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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的风范

    那是个大四的学长。深灰色的毛呢风衣,配着白色高领毛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气质文雅随和。虽然隔了很远,但童小谣不近视,仍然能够看到他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唇和一双琉璃一样的浅色瞳孔。

    这样好看的一个人,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难道是艺术学院的学长?童小谣忙去翻与会嘉宾的名单,学生会主席后面跟着的“墨院”两个大字,给了他狠狠的暴击。

    居然是墨院的!

    墨院并不是属于某一特定学科分支的学院,而是他们s大的一个特殊的学院。墨院的学生都是从各学院的专业前几名里,通过重重考核选拔.出来的。

    那个学院的学生上课与其他学院学生不同,他们可以凭自己的喜好和对未来发展的规划,在不增收学费的情况下,去其他任意学院的专业听课。每年也有知名校友设立专项奖学金,专门发给墨院的学生。可以说,从墨院出来的人,以后都会是行业顶尖,融入到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成为中流砥柱般的存在,是精英中的精英。

    童小谣刚入学的时候,也参加过墨院的考试。同学们把要考的语数外政史地物化生这几门学科称为“老九门”,而且那题难得简直不像给人类做的。不出意外的,他并没有考上。

    而眼前这个学长不仅模样长得好、担任校学生会主席,还是墨院大佬啊!这还有没有天理?怎么会有人能同时拥有高智商、高情商和高颜值三样东西呢!还让不让普通人活了?

    受到了多维度的打击,童小谣只好用帅哥的美色来安慰自己。他化悲痛为力量,一刻也不敢走神地听这位新任学生会主席的讲话。

    其实望着这张赏心悦目的脸,就算学长说一个小时的空话套话,他也乐意听啊!

    学生会主席先是微笑了一下,接着和大家打招呼:“同学们好,哦不,今天能来到这里的同学,都有着一颗为了学生工作奉献自我的心,这一点和我们校学生会成员为同学们服务的初衷一致,我想我称呼大家为‘同志’更合适。”

    刚刚听了太多板正的套话,现在听到学长幽默风趣的言辞,底下的同学都忍不住弯起嘴角。

    “我叫贺言舒,今年大四,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是我的学弟学妹了。大家可以叫我贺学长,或者直接叫我贺言舒,都没问题。”贺言舒笑着说,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像是很为难地皱了下眉。

    “原定的半个小时,超了将近五十分钟,耽误了大家的宝贵时间,真是不好意思。”他一脸抱歉,诚恳道,“我想以后我们的会议流程需要再精简,一些不必要的东西能免则免。现在是七点一十五分,我争取五分钟搞定,长话短说。”

    听到贺言舒说“五分钟搞定”,在场的人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惊讶地面面相觑:他不会是在给他们画饼吧,五分钟能讲个什么,刚开个头不就结束了?

    底下骚动不已,贺言舒却坦然自若。童小谣发自内心地相信,学长说五分钟,那就一定会是五分钟内结束,一秒也不会多!

    这一推断,绝不是因为学长那张好看的脸收买了自己,童小谣肯定!

    调节了一下气氛,贺言舒开始作总结。

    说起正事,贺言舒便变得严谨认真,整个人的气场比起刚才的随和亲切,多了份让人起敬的凛然。

    他首先肯定了去年做得好的那部分工作,却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话锋一转,锐利地指出本校社团过多、活动过于冗杂,从而导致活动质量不高、同学们参与度低的问题。

    没有咄咄逼人,但不得不说是一针见血。

    底下的学生干部们的脸都红一阵白一阵的——这新任学生会主席真不是好糊弄的,能从他们那么冗长的报告里发现问题所在,还当着各学院代表指了出来。这刚上任,就当着众人直接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真的是戳到他们的痛处了。底下坐着的人里,的确有几个很急功近利,只在乎活动数量,不在乎活动质量。贺言舒说的也没错。

    看到下属们气都不敢出,贺言舒给会议留了几秒的空白。估摸着他们消化得差不多了,他扫视了一圈,收起了眼底的严肃,又换上可亲的笑容。

    “时间有限,我点到即止,就此打住。”他弯眸。

    底下学生干部们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贺言舒弯唇,拿起手中的一叠纸条,走到座位中间的过道上说:“下面我发一下调查问卷,里面是关于院校联动方面的问题,请同学们分发一下,填完的放到前面就可以走,不再耽误大家更多的时间了。”

