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一缺一,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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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那尾鱼

    “kerwin,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我不得不说,你这次,真的给我惹了不小的麻烦。”年轻的白人男子穿着白大褂,靠在办公桌旁,摊手耸肩,神情很是无奈。

    他对面的男人眸子深邃如潭,五官刚柔并济,很有成熟男子的气概和魅力。发色是亚麻而不是纯黑,唇色也是极淡,男人没什么表情,眉目间带着一贯的疏离和漠然,只垂眸,轻轻地“哦”了一声。

    “言、舒。”白人男子摇头,用蹩脚的中文缓慢地再次喊了他一声,试图让对方重视起来。之所以没有直接喊对方的姓氏“贺”,是因为他觉得,在贺言舒所来自的国度,直接唤名是亲昵的体现。

    “我听到了,ron。”贺言舒依旧淡淡,隐约有些不耐烦。

    事情的起源是一周前,他遇到了一位亚裔女患者。他的同事为她开了极贵的药,并安排了全麻的手术,可从检查结果看来,那位患者只是有轻微的炎症,吃吃普通的药就可以解决,不是非要吃疗效相同的贵药,更谈不上做手术。

    全麻对身体有极大的损伤,而那位患者看起来家庭也并不宽裕,他曾几次看到她在走廊上和朋友通话,瞒着父母向朋友借钱。出于职业道德,贺言舒对她进行了善意的提醒,并告知她遇到此类问题大可以去有关部门投诉,替自己维权。

    结果患者闹到院长那里,要求索赔,因此才有了今天这个谈话。

    “我能够理解你为什么提醒那个患者,kerwin。我可太知道你是怎样善良的一个人了,毕竟我们是从非洲义诊开始就了解对方的挚友。”ron知道以贺言舒的家境,并不能对他晓以利益,开始打感情牌。

    内罗毕虽然是肯尼亚的首都,却也同时存在着几十万人居住于内的贫民窟,几年前他和贺言舒作为康奈尔大学的医学生一起去义诊,互相扶持着度过了许多个缺水缺电的日子,贺言舒不会不念这交情。

    贺言舒却轻轻抬眉,淡色的瞳孔里泛着冷意:“了解?不,从你默许你的员工恶意牟利开始,我就不再认为自己了解你了,ron院长。”

    “开门营业,总是要赚钱的。”ron搓搓手指,作出数钞票的动作,勾起个世故的笑。

    “所以我们不再是同路人。”贺言舒淡笑,他的神情并不苦涩,反而有种看透的明澈,“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一路人。你当时去义诊,恐怕也只是为了一份好看的履历吧。”他耸耸肩,转身往办公室门口走去,决心这是他进这房间的最后一次。

    ron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说的没错,我当然不是为了救助难民去的。该死,那地方那么脏,我去第一天就后悔了。不过我感谢你把自己干净的饮用水分给我,这也是我一毕业就邀请你来我私人医院就职的原因。”

    ron扬扬眉,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想我没有亏待过你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起赚钱有什么不好,我的兄弟。”

    贺言舒的脚步滞了滞,没有回头,反倒更快地往外头走去。

    外面天气不错,阳光不强不弱,照在脸上只余暖意。出来之后空气果然清新了许多。

    还没走到办公室,手机便响了,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梁溪”两个字,贺言舒紧皱的眉头舒缓,索性靠在走廊边接起了电话。

    “喂,阿溪。”

    这是他的未婚夫,也是在美华裔。虽然还没正式订婚,但姑姑对梁溪很满意,如果一切顺利,他们会登记结婚,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言舒,你刚刚在干嘛,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打通。”梁溪急躁之中,透着些埋怨。

    梁溪的脾气就是这样,如果不马上接电话,他会很生气,甚至会闹个几天。但对待这个会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贺言舒显得尤为耐心:“刚刚在院长办公室。”

    “院长找你有什么事?难道那件事被他——”

    “阿溪。”贺言舒轻声打断了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该让他知道,“我打算辞职,自己开一家私人诊所。”

    “贺言舒你疯了?你现在的工作多安稳,ron给的工资又多、活儿又轻松,就因为他骂你几句,你就要自己单干?你以为开诊所很容易吗,你看看我那些创业的同学,哪个不是大把的钞票打了水漂?”梁溪急起来就口不择言,“而且要我说,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做得不妥,ron找你谈话也在情理之中。”

    “你也认为我做得不对?”贺言舒被最亲密的人指责,难免心绪难平。

    “没说你不对,是不妥!”梁溪道,“你这人就是太轴了。病人来医院看病,要做手术、要买药都是你情我愿,你非要去提醒人家,让院长没钱赚,他心里当然不乐意。看在你是他朋友的份上,他才没有辞退你。要我说,你在这老同学的医院里上班,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不用他辞退,我自己会走。”贺言舒冷声说完,挂了电话。

