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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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难道你单身一辈子?

    “啊?”安泽目光微怔,瞳孔的光芒不经意间散发着闪烁和迟疑,“你不是已经不在乎他的事了吗?”

    是啊,明明说过放下一切,为什么在听到关于他的事时,还会下意识的去询问打听?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我故作镇定的收回疑惑的目光,嘴硬解释着,

    “不是关心他,只是想知道表姐又在耍什么把戏。”

    当时心虚,也就没多问,假如在此时问清楚,也许误会早就解开,偏偏我要面子,而安泽也不愿在我面前多提他,免得我一直牵挂放不下,于是真相就这么擦肩而过。

    “我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没机会质问。”他似乎也察觉到这个话题有点儿尴尬,轻巧转移,

    “你的偶像吴邪是开棺必诈尸的体质,而你是独行必出事的体质,看来我不能再放任你一个人待在这儿了,必须陪着你。万一你再出什么事,我后悔都来不及。”

    总结的很到位,我自己都醉了,一心求太平,想给保险公司省点儿钱,偏偏老出事,我妈从医生那儿拿了药之后还跟我说,等我好一点儿一定要去拜拜菩萨保平安,流年不利招小人啊!

    本来我是不信这个的,但一直倒霉让我很崩溃,真打算去拜一拜了,反正也没什么坏处,图个心安吧!

    把药放下之后,我妈说她还要去看着我爸输液,拜托安泽帮我倒水喝药,说完就走了,好像没把他当外人,虽然安泽不会拒绝,但她这态度让人很纳闷儿,上次她看到安泽可是冷脸相待,这会儿居然没了芥蒂,也是稀奇,

    但总是这样麻烦他感觉很不好意思,毕竟他没有照顾我的义务,“我的伤也没什么大碍,她总不会再来第二次,你还是回去照顾星野吧!”

    “那边已经处理得差不多,有宋词照顾他,也不需要我了。”

    “什么?宋词?”这话可惊着了我,“她怎么会在医院?范星彦不得把医院掀了?”

    “他倒是想,”安泽挑眉一笑,“偏偏星野的母亲和舅舅都过来了,高山家族的势力就连范星彦也有所忌惮,梁家跟两家人都有往来,就做了个调停的中间人,如果不是梁家说情,高山家族不可能放过范星彦!”

    梁家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难道说个情就这么饶了他?那星野的伤不是白受了吗?”

    “并不是,”安泽将温热的白水递到我手中,又把药包拆开摊在他手心,我边喝着药边听他说着那边发生的事,

    “高山俊一要求范星彦公开道歉,星野其实并不稀罕这种形式,而且他也不希望宋词被拿到明面上去说,怕给她带来舆论伤害,于是没让他道歉,只要求他退婚,放宋词离开,从此不准再找宋词的麻烦。”

    “所以宋词对他很感激,就来照顾她?”我很·不厚道的笑了,“挨顿打却换得女神的青睐,似乎也不算吃亏?”

    点点头,安泽表示深有同感,“因祸得福吧!他能如愿我也很开心。”

    喝完药我想躺下,他过来扶我,帮我把枕头放好,我很不习惯,“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可以。”

    “手臂有伤,不能用力,小心扯到伤口。”相扶时难免会靠太近,我甚至能看清他低垂的睫毛,感觉到他快抬眸时,我立即收回视线,避免目光碰撞的尴尬。

    但余光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我面上停留,窘得我一直垂着眸,不敢抬眼,直到他握住我的手,我才发觉自己竟然紧攥着拳头抓扯这被子,

    “香菜,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会留下,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下意识抽回手,他的手掌空了一块,终是落寞的合上,感觉自己很残忍,这是我最怕看到的场景,“安泽,你也知道我……”

    “我懂,你的想法我都懂,”他仿佛看穿了一切,抢在我前头把话说出来,“也不是逼你现在跟我谈感情,我知道这个时候你不愿意再触碰,我只是希望留在这儿照顾你,你可以不接受我,但别排斥我,别让我走,仅此而已。”

    “这是小县城,不是市区,你……”

    “你能待的地方我也能待,这儿也不堵车,挺好的,我喜欢。”

    不管我说什么,他都能找到反驳的话,最后我彻底哑口无言了,干脆放弃让他走的念头,

    当晚他让人找了住处,我还得在医院观察几天,第二天我妈来看我时也没给我带早餐,我很怨念,她毫不在意,“安泽过来肯定给你带,等着吧,我还要去招呼你爸做康复。”

    说完她就走了,完全不在意我受伤的事,是不是亲女儿咯!

