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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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掉坑

    一看我手腕,安泽二话不说就甩了梁悦音一巴掌!梁悦音气不过,要求[海源]把她才充值的10万退给她,

    那次闹得很大,我惹了祸,理该被开除,店长很生气,在他看来,就算错的是客人,发型师也不能动手打客人,

    安泽无所谓,他说要走一起走,并不在乎,可店长只是训他两句,并没想开除他,要被开除的人是我。安泽不同意,说是我要被开除,他也立马辞职。

    那个时候,安泽的影响力已经很大,很多小明星、名媛富婆,甚至一些大老板都经常来找他设计发型,店长顾忌生意,可又拉不下面子,觉得被他威胁很难堪。

    店长不知道的是,[海源]的老板娘杜书书是我小芸姐的闺蜜,她知情后出面调解,最终留下了安泽和我。

    我很愧疚,感觉自己连累了安泽,晚上主动请他吃饭表示歉意。也就是那天晚上,安泽突然跟我表了个白,我们才正式在一起。

    曾经爱得多勇敢,多真挚,现在就有多讽刺!还记得他出国前一晚,狠狠的吻了我,却没有要我,说是留着回来,等他生日时细细品尝,

    “我的出生是我妈给的,但我的新生是你给的。所以我想等到那个特殊的日子,再要你……”

    至今我都不明白,他所谓的我给了他新生是什么含义,我也曾问过,他只是苦涩笑笑,说不想提。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迷茫,也在那晚问出了口,问他究竟为什么喜欢我,“毕竟你那么优秀,而我,是一直仰望着你的。”

    当时他回答的那句话,我记得很清楚,这些年的煎熬等待,全靠这句话撑着!

    “喜欢一个人,可能是因为对方足够优秀,你才会喜欢,一旦你看到她的缺点,或是又遇见更优秀的人,大概就会变心,

    但爱不同,爱是不问是非曲折,你都坚信,她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就算她是错的,你也会选择站在她这边!”

    所以他才会在我跟梁悦音起争执时,不问原因,毅然站在我这边,那么问题又来了,“你又为什么爱我?”

    思考了一会儿,他也没给个明确的答案,说爱我的原因和给他新生的意义,是同一个问题,提了扫兴,以后有机会再说,

    我也没再执拗,想着以后机会多的是,哪会想到,机会不等人,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直到奥斯卡“汪”了一声,一直仰着小脑袋看着我,我才惊觉自己竟然哭了,大概是眼泪落在它身上,它才会叫唤。

    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时,脑海里全是过往的甜蜜画面:

    柔光下的安泽,敛了平时的痞气,眉眼间尽是温柔的郑重。一米八多的他,微微俯身凑近我,在我耳边低语,“以后不用仰望我,换我低头凝望你。”

    低惑的呢喃声中,一个吻落在面颊,轻易撩动我的心!

    那么深刻的爱过我的男人,怎么会舍得利用我?我好想让自己觉得,他是真的为了我们的将来,才会让我冒险,才会不择手段,可是心呐!太敏锐,做不到自欺欺人,

    当我在他的眼神里已经看不到真情,又该怎么去欺骗自己?

    即使我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安泽他,真的变了!不再是那个深爱着方香香的安泽,而是一个为了家族利益之争,不惜使阴招,甚至利用前女友的无情男人!

    我能怎么办呢?该按照他的说法去做吗?一旦让安泽得逞,章季惟垮下来的话,我就能如愿的离开这个冷情人,不再受他折磨,我应该很期待这样的结果才对,可是为什么,心底竟是那么抵触?

    章季惟身残志坚,瞒着病情每天坚持处理公司事务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他应该很在乎他的项目吧,毕竟投入了那么多的心血!

    就算我再讨厌他,再想离开他,也该光明正大的走,怎么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盗窃摧毁他努力得来的成果?

    这种行为太不齿,我不屑也不愿意去做!

    “方香香!”突如其来的一声尖细的呼唤打破了我纷乱的思绪,坐直身子睁眼一看,喊我的人居然是景洁,

    噙着笑容下楼走向我的她,神色意味不明。我不禁替她心累,既然讨厌我,又何必强颜欢笑,何苦呢!

    敢在餐桌上挤兑我,就别指望我对你友善!暗哼一声,我没理她,专心的逗着我家奥斯卡。

    这个女人一定很迟钝,没有察觉到我对她的反感,如果察觉了还要死皮赖脸的坐到我身边,那脸皮该有多厚!

