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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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种孽因

    今天是什么日子,想必安泽也很清楚,即使我伪装得再好,他肯定也能看出来我有些心不在焉,竟然主动提起,“庭审的事你不用担心,星野说了,他会让他爸帮忙,章季惟不会有事。”

    他要是知道星野这个忙不是白帮的,而是威胁我的结果,又会是怎样的感受?

    此时我正陪着他坐在病房的阳台上晒暖,而星野就在不远处的窗边,听到这句,盯我一眼,我当然不敢说出来,愤愤然又无可奈何,只能吃个哑巴亏,让安泽以为星野真的大公无私,心地善良!

    我这边没消息,也不敢问。大概傍晚的时候,我去洗手间时,星野叫住了我,说章季惟已经当庭释放,

    “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你也不要食言,在安泽没有动手术之前,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你要是敢违背承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付你和姓章的!“

    狠厉的神态与他那张绝美出尘的脸庞很违和,我甚至有些不懂,他咱们对安泽那么上心,要不是有宋词的存在,我真会怀疑星野是不是喜欢安泽!

    紧盯着他打量一番,我认真的询问,”你觉不觉得自己对安泽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兄弟情?只有男女朋友才会这样紧张吧?“

    要是搁在以往,他肯定会送我一个白眼,嫌弃我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面对我时,星野只有冷淡,不愿多说一个字,

    “我跟安泽是什么感情不需要跟你交代,男人之间的友谊可比所谓的爱情要稳固得多!”

    说别人之前也不想想自己,我忍不住回敬他一个白眼,”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跟宋词也不稳固的吗?“

    “至少我不像你这样水性杨花!”

    莫名被骂,我很生气,再也不想忍,直接怼回去,“摆脱你搞清楚,我嫁给章季惟也是在等了安泽两年的情况下,后来他回来,我也曾想跟他走,可惜他根本不记得我,把我耍得团团转,我才会决心放下他,渐渐爱上章季惟,

    从那儿之后,我对章季惟的感情就没再变过,你凭什么说我水性杨花?要不是你逼我,我会留在他身边,跟他撒谎吗?明明是你在搞鬼,凭什么怪罪我?说得好像你多清高一样,还不是用了卑劣的手段!“

    争执间,季惟的电话打了过来,星野看到皱起了眉,

    “我有分寸的!”不想再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也开始凶起来,没理会他的眼神,走远接了电话。果然是报喜的,我也很替他欣慰,“没事就好,你总算清白了,不用再背黑锅。”

    “是啊!终于不用再担心我进去后没人照顾你了。”应承的同时,他又试探着问了句,“昨晚,你是不是回来过?”

    “……”我无言以对,“你不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儿傻吗?”

    他大概有些难为情,连语气都软了,“好像记得见到了你,你还跟我说了很多话,但具体说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早上醒来也没看到你,所以我才有些茫然,不敢确定。”

    想求证很简单啊!“你就不会问问陈右?”

    “他说你来了,我还以为是哄我。”跟着他又问我在哪儿,一听说在医院,居然说要来陪我!

    当时我就震惊了!“你不是很抵触,不愿见他吗?”

    没有埋怨,他的语气和缓很多,“我想通了,与其让你一个人待在那儿,还不如我也去,不管他承不承认,反正我都是他名义上的二哥,二哥二嫂一起去看他很正常,没什么不可以。”

    的确说得过去,可目前的情况不允许啊!回头看了看,确定安泽没有出来,我才拐了个弯,离远些,压低了声音跟他解释,

    “你大概还没明白,我跟安泽说了谎,说我会跟他在一起,他才会同意做手术,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同时出现在他面前,这样就穿帮了啊!没办法解释。”

    “初衷是好的,可也不能用感情去做幌子,这其实很残忍你懂吗?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歪招?”

    我本意是不愿的,还不是被迫咯!但又不好跟他说,理亏只好沉默不吭声,他也没再责备我,沉叹一声,问我什么时候动手术?

    “后天。”

    “三天之后,不会再出什么变故吧?”