    学生代表们安静地传着纸条,心里都很惊讶。

    被挨个询问意见这种事,在以往都没有过——每年都是过来听人念两个小时经,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谁不知道只是做个民主的样子呢。

    没想到这次还真让每个人都填问卷、提意见。

    收东西离开的时候,童小谣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升华了。他看了眼手机,贺言舒完成以上内容,真就五分钟不到。

    短短五分钟内,他见识到了贺言舒从亲和风趣,转变到严厉果决,接着又转变为耐心有礼的样子,每一次转变,他心里的崇拜就会再加深几分。

    怎么会有这么优秀、这么让人挑不出毛病的人啊!简直是完美男神!

    他还知道不只是他,与会的很多新生,都会从今天起把这个人作为榜样放在心里。即使可能只有这一面之缘,以后很少会再见,但榜样就是像星星一样,会在前进的道路上一直为人指引着方向。

    童小谣也在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期盼着大四的时候,自己也能成为像贺言舒一样的人。

    童小谣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看到人都快走光了,趴在旁边桌上睡觉的那个留着长马尾的男生还没醒,手边问卷的纸条也空空的只字未填。

    太可惜了,都没领略到贺言舒学长的风采。童小谣撇撇嘴,走出了会议室。

    ......

    贺言舒讲完,拧了瓶矿泉水给自己润嗓子,几个部门的干部走过来和他道别,面上都有些惴惴不安。

    大家的年龄其实也只相差一两岁,按理说算同龄人,但是贺言舒的职务摆在这里,刚刚又在这么多人面前指出了他们的不足,他们的心里便对贺言舒多少有点不满和畏惧。

    不过,贺言舒以往的能力以及学科成绩他们都有目共睹,不舒服归不舒服,但服气是真服气,倒也不至于当面和他对着干。

    校文体部的部长刘山率先道:“贺学长,我们打算去吃烧烤,一起去吗?”

    “我就不去了,晚点还要去图书馆。”贺言舒微笑道。

    “嗯好,那我们先走咯。”那些学生干部们忙不迭道——本来也不太敢让他一起。

    刘山刚转身走了几步,就听到贺言舒在后面叫住了他,声音很低:“哦对了,刘山同学。”

    “嗯?”刘山疑惑地回应了一声。

    “聚餐可以,但要aa。”贺言舒偏头,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刘山的脑袋里一下子就响起嗡鸣,贺言舒这摆明了是知道他借着拉赞助的由头公款吃喝的事儿了。

    白炽灯光下,贺言舒的皮肤是羊脂玉般的质感,只有出于这样近的距离,才能看到贺言舒那根根分明的长睫毛,和他薄得和花瓣一样的好看的唇。

    贺言舒什么都知道,却不明说,隐晦地给他敲着警钟,在人前给足了他面子。

    他了解,贺言舒这样,并不是想包庇他,因为贺言舒从来不是因私徇公的人。贺言舒应该是想先礼后兵,今天给他打个预防针,让他有点心理准备,真正的处分可能就在下次干部会议上等着他。

    贺言舒采取的方式,是公事公办,同时又顾及了他的感受。只是这样一个算得上有人情味的方式,此刻更加让他毛骨悚然,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死个痛快呢!

    “贺学长。”刘山的嘴巴无力地翕动,无法为自己辩解。

    “还聊什么呢!”有同学见刘山没跟上去,蹦到两人面前揽住刘山的肩膀。

    “没什么,是关于校迎新晚会的事。”贺言舒微笑道,“已经说完了,快去吧。吃得愉快。”

    “好的!走了走了,贺学长拜拜。”那人把神色怔忡的刘山拖着,一起出了会议室。

    贺言舒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检查门窗有没有关好,打算还了钥匙就关灯锁门,结果他的视线扫到空荡教室的后排时,发现还有个男生没有走。

    准确地说,那个男生是睡着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贺言舒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刚打量了一眼,就立刻认出了这人。

    男生皮肤很白,是很少见的冷白皮,发型就更少见,是用发绳拴起来的长马尾。鼻梁挺拔纤细,还有着连女孩子见了也会羡慕的天鹅颈。不是酒吧里惹上的那个男生还有谁?

    他是真睡还是装睡?贺言舒心里狐疑。

    作者有话要说:  纪:我睡了!我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