    当她的长指伸过来摸了奥斯卡的狗头时,一向温顺的奥斯卡居然对她汪汪直叫,我立马微微转身,将奥斯卡扭到另一边,嫌弃的看她一眼,不许她碰,

    “我家狗有灵性,能辨善恶,知人心。一看到恶人或者小人,它就会变得狂躁,你还是离它远点儿,免得被误伤,我可不负责。”

    景洁面色一僵,大概想发火,但还是忍住了,继续对我温柔笑着,我特么又不是男人,对这种做作的笑容并不感兴趣,在我看来一点儿都不诱惑,反而有一丝浪·荡的嫌疑!就听她委屈的澄清着,

    “我又不是故意的,纯粹关心你呢!没想到别人会误会啊!”

    “原来智商负数啊!”我一脸惋惜的看向她,“心疼你,放心吧!我这人很大度,不跟智障计较。”

    景洁一听这话,又羞又恼,咬唇抱怨,“我好心跟你说话,你怎么这样讽刺我?心眼儿那么小!”

    是啊!怎样?“总比心眼儿多的人要坦荡!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什么用?你以为章季惟会喜欢你?他爱的女人是谁,你心里还没点币数?宁愿娶我都不娶你,你还奢望什么?”

    景洁明明被我戳中伤疤,应该怒火爆发,然而她只是低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娶你又不代表爱你。”

    可我没有坑人或是妄想,“至少我有自知之明,不像某些人,喜欢三这个数字!”

    “我只是帮他针灸而已,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再说也是季惟同意我留下的。”

    才说几句,她就泫然欲泣,最讨厌这种女人,想挑事?来啊!互相伤害啊!说不过就哭,算什么本事!

    “我不是男人,没有那颗怜香惜玉的心,少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烦人!”

    “你还不是一样?抱着安泽一直哭!”

    哎呀!居然还提,有完没完了!心虚的我只好狡辩,“我那是醉了,把他当成了季惟,才会哭的,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

    刚刺她一句,就听身后有人为她正名,“景洁说的是事实,你自己喝醉胡来,还不许人看见?”

    回头一看,居然是婆婆,拎着包好像要出门,景洁一见她立马迎上去,无辜嘟嘴,可怜兮兮,婆婆继续为她说话,

    “她也没什么恶意,只是关心你,吃完饭之后还来跟我忏悔,说自己说错了话。

    身正才不怕影子斜,以后你自己注意点儿,不要跟小叔子走得太近,让季惟难堪!”跟着婆婆又让我上楼去照顾季惟,说是景洁要陪她出去一趟。

    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景洁会突然跑过来跟我示好,肯定是婆婆早就跟她约好要出去,她就故意先下楼等着,挑衅我,让我讽刺她,正好被婆婆听到,成就她柔弱无辜的形象,破坏婆婆对我的印象!

    原来傻的人还是我,居然如她所愿,乖乖跳坑,套路深深啊!她以为我会很懊恼后悔吗?并没有!反正婆婆对我的印象本来就很一般,再差点儿也没什么所谓,随她咯!

    要回卧室就不能抱奥斯卡,把它放地上之后,我上楼去请示那位大爷,看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刚进门,就看到他正拿着手机,在翻看什么!

    哎?好像哪里不对!章季惟怎么可能看手机?接个电话可以摸到手机,凭感觉滑开接听,这个正常,但是没有来电的时候,他没本事瞎着眼还能玩儿那些手机软件吧!

    大概是听到脚步声,章季惟淡定抬眸,放下手机。

    我不禁怀疑,难道他装瞎?可又不好明说,万一说错话,又成了讽刺,他又会发火!于是决定委婉试探,“你在找什么?想打电话?”

    “太无聊,想放首歌,摸索半天也按不到音乐。”

    在我印象中,他就算平躺着也在不断的思考问题,这样的人居然会无聊?疑惑走过去拿起他手机一看,软件居然都变成了悬浮状态,忍不住白他一眼,油瓶都不扶就服他!

    “别再瞎按,再乱按,所有软件都会被你删光!”跟着我又问他想听什么,他无所谓,让我随便放一首陈奕迅的歌。

    我也不知道他喜欢哪首,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放了首《一丝不挂》,对这首歌印象深刻,是因为里面的MV是大神在现场手绘沙画,流动的沙,记录着曾经绚烂而今已成为黑白的记忆,歌词也是直戳人心:

    不聚不散,只等你给另一对手擒获,那时青丝,不会用上余生来量度,

    但我拖着躯壳,发现沿途寻找的快乐,仍系于你肩膊,或是其实在等我舍割……

    音乐响起后,章季惟的眉头缓缓皱起,神情似乎有些讶然,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

    “不喜欢?那再换首。”

    他却没让换,“随便,就这个吧!你下去说一声,让人备茶,等会儿有人到书房开会。”

    心,猛的悬了起来,安泽说的没错,果然是要开会的,录音笔还在我口袋,我可以进书房,可以找机会放置,可我应该坑章季惟吗?

    是要自由的身安,还是要无愧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