    听这语气,似乎是有妥协的意向,我赶紧向他保证,“不会的,昨晚手术他就安全了,我会跟她说清楚的。想了想,我又再次重申,

    “季惟,我说爱你就不会骗你,你要是信我,就给我三天时间,我不希望因为他的病情而愧疚一生,不得安宁。现在你已经自由了,等我这边的事情一解决,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希望你能等我,”

    说了这么多,又觉得自己有些自恋,于是补充了一句,“当然,这是你的自由,你要是不愿等的话,我也不强求。毕竟我的行为的确很过分,你接受不了也正常。“

    无奈中透着宠溺,章季惟如实跟我说,“要是换成别人,我肯定接受不了,但偏偏是你,还能怎么样?当然是选择原谅你。

    当初我曾伤害你那么多,你最终都谅解了我,那我也不该对你那么苛刻,不过三天而已,我愿意等。但是有件事要说清楚,这三天我可以不去找你,总能打电话等的吧?“

    这样的在乎令我无比欣慰,“白天我得在医院陪着他,不方便打电话,等晚上吧!有空就打给你。”

    说定之后,我才挂了电话。星野早就等得不耐烦,“刚才安泽问过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不回来,我说你碰见一个朋友来陪家人住院,就顺道去看望一下,回头可别说漏嘴了。“

    “哦,”随口应承着,我默默吐槽,感觉星野就是随口扯谎的人,一百分!想来人也是奇怪,对他印象好的时候,他要是帮我出主意,我还会觉得他好机智,一旦对他有意见之后,怎么都看不惯!

    不过幸好有他提醒,我已经提前想好该怎么说,安泽问话我也没有露馅儿。医护来给他检测的时候还跟我闲聊着,问我是不是他女朋友,

    “你没来的时候,他一直不怎么吃饭,精神也不怎么好,这两天倒是有了笑容,吃饭也不用再劝,身体各项指标都在慢慢恢复,是个好兆头。”

    医护说这话时,安泽微笑着看向我,眼波中闪烁着温柔的流光,“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有不同的意义,酒色钱财,各有向往,而她,就是我的全部意义,只要她一句话,一个要求,我倾尽所能都想办到。”

    话是回应医护的,但眼神却一直落在我身上,看得我愧疚更盛,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好低头假装羞涩不说话。

    待医护走后,安泽招招手,示意我过去,坐在他床边,我准备坐旁边的椅子上,他却顺势拉住了我的手,让我在床边坐,摩挲着我的手指,轻声跟我说着话,

    “香香,我总感觉你不快乐,是有别的心事吗?有事一定要跟我直说,不要藏在心里。”

    偏偏有些事是不能说的,我只能朝他勉笑,故作轻松的说没事,”只是担心你的病情,没有其他事,你别多想。“

    “阿姨给你打电话了吗?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她我动手术的事?”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好奇问起,他才回答,“因为我不希望阿姨认为我有重病,以为我是病秧子的话,她可能就不放心让你嫁给我了。”

    他都想得那么长远了吗?重新燃起的希望要是再失望,大约更难接受,不敢再想下去,我假装不经意的转移话题,

    “没事的,你放心吧,之前我妈打电话时,我跟她说我们在旅游呢!她也没怀疑,还让我们玩得开心点。”

    “是吗?”听我这么说,安泽很开心,“这么说,阿姨已经默认我们在一起的事了吗?那等我出院之后,我们就去领证吧?”

    还以为这事儿已经掀过去了,现在又提起,我实在没法儿再回避,只能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结婚是大事,不能随随便便决定,婚期什么的都得提前跟家人商议,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的。“

    这样说他就明白了,“也是,看来是我草之过急了,出院后应该先去你家,跟你爸妈商量才对,的确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慎重考虑,比如婚纱照去哪儿照,度蜜月选哪里,都要仔细商量,我尊重你的意思,你说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完了,本是想一句带过的,他居然考虑得更加细致了,我突然觉得星野这不是为他好,而是坑他啊!再这么下去,我到时候还怎么去说真相?

    想想都头大,之后的两天,我特地交代星野有空就待在病房,不要出去,免得我们两个人尴尬。

    晚上我依旧可以离开医院,但走之前,安泽跟我说,回家后要我跟他开视频,说要像以前一样一起同步看电影。

    视频的话,我就不能再去找章季惟,免得露馅儿,于是只能和星野一起回安泽的家,陪他看完一部电影之后再给季惟打电话。

    这样来回周旋,我都觉得自己像是个渣女,一直期盼着这种煎熬的日子快点儿结束。

    好不容易撑到动手术这天,还以为可以斩乱麻,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复杂!善心也会有恶报,孽缘惑心难开导,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