    不过她猜得没错,安泽又过来时,的确带了肠粉和豆浆,“本来想给你买零食,但又怕不利于伤口恢复,等我问问护士看你能吃什么再说。”

    这伤口一阵儿一阵儿的疼,我也实在没心情去吃零食。冰糖闻讯过来看望,本来想照顾我,但一看到安泽在这儿,再放心不过,“那你留这儿陪她,我去店铺招呼生意咯!”

    说着还眨了眨眼睛,那感觉好像是想故意促成什么。我问她相亲怎样,她立马摆手,不许我提,“什么人啊!才见第二面,看电影故意挑恐怖片,还问我怕不怕,想来搂住我,像我这种看山村老尸,电锯惊魂都不用余光的人,怎么可能怕这种丧尸片?”

    说得我好尴尬,虽然我也爱看恐怖片,但每次一预感会有可怕的镜头时,我都会别过脸去用余光看,所以冰糖经常嘲笑我是假大胆。

    闲扯了一会儿,冰糖接了个电话,听说店里忙,就回去了,安泽正在一边给我削苹果,明媚的阳光自窗外照进来,照至他身上,他似乎觉察到我的目光,抬头朝我微微笑了笑,

    “无聊的话,我给你唱首歌听?”

    有点儿困,我往被窝里滑了滑,点头答应,就听他低柔的声音缓缓响起:

    牵过手的人都会懂,用来之不易去形容,那一段情路,没有谁能够从容,分过手的人都相同,很难让心再有悸动,这浩劫之后,只想让思绪放松。

    爱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天赋,被爱却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本能。我为你在漆黑的夜傻等,在无人的街把伤心的歌哼,反正没有人笑我唱的多普通,我只是芸芸众生……

    这首歌的名字,大概就是他想表达的意思:《傻等》,形容我跟他现在的状态很贴切。他没有过分,没有越界,我连狠心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每一次他都把话说在前头,那么虔诚而渴望的祈求着,我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类似感动,又无法升华到感情,不上不下的感觉真的很别扭。

    这医院住了一晚我有点儿害怕,不由想起在夏威夷受伤住院时,大半夜的,章季惟回来陪我的场景,心又开始隐隐作痛,晚上去个厕所两分钟可以脑补十部恐怖片的画面,吓得我第二天挂完水就要回家,坚决不住这里,我妈还不许,

    “医生说你头部伤得重,得观察!”

    “我感觉没事啊!都不疼了,你晚上又不能陪我,躺在那儿总胡思乱想。”

    提起这个我妈又数落我,“我就说让安泽住这儿陪你,你还不准,偏让人回去,自己害怕了吧?”

    “哎呀妈,你这人真是……没法儿说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呢?“你也不想想,他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求他白天陪着我,晚上还得陪?这孤男寡女的多不好!”

    她还不以为意,“你住院他还能把你吃了?我就不信他这么没分寸!”

    这言论又惊着了我,老脸一红,忍不住埋怨她,“变脸也太快了吧?上回他来家里,你连饭都不愿管,现在居然还想让他留下?”

    “我这是随机应变啊!季惟都已经离婚了,还要再婚,反正你们是无法挽回了,那我不得琢磨着给你找下家?安泽条件不错,又是你初恋,我看可以托付。”

    她的盘算让我目瞪口呆,“妈,您的心可真大,他可是章季惟的三弟,虽然是同父异母,那也是兄弟啊!我怎么可以跟完这个又跟那个?这不水性杨花嘛!

    当初我跟他撇清关系的时候就说过,认定了章季惟,绝不会再回头,就算章季惟伤害了我,我也不可能再去找他,这些话都是我亲口说过的,你总不能让我打脸吧?”

    “哦,就为这个啊!那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她一训起我来,毫不留情,“香香啊,你要认清现实,你才21岁,总不可能离了婚就单身一辈子,肯定得找个合适的再嫁吧?

    以前我是老旧观念,不希望你离婚被人笑话,但后来是季惟提出离婚,那谁也没办法,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该重新规划人生,要么,你跟安泽重归于好,要么我就让媒人给你介绍,你也去相亲。”

    刚想说我的事我自己会打算,还没来得及拒绝,门突然被推开,就见安泽慌张进来,斩钉截铁的跟她说,“阿姨,香菜不能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