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幻化为一根尖锐的针,刺向她,纵使是很细小的尖锐疼痛感,可是,偏生就是存在着。她感觉到心脏有些像针扎一样,他不折磨她,是折磨他自己。
可是错的人分明就不是他。
“没大碍吧?”哽了半天,她却只冒出这么几个字来。
“倒是没大碍,毕竟是个大男人。只是这样子下去不行,铁打的身子也得垮了。”莫归年英挺飞扬的眉拧得更加厉害了,“他必须得好好吃饭,规范饮食。”
“嗯,好。”
“你得监督他。”
“恩,好。”
“南浅,你没事吧?”
“恩,好。”
刚刚应下,才觉得不对劲,才回过神,“啊?”
莫归年的唇角挽着点笑意,一张脸精致得过分好看,“外面那些传闻,你不要太在意,慕辰是个好男人,好好把握。”
“你信么?”她很认真地看向莫归年,“关于我……堕胎,还有和小叔有染什么的……你信吗?”
“十月不信。”莫归年的眸光此刻变得很温暖,他嘴角的笑意很浓,“所以我也不信,我们都相信你,南浅。”
她开始微笑,但是却不在回答。
啊……居然是相信啊……可是她是真的堕过胎,也真的是一个疯子啊。
*
在第二日清晨九点的光景,他醒了。
看见他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的时候,让她猝不及防地心跳加速。倘若他望着她,她又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他。
在纠结之中,他已经缓缓睁开了眼。一双凤眸敛着风华,开始聚焦,最终落在正坐在床边的她脸上。
对视,她感觉心跳被吞噬掉。
但也仅仅是一秒,男人的眸光转开,没有一丝温度地转开,投向了窗外。
她的心像是被凿开了一个大洞,令人觉得空得突兀。
“长离。”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可是无论如何好像也做不到,“你能不能不要装作不在乎样子,昨晚你是不是都忘记了?”
忘记了那样缠绵的吻,还是,忘记了他又那般温柔地唤她的名字了。
音落,男人的长睫微颤,英俊如斯的容颜之上的表情隐隐开始碎裂。
终于,他转过头来,指骨之间泛白,“不管我昨晚做了什么,那是,我喝醉了。”
“酒后吐真言不是么?”她开始笑,温婉的笑有些刺人眼睛,“你说的每一个字,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昨晚,他吻她,呢喃着,让她不要离开他。
“酒后吐真言?”男人重复着她的话,像是在咀嚼回味一般。
倏尔,他笑了,将好看的薄唇撩出了恰到好处的弧度来。在他轻笑之际,他终于开口,“醉酒之后,只有一个肮脏的灵魂裸露出来,那是日光之下看不见的肮脏灵魂。”
肮脏的……灵魂?
对她那么在乎的那个他,在他的眼中,竟然是肮脏的。
苏南浅望向男人的眸子缓缓眯起来,然后慢慢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指间的凤凰火红得让人觉得刺眼,“那这个你是要怎么解释,你让我不要去捡,那为什么自己要去捡,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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