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一切,都像是一个痴心妄想的梦。
黄粱一梦,终归有醒的那一刻。清醒之时,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谁爱谁,谁又离不开谁。
“好的。”魏律师应着。
既然本人这么说了,自己也不便说什么。作为一个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捞的就是分配的财产。她什么也不要,自己自然也分配不到多少。只是她答应,以一物作为酬劳。
苏南浅垂眸,长长如小蝴蝶般的睫毛盖住眼底荒凉。她轻轻取下来了右手指间火红的戒指,凤凰。
当戒指脱离手指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埋葬黄土,再也不复存在。
平静地将那枚戒指放在茶几上,笑意隐去,“魏律师,你知道的,这枚凤凰,世间只此一枚,用来做你的酬劳,应当是够了。”
魏律师心底高兴,脸上仍旧平淡,只是颔首,“谢谢太太了。”
“先生,您回来了——”
兰姨的话音将落,陡然抬眸之间便已看见了男人清俊却孤傲的身姿。他敛着眉眼,走近,唬得魏律师连忙放下茶杯起身,“池公子。”
她仍然坐着,不看他,脸上也没有鲜明的情绪。
离婚协议书。
当一股极致且带有破坏性的气场散发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已经看见了。
“离婚协议书?”男人的嗓音之中带着点玩味,但是更多的是阴鸷,“谁给我解释解释?”
苏南浅缓缓吸一口气,视线仍旧落在窗外的漆黑之中,“如你所见,我要离婚。”
池慕辰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将沉沉如雾的目光投降战战兢兢的男人,“你是律师?”
“回池公子,是的。”
“哦,是律师。”邪魅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漫不经心的笑容来,“哪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是不是不准备在律师界混了,所以选择在太岁头上动土?”
魏律师闻言色变,几乎是立马收拾好公文包,深深一鞠躬,“冒犯了冒犯了,池公子,我这就走,这就走!”
走之前魏律师将拿着欣赏的凤凰小心翼翼放在茶几上,“太太,您找别人,这活儿我不接了。”
离去的速度,堪比逃难。
兰姨早已经上了楼,不想被伤及无辜,所以还是回房间算算账本什么的最安全了。
偌大的别墅,华丽堂皇,在她的眼里,却满是荒凉。好熟悉的,好陌生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复杂苍凉。
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或轻,或重。
“离婚?”男人的指尖夹过那一纸协议,“你想得美。”
苏南浅的眼瞳缩了缩,旋即笑了,“股市的动荡,满城的风雨,全是因为我。即使这样,你还是要将我留在身边?”
她的离开,无疑对他是好的。
外面人人都说她给他戴绿帽子,想不到池公子竟然沦落到娶了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谁不知道池公子是多少姑娘春闺梦里的意中人呢。奈何,奈何,苍天弄人,谁又能奈何谁一星半点。
“你是我的妻。”他口吻很淡,眸光移开,不看她,“现在是,以后是,永远是。你不要妄想离婚,不可能办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