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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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一句话,走不走

    感觉到有人拽我被子,我拼命扯着不撒手,就是不敢露出头,然而力气不够,手掌也湿了全是汗,太容易打滑,就算死死拽着,最终还是被人扯开,

    一道黑影赫然出现在我眼前,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百感交集,哭笑不得,惊魂未定的拽起枕头砸他,“怎么是你?”

    章季惟一把接过,又扔到床里,面色不悦,“你希望是谁?”

    他凭什么不高兴,我特么都快吓尿了,发现是恶作剧,现在又要气炸了,“你干嘛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也不认错,不安慰,反而嗤笑我,“就你这胆子,还整天看恐怖片?”

    “看片那是缓解压力,跟胆子无关,我都说了害怕,你居然突然冒出来吓我,太黑心了!”越说越委屈,就在宝宝想哭的瞬间,一个怀抱突然张开,将我圈进去,不悦中夹杂着疑惑的声音同时响起,

    “明明是我在生气,现在怎么变成我的错了?”

    说着还抽出床头柜的纸巾把我额头的汗给擦掉,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还很不耐烦的说我,

    “好了,不许哭了,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跟着又扶我躺下,他自己也在我旁边躺下,这让我疑惑,“你要睡这儿?”

    “你在逗我?”他又生气了,“谁发语音鬼哭狼嚎的说害怕要我回来?”

    好吧,的确是我,但我的意思是,这病床只有一米五,太挤!“你怎么不去隔壁那张床睡?”

    “你不是怕鬼吗?鬼怕阳气,要不要我给你渡点儿?”说着就俯首凑近我,我立马捂住嘴巴,“不需要!”

    一言不合就飙车,我还是闭嘴好了,乖乖躺着,我穿着病服无所谓,他这衬衫整整齐齐才好看,最怕有褶皱,这么躺着不好吧?我又多管闲事的问了句,

    “你怎么不脱衬衫?”

    原本望着窗外的他听到这话,警惕垂眸,“你想干嘛?”

    好笑!一个病患,“我能干嘛?”

    章季惟思索了几秒钟,一派认真的回答,“其实也可以,后侧位,不会压到伤口。”

    哎?还能这么曹作?等等,我这么纯洁,为什么能脑补那个姿势呢?红了脸的我立马锤他一拳,“你这人怎么这么污?”

    他居然说,“近墨者黑,被你浸染的。”

    “明明是你自学成才,怎么能扯到我头上?”他没来的时候我怕鬼,希望他过来,他一来我更怕,这典型的铯鬼啊!

    一直面对面,侧躺着被他抱,我感觉不舒服,换成平躺,他还不放手,直接把手掌搭在我匈上,一揉,一捏,还嫌弃,

    “要不你侧躺吧,平躺真平!侧着还有一点儿肉。”

    “这叫货真价实!躺着还耸的,那是隆的,嫌小别碰!”我一把挥开他,转过身去不想理他,他紧跟着贴在我后背,温热的手掌又覆了过来,我吓一跳,“你还真后入啊?”

    “你懂的很多嘛!我用过这个姿势?”

    正想冲他,我及时闭嘴,因为明显感觉到他某个地方已经开始悄悄变化,“我可不负责哦,你还是趁早缩小吧!”

    他大概也是怕火太大,灭不了,于是不再逗我,平躺而就,每次我以为无法收场的时候,他都会不计前嫌的回到我身边,我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生气。”

    “那为什么还回来?”我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就是想给他难堪,让他下不来台,然而他完美闪避,犀利的回怼了我,“万一你真的吓死,我背负着人命,还得赔钱,不划算。”

    “刀子嘴豆腐心!”哪有人真的吓死,我又没心脏病,他纯属找借口,本来只是一句吐槽,他听到好像很不开心,不知道我触到了他心里哪根弦,突然就对我严肃警告,

    “别以为自己很了解我,我有底线,希望你有分寸,别去触碰!”

    唉!总是这样,时暖时冷,开始我还觉得他脾气古怪,现在已经习惯了,不过这个时候我还不懂,他所谓的底线是什么,以为他只是逞强或者吓唬我,直到第二天,我才真正体会到,他的某些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说完这句,他没再吭声,我也困了,迷糊睡着,等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小芸姐带了早餐过来,我跟她说了安泽的情况,寻求建议,

    她很清楚我等安泽那两年是怎么煎熬过来的,更何况,她也曾怀着孩子等了连明晞几年,所以支持我听从星野的计划,配合安泽的治疗。

    得到支持,我安心了一些,随后有人过来给我拆线,拆完后顿时一身轻,左转右转都不疼,兴奋的转了两圈,章季惟突然过来,说是出院手续办好了,机票也买好,晚上的飞机,让我跟他回酒店。

    搞的我一脸懵逼,“怎么突然就要走?你都没跟我商量!”

