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暖没想到县令竟然也会来她这里买粮食。
难道县衙的粮仓都被淹了吗？
这一次大雨，应当是有不少难民的，县衙肯定要开仓放粮。
不等许小暖说话，王进又说。
“秦城这一次的大雨来得怪异，县令老爷也没有准备，实话跟你说，县衙的粮仓也叫水淹了，现下只能从粮商手里买粮。”
“我方才进门时，见许掌柜门口贴的告示，不知许掌柜这里还剩下多少粮食，可否一并都卖给县衙？”
王进都这么说了，许小暖自然是要将粮食卖给县令的。
“县令老爷可有说需要多少粮食？”
许小暖问道。
门口的告示不过是商业手段，她也不能跟王进直说，只好先行询问。
“许掌柜这里粮食若是不多了，可全部都卖给县衙。”
“我这里……大概有十万石，不知县衙可是全要。”
许小暖看着王进，有些心虚地说。
“十……十万石。”
王进也没想到许小暖这里存粮竟然这么丰富，有些愣住了。
一时间房间里一阵死寂，许小暖尴尬地摸了摸耳垂，没有说话。
王进沉思了一会儿，说。
“这十万石粮食确实不少，不知许掌柜可否便宜一些。”
“这次雨灾来得突然，城里被毁坏的房屋不少，县衙需要拿出钱来修葺，一时半会儿恐怕拿不出太多的钱。”
许小暖也愣住了，这是在说没钱的意思，但王进是想砍价还是想赊账，她一时间也摸不透。
顾延臣咳了两声，许小暖知道他有主意，于是说。
“不若王师爷先回去问问县令老爷，看着十万石粮食是否要得完，咱们再行商定可好？”
“那行，我先回去问县令老爷，明日再来拜访。”
王进说着站起身，对许小暖拱了拱手。
“师爷慢走。”
许小暖把人送到了门口，见着人走远了才退回来，进了里间。
“小顾，你想说什么？”
“小暖姑娘，这是一个搭上县衙的好机会啊！”
顾延臣看着许小暖，神色有些激动。
“此话怎么讲？”
许小暖皱了皱眉，她没事跟县官搭上关系干什么？
“小暖姑娘，你现在只是在县城做生意，还不觉得，若是以后生意做大了，才知道在官场上有关系多重要。”
“不管是通行文书，还是缴纳税务，这些都逃不过官府，跟官府打好关系很重要。”
顾延臣认真给许小暖分析了结交官府的好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是个好机会呢！”
许小暖被顾延臣一点，茅塞顿开，惊喜地看着顾延臣。
“小顾，你还真是老天给我送来的宝！”
许小暖这话说得过于直白，顾延臣有些害羞，面上虽然没表现出来，耳垂却微微红了。
许小暖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完全没有注意到顾延臣的情绪变化。
“那我直接给县衙赊账吧？”
许小暖问道。
“不，许氏粮铺只是一个小店，若是直接赊账，咱们也无法继续运营了。”
“那降价也不行，我这里的粮食本来就比其他粮铺要便宜，再降价的话也没法收回成本。”
许小暖有些苦恼。
“不若赊一半吧，这样给县衙一点喘气的时机，也让粮铺能继续运行下去。”
“县令这回得了你的恩惠，一定会记住你的好，后面在县城里办事也要容易一些。”
“那行，就按你说的办。”
第二日，王进一早就来了许氏粮铺。
“许掌柜，我同县令老爷禀报过了，这一回灾害比较严重，所以十万石粮食县衙全部要。”
“那行，师爷，粮食今天没法全部给你，有些还在城南的仓库里，所以还请明天再来取。”
许小暖说。
王进看着许小暖，面色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地说。
“许掌柜……你也知道，最近这县衙也不容易……所以这粮食的价格……”
许小暖看着王进，也面露难色。
“师爷，也不是我不愿意降价，但是这许氏粮铺的粮食质量是最好的，价格却比别家粮铺低了不少，若是再降价，只怕我也是亏本的。”
听许小暖这么一说，王进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许小暖也观察着王进的，不等他说话，又接着说。
“不过我也能理解县衙最近的困难，银子确实要紧着着急的地方花，所以我可以给县衙赊账。”
“但是不能全赊，只赊一半，毕竟我这是小店，粮食全给县衙，又赊账，只怕小店也开不下去了。”
王进惊喜地看着许小暖。
“许掌柜，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不过确实只能赊一半，毕竟我也只是做小本生意，还请县老爷给口饭吃。”
许小暖说的委婉，王进听得也舒心，感动地说。
“许掌柜，没想到你还这么深明大义，知道县衙困难。”
“毕竟我也是看到了秦城的现状的，知道大家都不好过，我也是尽我的绵薄之力。”
许小暖和王进说了许多客套话，她能看出来，王进是真的感谢她。
请王进吃了一盏茶之后，许小暖才将人恭恭敬敬地送出门去。
“小顾，去把外面的告示换一下吧，可以歇息几天了。”
许小暖送走王进之后，转头跟顾延臣说。
其实许小暖空间里的粮食也已经成熟了，若是想要卖的话，也还能从空间里取出来。
但是她已经将仓库中的粮食卖给了县衙，再凭空冒出粮食，只怕会被当成怪物，那还不如休息一段时间。
后面的时间，她还可以歇下来研究一下美食，尽量多研制几种古代没有的。
等多研制几种点心之后，再放在粮食铺里，反而能吸引更多的顾客，何乐而不为呢。
“许掌柜，再给我来五百斤大米。”
邻街的赵员外家的管家来买米。
他原本已经来买了一千斤了的，没想到员外嫌不够，又让他来买五百斤。
“李管家，实在抱歉，小店已经没有米了，我记着你昨天已经买了很多了。”
许小暖抱歉地说。
“您下次再来吧！”
“啊，许掌柜家的米卖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