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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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这不科学!

    安泽?他会出什么事?如果他真的出状况,星野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吧?可他一直没有联系我啊!说来也怪,星野明明有我的微信,他如果有事想见我,直接联系我就好,为什么一定要通过章季惟约我见面?这不科学!

    迎眸就见章季惟的眼神明显在试探,我一个激灵,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他那么讨厌我跟安泽有牵连,如果安泽真的出事,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告诉我。

    也许安泽根本没事,章季惟故意这么说,就是想勾起我的好奇心,继而跟他去酒店找星野问清楚,我若去了,可就真入了他的套!

    想通之后,我无谓摊手,“你们两兄弟的事,都跟我无关。”

    “你真的不在乎?”他眯着眼看我,仿佛很诧异我居然没有继续追问,没得逞的他眉头轻皱,很快恢复镇定,但这个小细节还是被我发现,由此可见,我猜得应该没错。

    这招不成,他又出招,“星野过来了,想见见你,跟我过去赴个饭局。”

    永远都是下命令的语态,从来不是商量的语气,听着我就反感,偏过头去懒得理他,“没空,我很忙。”

    “你说我过来你就去,耍我吗?”他的声音明显不悦,对面的景镇帮我挡枪,“我们说的是让你过来求她!章总,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要诚恳,要和蔼!最后一次机会,action!”

    求人这种事,太低三下四,他肯定做不来,就在我以为他不堪其辱,会忿然起身离开的时候,一道温和的声音悠然回响在耳畔,

    “因为你之前曾跟星野有过约定,他才会过来,所以我才真诚的恳求你,跟我赴个饭局,好让星野顺利签约。”

    明明是可能有损颜面的话,可为什么他说出来时这么自然而然?丝毫没有违和感?我真的被他的能屈能伸给震惊了,还以为他不肯变通呢!“你……你还真敢说?就不觉得没面子?”

    摊开手掌的他一脸无谓,“求自己的老婆,有什么难堪的?”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章季惟称呼我为老婆,可惜是在签字之后,如果在此之前,我肯定会羞涩捂脸,可是签了字,已经决定离婚时,他再这么说,只会让我觉得别扭,甚至反感,

    “抱歉我这个人记性太好,还没有忘记前几天你们是怎样把我逼上绝路!从那一刻起,我已经不再把你当成我的丈夫,也不认为自己是你妻子,所以请你自重,不要乱称呼。”

    他淡然的盯着我,没有丝毫愧疚,“逼你的是她们,我只是在问你,而你死活不承认!再说你签的那份是我妈给你的,不是我给的。”

    真可笑,“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协议书!”

    “当然有区别。你根本就没看,怎么知道协议上写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离婚嘛!”不管他怎么说,我都不会上当好奇追问,“答应条件的话是景镇说的,可不是我,别来烦我!”

    看了看手表,他说,“还有十五分钟,星野的手机丢了,微信账号被盗,所以他无法跟你联络,也的确有话跟你说,你去之后可以问他,如果是我骗你,你可以立马离开。”

    这番话好像更真挚一些,景镇看出我开始有些动摇,他说陪我一起去,章季惟不乐意,“我们的项目,一切都还在保密中,不能邀请景少。”

    气得景镇吹鼻子瞪眼睛,“酒店那么大,全都是你家?我去那里订别的包间行了吧?”

    墨迹了很久,最终我决定去一趟。景镇的车跟在后面,我踏实很多,也不怕章季惟又耍什么阴招。

    到酒店时,我被大厅中那一条游龙钻灯给吸引了目光,太特么奢华了!

    而景镇还真的去前台开了一间包厢,我忍不住问他,“你一个人吃啊?”

    “我会那么落寞?等会儿发条朋友圈,能来一堆人!”景镇不让我管他,小声跟我说,“你去吧,我会派人守在走廊,看着你们的包厢。”

    他这么说我很放心,其实这是公众场合,我想章季惟也不可能对我怎样,他的目的只是想跟星野签约,仅此而已。

    带我进入包厢后,我才发现这包厢很大,左边是个小型会议室,中间有道山水镂空屏风,右边是餐桌。

    章季惟还自拍了一条我和他在一起的短视频发过去,似乎是在告诉星野,我已经如期而至,很快星野就来了,其他人也陆续到场,基本都是正装,只有星野穿的比较随性,

    上衣是一件棉麻的水色长衫,还是斜襟,底下是阔腿裤,很符合他的气质,有种世外高人的出尘之感,这种装扮一般人hold不住,会有装比的嫌疑,但他就拿捏得恰到好处,主要可能是因为他的气质符合,长发随意的散着,配上那张美得雌雄难辨的脸,柔美中带着一丝英气与性感。

