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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古代·梁星河(18)

    过了中秋, 天气渐渐转凉。

    白日渐短,夜晚拉长。

    进入冬季,家里众人皆是天不亮便要起床忙活。

    谢大娘、梁何氏、清若几乎是摸黑去支摊。冬天亮得晚, 要上工的工人时间却不能推后太多。冬季早上风寒水烈, 出门吃晨食的人更多一些。

    虽然早上要摸黑支摊, 但夏季闷热的馄炖摊在冬季便舒服很多了。

    为了挡风, 清若和当铺掌柜商量后买了油纸布来围在了摊子边, 只留下一道门的大小, 虽然空处灌风,但里面两个大火烧着,又有油纸布隔着保温, 里面还是比外面温暖很多。

    梁星河问过夫子的意见后确定明年四月要参加乡试,现下时间几乎都花在读书上。

    他太知道读书对他、对这个家的重要性。虽然夫子说他还年轻,现在家里有营生也不用太过紧迫,有很多机会。

    但是,他一点都不愿去试错。

    他每一页书本、每一支笔,都是家里人辛辛苦苦换来的, 里面的心意与期待,他一丝一毫都舍不得浪费。

    春节前半月, 清若已经把当初分家时对梁晨、梁李氏承诺的,梁星河这些年读书她认下的银钱还清。

    一开始是少部分的换, 梁李氏不愿意要, 只是拗不过便接着了,想着回头拿给梁何氏。

    后来梁何氏不接, 梁李氏便只得拿着。

    慢慢的,一开始分家时候那种有些愧疚的感觉便开始变了,特别是清若清若谢大娘来帮忙之后。

    供晨食午饭、还有工钱, 就是她回娘家帮忙也没这么好。

    清若后一次去给她钱时候她没接,与清若商量是否可以来帮忙,一家人嘛,再怎么也比外人放心。

    清若没答应。

    怎么说呢,大概就从一开始的愧疚,变成了有些不忿,后来就成了不平衡。

    哪知道卖个破馄炖这么赚钱,县里也有其他卖馄炖的,也不见能像这样的,还就是个小摊子。

    自然也有模仿的,就是梁李氏都回娘家去伙着嫂子弄过一阵,她总想着一个屋檐下,她每天就看着清若怎么搞,她也怎么搞就成。

    如果模仿就能成,那这世上就没有难事。

    清若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占了先机,她本身每日的食材成本就高,每次卖换就买新鲜的。跟着模仿的,一开始卖不完,几天下来就不可能再坚持每日换新鲜的,便开始恶性循环。

    模仿的都没成,自然也包括梁李氏和她嫂子。

    就因为这事,和娘家嫂子也起了龌龊,和梁何氏更不用说,梁何氏原先只觉得烦心,之后看她完全是眼中钉。

    清若把最后剩下的银钱交给梁李氏时候。

    两个人都很清楚,两家人是真的成陌路了,或者说,比陌生人还陌生。

    剩下的,也只有梁晨与梁何氏那点生养恩情了。

    春节热热闹闹的过去,冬季堆积的雪开始融化,气温开始升高。

    到了摊子周围油纸布彻底收下的时候,春天来了。

    梁星河的乡试也到了。

    清若在摊子边立了牌子,‘哥哥考试,休息三日’

    她去立牌时候当铺老板娘还给她两个祈福袋。

    “小若,姨去庙里求的,喏,这个是替你哥哥考试求的,一举成功。这个,是为你求的平安符。”

    “你拿回去,放在枕头下面。”

    清若没拒绝,笑着接过,“好,谢谢兰姨,您有心啦,也替我哥谢谢您。”

    老板娘放在一个布袋里递给她,“拿好了,拿回去就赶紧放起来。”

    “好。”

    老板娘摸摸她的头发,“这几日就好好在家,东西姨会替你看着。”

    清若笑着点头,“我知道,有您在我就放心。”

    清若握着布袋回去,回家先朝梁星河房间去,门半掩着。

    她脑袋伸进去,梁星河背对着门,坐在书桌边看书。

    “猪猪~”

    少年看书时候很沉也很稳,但因为听见她的声音,身体反射已经透出了温柔愉悦的气息。回头看过来眼眸里已经蕴着暖意。“进来。”

    清若推门进去,先去他床边,打开手里的布袋,把兰姨替他求的考试符拿出来,掀开枕头,下面已经压着九个考试符,再把这一个放下去,十个。

    抬头朝梁星河嘿嘿一笑,“十全十美。”

    梁星河起身朝她走过来,无奈失笑,“这又是谁帮你求的。”

    清若瞪他,“胡说什么呢,帮你求的,一举成功考试符知道吧,兰姨特意为你求的。”