    这还是他第一次不等梁溪说完就挂梁溪的电话,但贺言舒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话不投机,半句也多。

    梁溪的确是为了他好。他修完神经外科和脑科的博士学位已经三十一了,不算年轻,不适合反复折腾。但梁溪似乎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出的话也实在让人心寒,他认为两人都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往办公室走去,没隔多远便听到文件夹摔打在地的啪嗒声,还有纸箱掷于地板的沉闷声响。贺言舒走到门口一看,果然是他的东西都被扔了出来,七零八落地撒了一地。

    “贺言舒,了不起,以为你自己是什么救世主?我花心思留下的病人,被你三言两语就说走了,还恶意牟利,你这么正义有种去安监部门举报我啊!”一个皮肤蜡黄的男人从办公室走出来,像个泼妇一样指着贺言舒破口大骂。

    果然是涉及到钱的事,人的真正修养就会展现出来。贺言舒半蹲下盯着地上的医学资料,淡淡道:“那病患原本打算举报的。你该谢谢院长,不然你以为你的执照还在?”

    见贺言舒如此直白地指出院长对自己的包庇和回护,何君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你,你胡说,哪儿有这么严重!我真是想不通,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医院能挣钱,要不然这高工资怎么发出来,靠你天天给病人倒贴药钱?你是来工作的还是来做慈善的,失不失职啊你!”

    贺言舒收着地上的纸质资料,淡道:“的确失职,身为脑科医生却没治好身边最显眼的病患,我责任很大。”

    “你说谁脑残?”

    言语上吃了亏,何君便想着在武力上教训贺言舒一番,“院长的朋友又如何?家里有钱又如何?老子不怕你!”他冲上去就想把贺言舒扯起来给他一拳,还没碰到就被人拧了手腕。

    反关节的剧痛让何君忍不住倒吸凉气,回身望向那个抓住自己的高大男人,本想臭骂一句哪个不长眼的,看到那人身后跟的那帮黑压压的保安就吓掉了半条命。他堆起谄媚的笑:“这...这位...先...先生,您松松手,疼得很。”

    贺言舒被阴影笼罩,闻声也抬头望去。只见曦光之下,男人的身材挺拔高挑,短发垂额清爽干练,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鼻梁、下颏弧度流畅,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他把头发剪了。

    贺言舒恍惚移开视线,不再去看这张阔别六年的熟悉的脸。

    “还站得起来吗?”纪沉鱼的声音温柔中透着几分沁凉,伸手打算扶起半跪着的贺言舒。

    作者有话要说:  推推文文《禁止碰瓷,不许撒娇!》 by 西荧星

    [混血甜心半吊子心理咨询师受 x 装乖装穷绿茶钓系高中生攻]

    叶玦被分配到一所高中实习,写写研究报告,兼职心理辅导。

    结果上班第一天就撞到了场校园恶性|事件。

    被当成学生的混血甜心叶玦,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掏出工作证,将打架的两拨人打包送进教务处,还顺便救出了个小同学。

    和这位疑似受害者混熟后叶玦了解到:

    对方家境贫寒,与叛逆妹妹相依为命,父母离异且不在身边,自己因为性格不好成绩差被排挤。

    看着裴衍秋漂亮的脸和黯然的神情。

    于心不忍的叶玦表示:我得帮帮他!

    熟络后的小裴是个爱撒娇的性子,很吃这套的叶玦几乎什么都纵着他。

    两人约定,如果裴衍秋考上了叶玦的大学就可以向他许一个愿望。

    实习结束后,偷偷跑回来准备给小孩惊喜的叶玦无意间瞥到了校门口的考试排名,裴衍秋三个字明晃晃的写在榜首。

    叶玦:???

    紧接着,他就看到意气风发的小裴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出来,径直上了辆豪车

    家境贫寒对应裴氏集团,不在身边的母亲原来是双料影后,乐团首席被称为叛逆妹妹......

    叶玦看着资料,又看了看刚收到的消息,陷入了沉思。

    [小裴同学:哥哥晚上好,我刚打完工,又累又饿还很想你。

    这次考试进步很大,可以给我点鼓励嘛qwq]

    叶玦:......我当时害怕极了。

    *

    发现自己翻车了的裴衍秋,拿着录取通知去抓叶玦。

    他笑着将对方圈在怀里,没了之前的可怜样子。

    彻底没了顾忌的小裴同学俯身在叶玦耳边低声说道:“哥哥,您该为我实现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