    “来的时候也没商量,也是提前买了票,有什么问题?”他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妥,一摆手就有人过来在病房里收拾我的东西,我赶紧去拦,让他们先出去,小芸姐做了个默哀的表情,也悄悄溜了,顺手带上门。

    “现在不能走,”我把星野的打算和安泽的情况统统告诉他,听着听着,他眯起了眼睛,察觉到这是危险的暗示,我不自觉的开始紧张起来!

    “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在这儿再待五天,照顾安泽!”

    “也不用怎么照顾,”我讪讪的解释着,“毕竟有医护人员,只是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安抚一下就可以,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过去。”

    “哼!”章季惟嗤笑,“他可真是好本事,成功找到留下你的借口。”

    “五天,等那个心理专家过来,我们再走好不好?”我诚恳的跟他商议着,希望他能看在安泽是他弟弟的份儿上,答应这个请求,然而我忘了,他本就是冷血的狼!

    “我不可能等你。”章季惟态度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只问你一句话,今晚走不走?”

    要是今晚跟他走了,安泽怎么办?他要是狂躁起来,星野也压不住啊,除非打针,可又伤脑子,万一再出什么岔子,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后悔都来不及!

    想到这儿,我还是拒绝了,“我不能跟你走,其实我们……”

    我还想再跟他商量,他已经没有耐心,“看来你是遵从了本心,方香香,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这一次,章季惟没发怒,只是面无表情的撂出这句话,跟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登机牌,当着我的面,毫不犹豫的撕毁,再一把甩我身上,漠然转身。

    看着被撕裂的牌子缓缓飘落在地上,我的心,居然也有一丝刺痛!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在门外……

    小芸姐进来的时候,我正捡着地上被撕烂的登机牌,傻傻发呆,她大概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真的确定,不跟他走?”

    我苦笑,“现在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有啊!只要拿电子票和身份证,还可以补办登机牌。”

    “票是他买的,我没有电子票。”其实是我给自己找借口吧,就算有,我也不能走,安泽现在情况不明,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他在骗我,我也不敢冒那百分之一的险,只能等五天后再说!

    姐夫有事也打算走,小芸姐坚持要留下来陪我,让他留几个保镖在这儿就行,他不放心,最后又推辞了国内的活动,留在夏威夷,陪在小芸姐身边。

    这样一对比,我越来越觉得章季惟好狠心,他说怎样就怎样,完全不跟我商量,也不许别人有异议,太过霸道,一点儿都不体贴。

    后来星野过来找我的时候,我也没告诉他,章季惟要走的事,免得星野愧疚。

    我过去的时候,安泽正在叠樱花,那场景,好像回到了曾经,以前他也喜欢给我叠樱花,用一个精致的大盒子,装了很多,

    他说他很喜欢日本的居住环境,希望以后能在那边定居,我对那里有偏见,说不想去,安泽就会揉揉我的发,说以后带我去一次,我就会和他一样,爱上那个地方。

    那个时候啊,他说什么我都信的,现在人在咫尺,奈何心已隔了太多,

    “你来了!”清脆而欢喜的一声招呼将我拉回现实,抬头就是他浅淡温和的笑容,这种熟悉感,让我恐慌又惭愧。

    他让星野去帮他找个盒子用来放樱花,星野会意离开,房间内就剩下我跟他,郑重的将樱花放在我手心,安泽缓缓开口,倾诉心声,

    “樱花象征着生命,它的花语是:等你回来。香菜,我现在还想不起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我才没有如期回国,所幸你没有放弃我,等了我两年,

    这份盛情,我不会辜负,一定会把事情弄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真相,我也想知道,可我已经结婚了啊!他不想辜负,也没有机会弥补,我们根本无力改变什么,但星野不让我提这些,怕安泽会钻牛角尖,让我模棱两可的带过,等他痊愈再说。

    正犹豫着该说什么来回应时,手机响了,一看竟然是保镖于至发来的,是我的电子票信息,还给我发了几句话,“章总心情很不好,太太您还是听他的话,补办登机牌跟他一起回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