    梁星河枕头底下的,一个梁何氏求的,一个清若求的,只有这两个是真真正正为他求的,其他的,菜娘、肉铺老板娘、兰姨等人,哪个不是帮她求平安符顺带帮他求一个。

    梁星河不愿与她争辩,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何况沾她的脸面,他乐意至极。

    知道她手里还有一个平安符之类的,梁星河便握着她的手腕朝她和梁何氏的房间走,梁何氏不在,房间门开着,他站在门口等着她,“先去放。”

    清若向来不在这些该敬仰的事物上耍性子,乖乖进去放到了枕头下面,她枕头下面更多,她和梁何氏靠一个长枕,长枕下都放得满满当当的,有些是时日长都已经有些褪色了。但这些都是旁人的心意,清若便未拿开。

    梁星河看到她放好出来,摸了摸她的头发,满眼笑,“好乖~”

    他其实是不信鬼神的,也不敬仰神佛,他想要的东西,他自会通过自己的双手去握住。但是在她身上,他信,他信这世上有漫天神灵,不求其他,只要照管他的小姑娘平安健康就好,为此,他愿意在每一个细节上虔诚。

    梁星河明日便要参加乡试,今天梁何氏已经给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大概是对这事看得太重,她控制不住紧张,一直在和梁星河说话,说的内容却颠来倒去乱七八糟的没有逻辑。

    梁星河也不打断她,不时点头给她回应。

    梁何氏双手紧握,“幺儿,你不要紧张,但是要细心,思考好再作答,但也不要太紧张,你还年轻,要不然再做些饼吧,怕是不够吃,哎呀,水凉了怎么办……”

    梁何氏自己也意识到了,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梁星河点点头,“好,我知道,不用,够吃了。”

    梁何氏伸手捂住嘴巴,声音闷闷的,“算啦,我进屋去啦。你一会早点休息,明早娘叫你。”

    这会三个人在院子里,刚吃过晚饭不久,在消食。

    梁何氏进屋去了,便只剩下清若和梁星河在外面了。

    她晚饭前洗了澡,这会头发还有些潮潮的,正一下一下用手拨着让它吹吹。

    梁星河拿了块毛巾,站在她身后,“手。”

    清若便知道他什么意思了,她手拿开,他把她头发全部拢到后面,手指在里面动作轻柔的缓缓拨开。一小撮挑开,用毛巾去给她擦。

    动作轻柔,话语也跟着有些慢条斯理的,开口逗她,“个头不见长,头发倒是长挺快的。”

    清若翻了个白眼,就这半年功夫,梁星河又窜高了一截。倒是她,明明每日吃一样的,就是长得慢。

    没好气的回他,“你明日要考试了,还不去看书。”

    小姑娘说归说,但是脑袋一点没动。

    擦头发是需要耐心和细心的活,她不爱干。梁星河给她擦她倒是挺享受。

    梁星河站在她身后,她朝着院外的方向,风吹进来,他下巴被她的头发撩过。

    鼻翼间原本若隐若现的独属于女孩子干净清甜的味道清晰一些。

    梁星河声线沙哑,“能考过。”

    清若回头。

    他思绪被刚刚那阵风掠远,但视线却一直在她头发上,她回头他就松开拉着她头发的力道,小姑娘半点无知觉,“这么确信?”说完又转回去了。

    大概就是挑衅的质疑一下。

    梁星河垂首与她发顶的距离更为接近,“嗯,不然这么多馄炖不是白吃了。”

    清若被逗笑,“夫子这么多年书白教你了,这要是听见不得把戒尺打断。”

    他低声一笑没接话,方才纯属第一反应想说的话就说了,并无意冒犯夫子。

    清若顿了一会有些认真的开口,“不过也没事,咱们下次再考,反正家里现在养你读书绰绰有余,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梁星河弯了弯眉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她一个问题,“妹妹最想做什么,不考虑养家的情况下。”

    清若还真的仔细想了想。“唔~”

    而后回头,少女清润透亮的眼眸中第一次有了梁星河看着难受揪心的,陌生的距离感。

    她说,“想先读书吧,足够了解这个世间,才有选择的机会。”

    她笑了笑,问梁星河,“你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对吗?”

    梁星河垂眼,认真想了想,而后看着她,摇了摇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梁星河问她,“清若,你后悔吗?”

    清若挑眉。

    他反手指了指自己,“既得利益者。”

    清若严肃着脸,看着她的梁星河突然开始心慌了,伸手想要拉一下她的手腕。

    第一次,产生了犹豫,自己应不应该去拉住她。

    小姑娘没了方才的严肃,眼眸里也有了笑意。声线偏柔软,有一些来自于自身底气的骄纵,“我觉得,我要是读书,肯定比你厉害。”

    “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后悔过。”

    “而且,从来就不是你的错,没有人出生、性别是原罪。”

    “到目前为止,你都让我觉得值得。”

    梁星河心尖颤了颤,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应该不会考过我。”

    我占尽优势,

    占尽你的偏护与照顾。

    怎么可能被超过。

    ——【黑匣子】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