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许小暖能想出什么好的方法，没想到竟然是个蠢法子，县令不由得冷笑。
也不怪县令嘲讽许小暖，以许小暖现在的实力，想要扳倒余威生，无异于蚍蜉撼树，有这个闲工夫。
“你有这个闲工夫，去搜集那些最终呈不上去的罪证，那倒不如给余大人送些礼，说不定他还能放过你。”
“许掌柜，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没有这个能力，我还有一家老小，可不能被拖累。”
县令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帮许小暖的忙。
“林大人，你这么多年，看着受到欺凌你都不会想要救救他们吗？而且考核下来，您若是政绩出色不是更有利于您升官吗？”
许小暖知道这件事要想县令同意很难，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哪怕是要她用催熟技能换也可以。
毕竟要想让县令顶着没命的风险帮她，那肯定是要给人一些好处的。
“林大人，只要您愿意帮我，那我就将我手里的催熟剂低价卖给您。”
许小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诱之以利。
县令也没想到，许小暖之前要死了死活不卖的催熟剂竟然会这么容易就给他，让他原本坚定拒绝的心有些动摇了。
许小暖一直观察着县令的神情，知道他对自己提出的条件非常心动，趁热打铁地说。
“林大人，我知道你是很想去京城做官的，但是以您现在的政绩要想去京城那还是远远不够的。”
“但是如果这回您将余威生拉下马，那上面自然就会看见你了。”
“再加上我将催熟剂卖给你，秦城今年一定是一个丰收年，到时候考核下来，不愁您不升迁。”
许小暖真的说到了县令的心坎上，县令已经当了很多年的县令了，之前因为没钱打点，都是到一些穷乡僻壤去当县令。
能来秦城这样稍微没有那么贫困的地方当县令，还是因为熬了多年，终于才换来一个稍微富庶一点的地方做官。
“你说的都是真的？”
县令将信将疑地看着许小暖问道。
“林大人，我此时还敢同你讲假话吗？当然都是真的，你需要升官，我需要保命，咱俩一拍即合，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县令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他确实继续一个梯子，能让他往上跑，人往高处走，他也不甘心一辈子都待在小县城里。
“那你说好的，将你的催熟剂卖给我呢？”
“既然我都答应了会给你，那就一定会给你，绝对不会食言。”
许小暖信誓旦旦地说。
对于许小暖而言，这不算是一笔赔本买卖，反正她大不了帮县令催熟一次粮食就行，对她的生意并没有大影响。
县令也是跟许小暖有过往来的，况且县衙还欠着许小暖几万两银子呢，对于许小暖的人品县令是相信的。
不过要联手扳倒余威生，这确实是一件大事，没有那么容易就完成了，还需要跟多方联手。
“要搜集罪证很容易，余威生恶贯满盈，去乾州就能找到不少他欺压过的人，只是要如何将这些罪证送到上面，还得看林大人你了。”
许小暖说。
“搜集罪证我不能帮你，若是叫余威生发现，我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只要你将罪证都搜集起来，我会想办法帮你往上头递的。”
“那就多谢林大人了。”
“记得你的承诺。”
“放心，忘不了。”
从县衙出来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天色沉黑，不过月亮很圆，月光倾泻而下，像是铺下了一层柔软的白纱。
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许小暖叹了口气，突然生出来一股无力感，果然人还是要有权势才行，像现在，她倒是不缺钱了，但是不缺钱也不能保住小命。
“别叹气了，小暖，搜集罪证的事就让我替你去办了吧，你自己根本就抽不开身。”
顾延臣壮着胆子去牵许小暖的手。
已经是四月中旬了，但是半夜还是有点凉，顾延臣的手要暖一些，所以能给许小暖暖手。
“不行，延臣，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是这样容易暴露你的身份啊。”
许小暖感受着手上的暖意，知道顾延臣是心疼她，但是她不能拖累顾延臣。
“这件事总是要有人去做的，你不让我出手对付余威生，总得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你放心，我手底下的人会很小心的，起码不会让余威生发现有人在搜集他的罪证。”
“但是如果你自己去的话，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到时候，更难对付他了。”
顾延臣将利弊一一分析给许小暖听。
许小暖犹豫了，她一方面不想拖累顾延臣，但也不能否认顾延臣说的是事实，她去搜集罪证，肯定需要亲自跑去找那些被余威生迫害过的人。
这样很容易会打草惊蛇，而且余威生既然敢那么大张旗鼓，那些被迫害过的人还在不在都不一定。
顾延臣看出许小暖在考虑了，趁热打铁说。
“你想想，你现在手上也没有能用的人，要是你亲自去，那粮铺怎么办，再说余威生肯定也不会放你离开的。”
许小暖想了想，顾延臣说的有道理，她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耗损自己，还不如交给顾延臣去做。
“延臣，真的很谢谢你，你帮了我不少忙。”
许小暖感激地说。
“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现在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顾延臣看了许小暖一眼，欲言又止。
月光下许小暖的脸像是会反光一样，晶莹剔透，嘴唇也是泛着光泽的。
顾延臣盯着许小暖的嘴唇，看了许久，慢慢靠近了许小暖。
许小暖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顾延臣一点一点地靠近。
其实她早就想吻顾延臣了，但是碍着他是古人，怕他没有那么能接受肌肤之亲，所以一直忍着。
如今顾延臣终于开窍了，她心里高兴得不行，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顾延臣的吻。
就在顾延臣的呼吸越来越近，两人的嘴唇快要碰上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只野猫，打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