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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相恨不如潮有信

    红叶听到文鸳这样数落自己,便赶紧放下手里的绸缎,委屈的看向自家主子。

    “娘娘您觉得这雍华宫的温贵妃,与那漪澜阁的沈贵人,她们二人纷纷来给娘娘送礼品,娘娘觉得此举是为何意?”

    白幽把手里的书放下,冷笑了一声,她还未言语,就被红叶抢了过去:“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呗。”

    红叶还一脸无辜的样子,文鸳简直就想把她锤在地上:“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提防着点,尤其是那个雍华宫的,依奴婢看,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红叶听到雍华宫三个字,不由得想辩解:“主子,依奴婢感觉,那漪澜阁的人才叫人看着不舒服,尤其是沈贵人身旁的宫女,叫什么....云燕,反正我不喜欢她。”

    红叶说这话倒是让文鸳想起了方才那宫女送夜明珠状况了,分明是不舍,但还要坚持去送与旁人。

    文鸳抿了抿唇,轻声咳嗽了一声,随后轻声道:“主子,王爷那边来信了。”

    听到文鸳说到王爷二字,白幽恨不得立马起身:“王爷?王爷可带什么话进来了?”

    文鸳转身看了看四周,见没有闲杂人等,便又回到白幽面前:“王爷说,皇上老不来福阳宫也不是个办法,所以他近期他会想方设法让皇上微服私访,让皇上信任主子您。”

    听到文鸳这话,白幽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总归不会让王爷觉得太难堪了,抬头看向文鸳:“王爷可还带其他话了吗?”

    此时此刻她最想知道王爷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入宫不完全是为了她的族人,更为了王爷一生的抱负。

    “娘娘,如今各个宫里的妃嫔们都想笼络咱们,您说咱们该站哪一个队伍啊?是漪澜阁沈贵人?还是雍华宫的温贵妃啊?”

    文鸳冷着张脸,方才送雍华宫宫女出去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就是不知道娘娘是怎么想的。

    其实白幽她也在想这个问题,很明显皇帝很是宠爱雍华宫的温贵妃,但漪澜阁沈贵人也不次,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沈贵人终究是宫女出身,没有温贵妃出身那样好。

    她心里也是直打鼓,若是站错了队伍,那便怎么也改不回来了,随后看向红叶与文鸳,想听一听她们两个的想法:“红叶,平日里你最机灵,若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红叶仔细想了一会才开口道:“若是做靠山后宫众人除了皇后,那就是皇贵妃与温贵妃了,皇贵妃咱们肯定是不能依靠的,要奴婢说的话,都套近乎,都互不得罪,这样旁人也不会再说三道四的啊。”

    文鸳觉得这个法子可行,拍了拍红叶的肩膀:“红叶还是你鬼点子多。”

    可是白幽却觉得红叶的法子一点都不可行:“红叶的法子短期内还可以使用,恐怕长期肯定支撑不住的,所以到最后还是得选择一个靠山。”

    “这左选右选都是不成,那还不如谁都不选择,就靠自己了。”红叶气鼓鼓的稀里糊涂说着胡话。

    文鸳听见赶紧捂住她的嘴:“小祖宗啊,咱们是商量大事,莫要把你小孩子脾气使出来啊。”

    白幽觉得红叶说的这个法子也算是说的过去,反正比方才她说的强多了,既然王爷说尽力让皇上微服私访,那么其中是一定有门路的。

    “红叶,这几日皇上去谁宫里比较多一些啊。”白幽抬头看向红叶。

    “皇上平日最喜去雍华宫那里,再者就是皇后娘娘,以及重华宫璟妃娘娘,淳嫔程氏。”红叶努力回想皇上这几日留宿宫里的名字。

    璟妃和淳嫔....白幽对她们两个倒是了解过一点,璟妃宋之若这个人跟温贵妃走的很近,估计也是一个难缠的主儿,至于淳嫔程惠然嘛,性子倒是胆小,入宫多年,可还是个嫔位。

    若是这一次真的可以微服私访,温贵妃是铁定去不了的了,皇后娘娘如今抱恙在身,估计也不会去,皇贵妃因为沈晏如的事情被太后责罚。

    如今看来得宠的也只有淳嫔,还有她白幽以及璟妃了。

    “文鸳,你给王爷那边传个话,就说务必让王爷尽早安排私访之事,本宫如今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如今她只能靠着私访来支撑自己了,不然皇帝不信任她,她怎么帮王爷谋得前程啊。

    文鸳看着主子,难道主子真的要走这一步了吗?朱唇微启,还未曾开口,被身旁的红叶扯了扯衣袖,看向她:“娘娘,这事情宜早不宜晚,想必王爷也孰轻孰重,那奴婢就去告知传话的小太监了。”

    红叶正欲要往殿外走去,却被白幽叫住,微微张唇,却又觉得说出来没什么劲:“算了....你去吧,莫要让旁人看出端倪来。”

    红叶应声,随后往殿外走去,白幽看向红叶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由得轻叹,其实,她想说的是,私访那天莫要伤了皇上才是。

    文鸳看向白幽,面色凝重,半天才开口:“娘娘莫非是心软了不成?”

    白幽摇头:“怎会心软,狗皇帝屠我迟家数十口人命,甚至连襁褓中的婴儿他都不放过,我怎会心软。”

    白幽紧紧抓住被褥,双眼微闭,一提起这件事情,她恨不得那个狗皇帝去死,又怎么会心软?

    这么多年了,每每午夜梦回,她都能梦到父亲与母亲来她榻前问罪,质问她为何进宫,为何做了狗皇帝的女人,可是这一切她没的选择。

    “如此最好。”文鸳趾高气昂的看向白幽,随后又言,“你我只不过都是王爷的奴婢,这事情若是让外人知晓,你我死不足惜,但绝对不能破坏王爷的计划。”

    文鸳说的振振有词,白幽只好撇过头不去理会她,文鸳看着白幽,不由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些过了,她与主子都是王爷的棋子,都是可怜人,在这深宫里,主子也只能依附她了。

    “娘娘...”文鸳走向白幽,微微蹲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再忍忍,奴婢相信咱们的好日子不远了。”

    “文鸳....”白幽眼神尽是悲伤,好日子?她连家都没有,往哪里来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