    在座的几位老板,都会有意无意的往他面上瞄两眼,大概都在猜测着究竟是男是女,

    估摸着星野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完全不当回事,在服务员上茶之际,他神色不虞的走向我,示意我到落地窗那边说话。

    我心说不会真如章季惟所言,安泽真的出事了吧?忐忑的跟过去之后,为了验证章季惟的话,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他说号被盗了,找不到我的联系方式。

    幸亏章季惟没骗我,不然我掐死他!看他一脸凝重,我问他怎么了。

    迷离的望着窗外,深叹一声,他才说出实话,

    “我那个心理学家的朋友被人胁迫,拿他女儿的命做要挟,让他想办法剔除安泽脑海中关于方香香三个字的记忆,他清醒之后,其他的都记得,唯独不记得你。”

    不是吧?又忘了?“怎么可能?”听起来好玄幻,“你说人的脑部受伤,会暂时失去一部分记忆我相信,但那应该是关于某个场景的,所有人所有事全部都不记得,这个很正常,可你说只忘记一个人,我不相信!人怎么可能选择性失忆?又不是仙侠小说!”

    “我也认为不可能,但事实的确如此,我跟他提起有关你的事,他统统不记得,而且他现在变得很冷漠,连我都不怎么搭理,也许你才是他心底唯一的温柔,失去了你,他又变回了曾经那个漠然的安泽。”

    明明知道星野没必要骗我,可我还是觉得不可能!这个世界虽然有很多离奇的事情发生,但这种剔除关于一个人的记忆做法,我觉得已经属于超能力范畴了,心理学家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这当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我立即问他,“安泽人呢?”

    “回老家去了,祭拜他母亲。”

    能动这种心思的,恐怕只有一个人,“威胁你朋友的,是梁悦音吗?”

    点了点头,星野说,梁悦音很怕安泽完全清醒之后彻底抛弃她,就想出这个鬼点子,虽然成功了,安泽的确不记得我,但同时,安泽也想起来当年在日本的一些事,对梁悦音更加厌恶,不肯理她。

    他真的恢复了那些记忆?这么说来,安泽失踪那两年,的确跟梁悦音有关?梁悦音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能让安泽这么恨她?疑惑间,就听星野跟我道歉,

    “对不起,我没能还给你一个完整的安泽。”

    见他黯然低眸,怅然愧疚的模样,我安慰他不要自责,“这也不是你能掌控的。”

    其实我很希望安泽恢复正常,找回所有记忆,但同时心里也明白,我们之间隔了太多,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现在星野说他又一次彻底忘了我,我竟然有那么一丝庆幸,

    也许铭记而无法相守才是一种痛苦,与其这样受折磨,还不如统统忘掉。

    但这只是我的私心,站在公正的角度上,我总觉得这种情形不可能发生,“我相信一个人会暂时失去一段记忆,但还是不相信他会仅仅只失去关于一个人的记忆。你的朋友以前做过类似的案例吗?”

    星野摇摇头,“他说没有,只是一种理论,以前也做过实验,都以失败告终,这次居然能成功,他也很惊讶!”

    这不科学,到底哪里不对呢?听来像是做梦一样,直觉告诉我,这种接近玄幻的事,肯定被人刻意渲染过,这当中,必定有一个在撒谎!会是谁?

    思绪凌乱间,隐约听见包厢那边有人问起,“看来尊夫人跟星野很熟啊!”

    章季惟淡然回了句,“多年老友,比我认识得早,我要早知道他们是朋友,也就不用大费周章。”

    说起谎话都能如行云流水一般自如,非章季惟莫属!

    我们一直在这儿私聊似乎不太好,星野让我想开点,“你也说过,只要他平安就好,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无能为力,只能等他从老家回来再说。”

    他说的对,猜测无用,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既然我到场,星野也就履行了他的承诺,正式跟章季惟签约,成为西山那块地的首席设计师。

    如愿签到星野,章季惟唇角微弯,噙着胜利的微笑。

    准备上菜时,我们落了座,席间,他们都在讨论一些商业运作的规划,我完全听不懂,一直在琢磨着安泽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席间,有人给章季惟敬酒,他说今天喝不了,感冒吃了头孢,那些人就说他没诚意,有个老板开始起哄,“章老弟,你不能喝也罢,总得有人替,让你夫人喝也行!”

    我?凭什么替他喝酒啊?我不悦的瞪他一眼,警示他别打我的主意,他竟然说也好,随即笑吟吟的将他的酒杯推给我,

    “还请夫人体谅,帮个忙。”

    “酒量不好,替不了!”我刚拒绝,他就抬臂搭在我身后的座椅上,贴在我耳畔,低声警告,

    “这块地,你舅舅也有投资,不能惹这几位老板不高兴,如果他们撤资,你舅舅也会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