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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

    2019年7月20日。

    零点整。

    向辞猛地睁眼,从睡梦中惊醒。

    盛夏的夜,蝉鸣依然不停歇,淡淡的月辉从未闭合的窗帘缝儿中漏进来,竟然让人感到一丝刺眼。

    两秒后,他重重吐出一口气,扶着脑袋坐起来。

    额角后背一层薄薄的冷汗,被空调的冷风一吹,激出细密的鸡皮疙瘩。

    不用看时间,他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向辞打开床头灯,暖黄光线驱散了黑夜带来的压抑。

    下床接水的时候他复盘了一下这次轮回的记忆,还是没找到什么头绪。反倒是这回他重生的原因更无厘头了,打个喷嚏都能原地去世。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离谱到家了。

    这是向辞重生的第……不知道第几次了。

    今天是2019年的7月20日,他的二十七岁生日。而他会在一年后死去——2020年的7月20日,他二十八岁生日当天。

    第一次死亡,是他洗澡时不慎在浴室滑倒,脑袋磕在洗手台上,一阵剧痛,随即黑暗袭来,他失去了意识。然而几乎是下一秒他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不在浴室,而是躺在床上,时间指向午夜零点。

    摔倒和剧痛仿佛是一场梦。

    他不知怎么困得离奇,根本没有多想的机会,不受控似的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经纪人上门来接他的时候,他很纳闷:“今天有工作?”

    经纪人:“你睡糊涂了?生日演唱会啊!快收拾收拾,咱们今天行程很满的。”

    向辞皱眉说:“生日不是已经过了么?”

    “你在说什么?”经纪人担忧地摸了摸他额头,“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吧?今天20号啊,你好好看看日期。”

    向辞拿起手机,日期显示的是7月20日。

    可……7月20日,不是昨天么?

    他在惊疑不定中跟着经纪人出了门,然后路过酒店前台时,猛地定住了。

    ——酒店前台挂着的日历上,年份赫然写着“2019”。

    可他记忆里的当前年份明明是2020年。

    这不对,这根本不对。

    向辞当时还不敢相信自己重生了,踩着不真实过完了记忆中的一年,离奇的事便发生了。

    2020年的7月20日晚,在浴室发生的那个真假难辨的意外犹记如新,他便没有急着去洗澡,想着等过完零点再说。

    事实并没有让他如愿,这次他在喝水时莫名呛死了。他喝得并不急,可那水入了口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似的,直奔气管而去。

    他又一次在痛苦中失去意识。

    再度瞬间惊醒,还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夜晚,熟悉的床。

    他心跳如雷,思绪像从某个地方猛地拔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拿枕边的手机查看日期——

    2019年7月20日。

    那一晚向辞强撑着一夜未眠。清晨,经纪人敲开他的房门,他先开口问:“今天有工作?”

    经纪人奇怪道:“你睡糊涂了?生日演唱会啊!快收拾收拾,咱们今天行程很满的。”

    梅开二度。

    向辞终于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而且还是第二次重生。

    于是他联想到一年后。按照两次重生前的发展,他很有可能会在下一次生日当晚意外身亡。那么目标就很明确了,就是规避死亡,活下去。

    这个事儿想来简单,实施很难。因为世界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等到第三次在熟悉的夜晚醒来时,向辞在床上躺了很久,逐步回忆重生前发生的种种。

    是什么导致他必须在二十八岁生日当晚死亡?

    为什么连着三次重生都是回到一年前?

    这一年有什么特殊?

    他猜想这一年里或许有什么关键性的东西决定了他的生死,但他没能发现。

    数不清多少次的轮回里,向辞并不会按部就班地走完这一年。他尝试过打乱一年的轨迹,正所谓蝴蝶效应,他一个小小的举措,会导致接下来的一切都走向截然不同的发展。

    可就是这样,2020年的7月20日还是避不开的必死局。

    死亡,然后重生。

    如同永不停歇的齿轮,转过一圈,回到原点。

    这一夜很快过去。

    向辞习以为常,现在已经能睡一个好觉了。

    早晨七点,他准时醒来。敲门声同时响起。

    经纪人丁晗义拎着早餐进门:“就起了?可以啊,今天没等我来叫醒。”

    向辞含混地应了声。

    他今天一天少不了用嗓,早餐都是清淡的东西,丁晗义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清咽含片放在旁边:“我看你含片吃完了,路上顺便买了点,一会儿路上含一片,你这嗓子可金贵着呢。”

    向辞十八岁时以一首自创自唱的歌曲《诗》在乐坛横空出世,这首歌在他高考完的那天发布,说起来还挺有意思,歌如其名,将高中三年的必背古诗词串起来,却又不是诙谐幽默的风格,曲子的情绪递进饱满异常,跌宕起伏,已经过变声期的少年嗓音低磁,娓娓道尽何谓“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自《诗》发布至今,这些年来他在乐坛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辉煌时刻,不到十年,已是乐坛当之无愧的新一代神话般的歌手。

    不过对向辞来说,正要算上无数次的轮回,那可不止十年了。

    百年恐怕都有了。

    ——那他这样算不算变相地长生不老了?

    向辞咬着面包,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笑声轻轻浅浅,丁晗义听得耳根子一麻,不由抬手搓了搓耳垂:“想什么呢笑这么开心?你可少笑点儿,最好把笑容都留给粉丝,你这张脸啊……啧啧,那些小姑娘肯定当场疯掉,你专辑不得也跟着卖疯去?”

