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得很轻,但是又好像是问得很用力。
男人眼底隐隐卷起浮冰碎雪般的寒意来,细细一看,那狭长的眼角噙着的尽是凉薄,“****身体在我面前可以,但是你要知道,只有一个她。也就是说,只有她,才是我吸引我的根本。”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臂,眸光凝结如冰。最后只是不深不浅地扫了她一眼,便再无逗留地转身。
“你就不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盯住男人清俊至极的背影,然后声线有一些发抖。
男人的脚步顿住,那清绝的背影有着料峭之意,只是冷冷地开口,“不管她去了哪里,最后,都会回到我这里。”他的声线平稳之中,尽是缠绵。
然后他的手轻轻放在了门把上,将将要准备打开,又听见身后熟悉的女声,“她去见锦楠了。这样子呢,你会不会介意?”
果然,男人开门的动作顿住。他缓缓转过身来,那双流墨四溢的眼瞳被薄薄的寒意所裹住,“她在哪里?”
“不是不介意?”
“我问你。”他顿住,然后沉沉地重新开口,“她在哪里?”
她抿唇,然后盯住他的眼睛。
*
坐电梯以防别人看见,苏南浅就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地蜿蜒而下。停车场的光线很足,虽然不通外界,但是还是很亮。
她才突然想起忘记带手机,没关系,她认得锦楠的车子。是一辆银灰色的大奔。
一路找过去,却没有发现银灰色的大奔。
“南浅。”
声音却突然从身后传来,有些条件反射地转过头,眸光轻轻漫越开来。男人扶着一辆车,有些站不稳,眸光涣散地盯着她,手里面还握着一个手机。
她脚尖一转,径直走过去,在他的面前停下,“锦楠,你喝酒了?”她就说怎么刚才听起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奇怪,沉寂十分,沉寂得有些不正常,原来是喝醉了故作的沉稳。
他的墨眸染着十足的酒意,望过来的时候像是无法聚焦,“南浅,对不起。”他颤颤巍巍地扶着车门,一字一顿,十分认真地说道。
“锦楠。拜托,你真不应该喝酒。”她抬手摁住眉心,揉了揉,看着面前随时可能软下去的男人,“不要借酒浇愁,这不是理智的你。况且,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你也根本无需这样。为什么,就不让自己过去那个坎?”
“我要怎么过去?”他倒是十分漫不经心地笑了,可能被酒精刺激得嗓音有些沙哑,“南浅,你教教我,我是要怎么过去。要是能够忘记你,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知道。可是——”她哽住,好似胸口堵着一点什么,“你也不能总是这样。我说过了,那天的事情原谅你,我可以不介意。只是,我们只能是朋友。要是你连朋友都不愿意做,那我也没有办法了。锦楠,我今天把话说清楚。”
他突然扣住她的肩膀,双目有些通红,“南浅,我很痛苦。你说说,我能怎么办。我——”
“小叔。”
清冷如碧波,像是激起层层涟漪一般的寒意。她的神经一紧,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她转过身,撞入男人清冽的眼瞳。
然后她看见男人修长的腿迈开,夹杂着一股强大的气场。她眼瞳一缩,迎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他喝醉了,长离,算了。”
“你这是在护他?”他微微垂下脸,盯住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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