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浮生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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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你为什么还活着?

    为了让杨伯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可是废了好大一番口舌才成功说服了他。

    杨伯这边安排好了之后,我就没什么事了,宋家资产转移的事我都全权交给了律师,尽管温言初不愿意接受也是没办法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接到了白楚的电话,她说她要过来,问我方不方便。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喇叭处刚好播报了我的航班,我该去检票了,白楚那边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

    你在哪?白楚的声音有些严肃。

    我伸手拖我的行李箱,站在了长长的队伍后面,对白楚,我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白楚似乎没想到我会这般:真真,我们不是约好的么?后天我们一起走,去哪我都陪着你,为什么,为什么你

    我把手里的票递给了检票员,打断了白楚的话。

    我考虑了很久,这次,我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抱歉。

    真真,不可以,你不可以一个人,你的情况我们根本不放心,你在机场对吧,你等我,我们在好好谈谈好不好,你别冲动。

    我扯了扯嘴角,有些苍白无力:白楚,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说完之后,我没有等待那边的回话,而是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换了飞行模式。

    该说再见了,我透过飞机的窗户看着逐渐远去模糊了的城市,在这里,我生活了十几年,这一次不是离别,而是永别。

    再见了,我的一切。

    小腹传来的绞痛折磨的我够呛,我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试图靠着休息来缓解这一切,然而事实并没有那么顺利。

    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滑落,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眼眶的热意逐渐明显。

    是的,我骗了他们,骗了所有人,医生在我出院前一天曾来找过我,他告诉了我,我身体的真实情况。

    因为那次流产,我的病情恶化的速度加快了,和之前勉强一年的时间相比,现在我仅仅剩下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

    三个月,我能做什么?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无声无息的离开这个世界,让那些担心自己,关心自己的人,不要再继续因为我而悲伤。

    下了飞机后,我用自己在网上做的假的身份定了房子,那些卡我一个也不能用,因为那样他们就能找到自己,但是有一张卡,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我把包里的那张卡递给了前台,这张卡是我当初给余曼儿准备的哪一张卡,里面有她要求得一百万,名义也是用她的名义办的,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层。

    进了房间后,我看着里面不算豪华,但还算不错的家具,松了口气,站在窗边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弧度,这里,就是我的第一站,也是最后一站。

    晚上,剧烈的绞痛扰乱了我的梦,虽然那个梦也实在说不上有多美好。

    在梦中,我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第一次见到温言初的时候,我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那时只是一眼就不由得坠入了爱河的自己,心里不由得冷笑。

    如果当年自己没爱上温言初,就好了。

    我蜷缩着身子,小腹的绞痛逼得我发疯,伸手胡乱从抽屉里拿出那一整瓶的止痛片,连着往嘴里放了好几片,我根本没有力气去拿水,药片苦涩的味道似乎对我无用。

    小腹的绞痛使得我根本没有力气去关注那些,汗水染湿了衣衫,最后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是客厅里的电话声把我吵醒的,昨夜的经历我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那种痛真的让人发疯。

    喂。我接通了电话,原来是我定的早餐服务:现在就可以,你们送上来吧。

    大概我刚洗漱完,门铃声就响了起来,从对方的手里接过早餐,我轻声道了谢。

    随意的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我现在根本没什么胃口,小腹似乎还在隐隐作痛,虽然没有昨天那般让人生不如死,但也是着实不好受的。

    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我蜷缩着身子,看着窗外温暖的阳光,金色的沙滩以及蔚蓝色的大海,心情都不由得轻松了些许。

    就着早餐的牛奶我又喝了一片止痛片,这个药应该会是我之后经常接触的东西。

    惬意的窝在椅子里,困意不知不觉间又一次席卷而来。

    周身的凉意使得我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温言初时,我瞬间反应了过来。

    我现在是在做梦。

    温言初冰冷的视线几乎能把我冰冻,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了另一边红着眼眶的我。

    紧接着出现的是那抱着孩子一脸甜蜜的余曼儿,我想笑,温言初不是知道余曼儿是在骗他的么?

    这个梦太离奇了。

    言初,你能原谅我太好了,宋真终于死了,我们也再也没了阻碍,你喜欢孩子,我可以再给你生。

    余曼儿的话激得我一身冷汗,再看过去时,原本我站着的地方哪还有我的影子?有的,只有一块冰冷的墓碑,那余曼儿此刻正满足的窝在温言初怀里,满眼嘲弄。

    温言初看着余曼儿的眼神是那般温柔,一瞬间周围的画面被打散,又重新拼接。

    宋真,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你怎么不去死!

    温言初的声音激得我一身冷汗,转头我看到了紧抱着余曼儿的温言初,和从车里慌忙下来的我。

    余曼儿身下的血迹很刺眼。

    你知不知道曼儿已经怀孕了,你怎么这么狠!温言初紧紧抱着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的余曼儿。

    我的脸色有些苍白,乱了,那个车祸里,余曼儿是断了腿,并不是流产。

    乱了!

    我伸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胳膊,醒来,快醒来,不要再睡下去了,醒来。

    但是无论我怎么伤害自己,我都感觉不到一丝痛意,更没有醒来的意思。

    身后突然出现的,冰冷的视线激得我下意识一个转身,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的,温言初冰冷的视线,我被吓得惊叫了一声,脚下一个趔趄跌坐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