    向辞的一张脸长得极好看,更准确应该说——漂亮。

    一双桃花眼含笑多情,唇色天生红,是每次化妆唯一不需要多加点缀的地方。要说他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颈侧的一颗痣。白皙洁净的肌肤上的一抹污色,就像在白纸上无意落下的一滴墨,惹眼,又引得人抓心挠肝。

    当然,也许对纸上的墨点,每个人抓心挠肝的原因不同,但落在向辞颈侧的墨点,令人抓心挠肝的理由通常不是多纯洁。

    向辞一顿,笑意微敛:“我不需要粉丝为我发疯——而且我更希望你称呼他们为歌迷。”

    丁晗义耸耸肩:“好好好,不说了。也就你喜欢这种老掉牙……哦不,充满年代感的称呼。”

    向辞看了他两秒,收回视线。

    从他出道起,丁晗义就是他的经纪人。

    丁晗义比他大不了几岁,按照正常年份算起来,两人相交也将近十年了。相处模式于是说是经纪人和艺人,有时更像哥们儿。

    去活动的路上向辞含了片西瓜霜闭眼假寐,都不需要看时间,不出十分钟,向柯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哥!生日快乐!”少年朝气蓬勃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我已经在路上了,嘿嘿,马上就到!”

    “来这么早,”向辞懒声说,“演唱会是晚上,你这会儿来我顾不了你。”

    “没事儿,有人跟我一起。我俩到了之后四处逛逛,你忙你的就好,我不打扰你!”

    向辞皱眉,心说台词怎么不对。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做出改变,向柯确实要过来看他的演唱会,但是按照发展,向柯本应该说的是:哎呀我都多大了,不用你顾,我自己玩会儿!

    实际上此时本该正在海外忙碌的向父向母和向柯在一起,只是他们想给向辞一个惊喜,所以让小儿子保密,没有透露。后来他们在演唱会后台露面,带来一个很大的双层蛋糕和礼物……

    向辞想了想,问道:“谁跟你一起?”

    “一个朋友,”少年嬉笑道,“就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这不正好放暑假了嘛,他特别喜欢你,我就约他来一起来看看你演唱会。”

    “什么?”

    “啊?什么什么?”向柯以为他哥没听清,“我是说——”

    “我知道了,”向辞截断道,“你们俩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没接的话就给你晗义哥打。”

    “好嘞,您就放心吧!”

    挂了电话,向辞紧皱的眉却没松开。

    不对……怎么会是朋友?哪个朋友?向柯给他说过的朋友可不少。

    他记得很清楚,每一次轮回里,演唱会这一部分都是固定的,没有任何变动,或者说,他改变不了。他接了不知道多少次向柯的电话,不知道多少次听着弟弟说“我自己玩会儿”,又不知道多少次在后台看见唱着生日歌推着蛋糕满面笑容走进来的父母……

    就连他们送的礼物,他都不知道拆了多少次一模一样的。

    唯独这次变了。

    两秒后,向辞蓦地坐直,心跳忽然加快。

    他不知道是好是坏,但这次事件的发展并不是千回百转皆相同的走向,而且,似乎不是因为他的某个举动而改变的!

    这是个很重要的讯号。

    ——这是否说明,这一次的重生,是不同的?

    “怎么了?”坐在副驾的丁晗义从车内后视镜瞥见他的异样。

    “……没事,”向辞眉头松动,靠回椅背,笑了笑,“差点儿被喉糖噎着。”

    丁晗义紧张起来:“这可不能叫‘没事’,你嗓子很金贵的,小心点儿。”

    向辞看着他,不知是不是方才的想法作祟,他竟然觉得丁晗义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可又没什么不一样的,丁晗义从过去到现在,都很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丁晗义仍紧张地端详他,生怕真出什么岔子。

    向辞笑笑,让他放心,真的没事。

    丁晗义松了口气,这才转回去。

    向辞内心却难以平静。

    他有种难言的预感——

    时隔无数次的轮回,他好像终于又可以与“未知”碰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张!求求不要养肥我呀qaq

    惯例小贴士:文中任何明星与三次元无关,无关,无关,勿提真人,安心与纸片人贴贴,和谐友好你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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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闻夏少年时代曾喜欢一株高岭之花,那朵高岭之花对他的态度基本分为三类:

    “别碰我。”

    “别看我。”

    “离我远点。”

    闻夏热脸贴冷屁股贴得心灰意冷,谁爱伺候谁伺候吧,爷不干了,不喜欢你了还不行吗?

    然而多年以后,曾是天之骄子的闻夏家道中落,这时那朵高岭之花找上门来,以替他还债为由要跟他结婚。

    闻夏冷笑:“你在羞辱我?”

    高岭之花冷漠脸:“这是雇佣,我会付报酬。”

    闻夏答应了。

    婚后两人相敬如宾,高岭之花还是那朵高岭之花,闻夏早就死心了,直到某天,他在家里发现一本日记——

    x年x月x日,晴

    闻夏跟我说话了,我太紧张了,没有好好回答他。

    x年x月x日,阴

    隔壁班的女生往闻夏书桌里放情书,我看见了,很烦,想拿出来丢掉……但是不行,这是别人的心意。

    不小心对他说了句重话,他会不会讨厌我?

    唉,喜欢他。

    x年x月x日,雨

    闻夏抱我了!qaq

    他好可爱。

    x年x月x日,晴

    我不能再让他碰我了,我心脏受不了,我会死的。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别那么可爱?

    闻夏:“……?”

    你谁?

    #高岭之花(x)#

    #纯情少女(√)#

    *

    只是突然很想写个少女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