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多少,隐瞒得最厉害的,便是他的一汪情深了。
“我说过了,只是想学。”
此刻,他的声线是那般的平稳,眸光是那么的凉薄。如若不是她知道实情,她就快要这样信以为真了。温十月的眼角终究是爬上了点凉,明澈之间却尽显讥诮,“是吗,莫教授作为一个重负血液恐惧症患者,到底是什么促使你想要去学医?”
去面对那梦魇般的鲜血淋漓。
他的容颜如画,却在此刻有些惊愕,“谁告诉你我晕血,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晕血?”
是,他手持手术刀的时候,是那般的平稳。没有一星半点的颤抖,眸光犀利,他是医学界上的唯一一个能做到人体左右对称切割的人。也就是说,在切开胸腔的时候,能够不出血。
还记得来华南医院考察的医生非要看他手术的全过程,院长为了脸上长光,自然是答应的。当他的刀刃割下去的一瞬间,她记得所有的考察医生都纷纷在观察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望进手术室内——
“不可能!怎么做到的!”
“切开了为什么不出血,为什么没见血?!”
“是在给尸体做手术吗,血呢!”
温十月很清楚地记得,当时王院长一脸威风地开口,“人体内的左右对称,如果是神话级别的医生,在切开****重心的话,能够做到无出血。很显然,我院的莫教授就是这样传奇的医生,这才叫完美切割!”
是啊,这样一个神祈般的存在。这样完美的切割。这样超神的手法。可是,竟然是一个深度血液恐惧症患者。说出去,无人会信,无人敢信!她能够想象他是经历了怎样一番的苟延残喘,才能够早就如今风华绝代的莫归年。
“是。”男人眸底的光晕渐渐流逝,隐含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就是一个深度的血液恐惧症患者,那又如何?”
好一个那又如何!
她冷冷一笑,“莫教授好生洒脱,倒是让我十分钦佩了。那既然是深度的血液恐惧症患者,到底又是什么促使你非要学医?”
“十月。”男人凉薄的指尖陡然擭住她的下颌,黑瞳灼灼如流星,“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听见了什么消息,但是别再问我,也再别逼我说出口。”
他不想在她的面前太过于不堪狼狈。毕竟她现在,已经是别人妻子。会在别人的怀中快乐。自此都不再和他有半分关系。
“如果我偏偏要逼你说出口呢?”她的声线染上冷意,被他擭住的下颌隐隐作疼,她却倔强地仰起脸偏生要望进他的眼眸,“我很想亲口听听,你学医的真正原因!”有时候她在想,她和归年之间,是不是真的要互相亏欠才行。
“要听是么?”他低沉的声音好似从地狱传出出来,眸光渐渐剥裂开来,“我说是为了你,你信不信?”
这一问,引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猝不及防地一缩。他竟然问她信不信。因为他一直在她面前扮演着一个淡漠哥哥的角色,所以淡漠到了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的地步。所以他才会问她,信不信?
他灼热的气息拂上来,“你说,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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