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珠夫人]流觞一梦为君来

[斛珠夫人]流觞一梦为君来 > 第63章 糊弄鬼呢?

第63章 糊弄鬼呢?

    方海市找到了正在值岗的哨子,说了刚才的想法后。哨子也觉得有趣,这公爷为了哄媳妇,真是啥都干。怕不是以后烧鸡烤鸭铺子也开齐全了?

    方海市才不管一脸看热闹表情的哨子,转身就又去了金城宫。这次一点不客气拿剑对上了帝旭的咽喉,看着帝旭竟然不躲不闪,这是铁定相信自己不会动手吗?连忙收了软剑,缠回腰间。

    “陛下,你智障吗?真不躲,万一我刚才失手怎么办?”

    “方海市,你上来除了刺我,就是骂我,你觉得合适吗?你瞅瞅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谁有这般恩宠?”帝旭怨妇似的抱怨着。

    “恩宠个屁,你想干啥?你不是还想着让我住凤梧宫呢吗?你是想让我把这宫殿都给你拆了是不是?”海市一点都不客气。“好处都让你得了,还不满足?”

    “满足。要是鉴明能快点……”

    “这会肯定不行,内忧外患的。你这花样作死的样子,又难以看着,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把国事家事都好好搞搞,太平了,他不就肯了。”

    “方将军,现在靠你了。”

    “屁,我就只能打仗还行,其他的不想动脑子,太累。你俩好好合计合计,别等着又被人阴了又不知道。还有,别再塞人往我府里了。”方海市看着帝旭认真听着自己说话,并没有插嘴,继续道“师父西平港的时候被苏明的人伤了,现在还没好,最近要卧床养伤。除了在宫里你找他动动嘴皮子说说话还成,其他别让他去了,左卫的事我去接手。”

    “海市”帝旭声音低了一些“其实你可以过得轻松一点,鉴明也是这样想的。像缇兰一样不好吗?”

    “缇兰?好?陛下你脑子呢?糊弄鬼呢?”方海市给了帝旭一个白眼,起身就走了。

    帝旭思索着,不好吗?我这常常的召她“侍寝”,虽然只是读书,话本子折子都成。难道她还不满足,还想要什么?

    记得紫簪说注辇的恩月节,由于供奉龙尾神的缘故,人人在湖里放水灯,祈求龙尾神保佑。那样的日子,湖边会挤满了放水灯的人,如果是有情人一定会结伴去,把两人的水灯连在一起,水灯便能走的更远,龙尾神就能看得更清,愿望也就能实现了。

    便招呼穆德庆着人制作大大小小不同的水灯,自己挑了两个大的,写上阿旭和紫簪的名字,在每一个水灯的愿望栏上分别写了“重逢”二字。剩下的便让宫人们自由发挥了,待宫人敲开湖面薄冰,看着湖面上开始闪烁着点点星光。如果紫簪在,他一定嫌弃宫人的手笨,做的水灯不够漂亮,非要亲自动手做了,只怕是这个烛火都嫌弃不够艳丽吧,是啊,皆是不够,就连思念都是不够的。

    帝旭不再管这一堆的湖光水色,径直回了金城宫。

    那边缇兰在宫人的提醒下发现有人在霜平湖放水灯,缇兰自是不信的,这冬日里湖面冰封,就是想放不是也放不了,更何况谁这么大胆的?

    是他,缇兰一想到是陛下去放了水灯,便想要去看看,带人走到霜平湖的时候已没有了其他人。漆黑的夜里,除了照明的宫灯,便是这湖水上的火光,湖面上水灯自然漂浮着,夜凉水静,边缘地方又开始结冰,水灯就越聚越紧了。

    看,如同自己一直努力,一直努力,挤破了头,沾湿了衣衫也终走不进的地方。缇兰的情绪从刚才的兴奋又回到了平淡,即便是水灯也是他和她的,和自己无关。

    方海市溜了一圈,回到房间的时候,方鉴明竟然真的遵医嘱躺下睡了。海市略感安慰,帮他把桌案上的文书公文收拾整理好,添好炭火香炉,又给他整理好床垫被褥。

    坐在床边看着方鉴明略显苍白的脸庞,握着他的手轻道:“晚安。”

    正要起身,便觉手中一紧,又被拉了回来,海市还以为方鉴明未睡,却看到他并未睁眼,却一直梦呓道:“海市,海市……”

    方海市连忙拍着方鉴明的肩膀喊醒他,看着方鉴明满头大汗的睁开眼睛。方海市连忙说:“师父,我在呢?我在,我没事。”并用手给他擦干额头上,脖颈上的汗珠,看着方鉴明渐渐恢复了淡漠的神情:“师父,刚才做噩梦了?”

    方鉴明脸色一红:“我刚才梦到海市受伤了……”

    方海市想起自己曾经不可言说的梦境,笑道:“真的只是梦到我受伤?没有别的?”

    海市看着方鉴明的脸色更红了,笑的不行:“师父不会是做春梦了吧?哈哈哈……”

    正笑着,海市发现自己被一双手臂揽在方鉴明的身上,嘴唇上已经有柔软触感,深深的吸吮舔舐,让她再没笑出声。紧接着感觉到呼吸声加重,方海市清醒过来,连忙推开方鉴明:“你在养伤……静养……遵医嘱……不可劳累……”

    方鉴明看着结结巴巴的海市:“好,养伤,睡觉。”

    方海市看着又闭上眼睛的方鉴明,也没放开自己的手。这是睡觉了?一起?又不是没有睡过,昭明宫又怎样?

    方海市找个舒服的角度,就侧身躺在方鉴明的外侧。一手拄着头看着方鉴明,另一只手还握着,就用手指轻轻拍着方鉴明的手:“睡吧,海市不会受伤的,你忘了,海市的伤全都好了。”

    对于任何人来说,有期望就会有恐惧。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这便是师父曾经的选择,那时被师父推的远远的,从来看不到他心中的痛苦。

    如今就算是略有改变,看着他被各种情绪支配的模样,经历这种痛到底是值得的吗?

    师父曾说:“何必执着呢!”

    可是,没有值不值得啊!大道自然,就这样,不迎合不抗拒放松自我,才更有可能瞥见一切思想行为、一切欢喜哀愁背后的那个东西。

    冬日里虽无春风,暖阳却照到了心里。

    方鉴明握着海市的手却紧紧的没有松开,虽然是梦,可那一箭正射在海市的肩头,仿佛是原本射在自己心上一般刺痛,只是梦吗?

    很久没有出现的那种颠倒梦境,到底是要提示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