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死太监

嫁给一个死太监 > 63.仁厚

63.仁厚

    防盗章,购买比例不足50%的等一天哦~  李有得听陈慧这有气无力的声音冷笑道:“只怕我一走,  你便饿死在这屋子里了!”

    陈慧接得很快:“公公说得果真有道理,  那不如拿点东西给慧娘垫垫肚子,  慧娘也好有力气收拾自己。”

    李有得冷笑:“陈慧娘,你又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别想寻死。”

    脑袋蒙在被子里看不到李有得的脸让陈慧的勇气直线上升,  她故作委屈道:“明明是公公不肯给慧娘饭吃,怎么就变成慧娘想寻死了?慧娘冤枉呀。”

    “呵,  不好好干活,养你何用!”李有得道。

    被子里的人沉默了会儿说:“……看着好看?”

    身边一声没忍住的嗤笑,  李有得转头一瞪,  小五急忙捂住嘴一脸的后悔,  他这才哼了一声,转回视线继续盯着那被子下的轮廓。说起来,  他还真是很久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了啊!

    他再不跟陈慧废话,冷飕飕地说:“陈慧娘,明日你要么好好给我去洗衣,要么……”

    他猜测被子里的陈慧正竖着耳朵听着他的话,  仿佛能感觉到她那抓心挠肺般的情绪,  他心情大好,  继续道:“今日我便好好教训你身边伺候的!”

    陈慧一愣,  外头李有得却对身边的小六道:“去,  把那伺候的丫头带过来。”

    小六刚要应是,  就见前面一花,  陈慧突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小六等人一惊,吓得纷纷背过身去,根本不敢往床上看。

    李有得眼睛都快瞪圆了,等发觉陈慧衣着完好,他便明白他先前是被她骗了,什么“没穿衣裳”,都是她在胡说八道。

    陈慧毕竟在被子里闷过,头发早乱了,露出额头下那结痂脱落后的浅浅疤痕。她发觉这疤痕好起来的速度很快,不禁感谢自己这身体并不是什么疤痕体质,不然就惨了。

    对上李有得瞬间暗下来的双眸,陈慧微微缩了缩身子,垂下视线,如同斗败的公鸡似的说:“慧娘明日便继续干活去,公公放心……”

    她一副恭恭顺顺的模样,实际上心底早把这死太监骂了个狗血临头,太卑鄙了,居然拿小笤来威胁她,她能怎么办?只能妥协了呗!

    但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她就不信了,她还真就找不到一分一毫的机会!

    李有得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此刻他心中有一丝几不可查的期待,期待着陈慧娘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走出梅院的时候,李有得发觉前方有一盏灯笼,朦胧光芒中,蒋姑娘那纤弱的身影飘飘若仙。

    他一怔,示意手下人待着别动,自己往倚竹轩方向走了几步,待走到蒋姑娘跟前时,他面上已经带了笑:“蒋姑娘,夜里凉,怎么出来了?”

    蒋姑娘原本背对着他,闻言回过身来,浅浅一笑:“听到些动静,也睡不着,便出来走走。”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了梅院方向一眼,迟疑了下才说,“那位……陈姑娘,又让公公不顺心了么?”

    李有得忙道:“无事,不过是小打小闹,我也看不上眼。”

    蒋姑娘那双秀丽的眸子飞快地抬起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点点头道:“那便好。”她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到底没说出口,只轻轻颔首道,“碧涵先回了,公公自便。”

    李有得也不在意,看了蒋碧涵身边人一眼,那大丫鬟立即紧跟在她身边,陪着她回了。

    李有得又站了会儿,这才掉头往菊院走,心里再不复方才的畅快。

    第二日,陈慧吃过早饭,跟在小六身旁,不怎么高兴地走去西长屋。

    当然,这时候她已经又有了个注意——让小笤行动。在陈慧被罚去洗衣服之后,本来就是为了关住她的梅院自然没必要再锁起来了,可惜小笤胆子实在小,即便梅院门开着她也不敢乱动,陈慧先前就没给她安排任务,如今实在没其他办法,只得让小笤去厨房转悠转悠。

    陈慧最近隐隐有所察觉,旁人看她这么折腾,以为她所图甚大,没人会以为她就是为了一顿肉吃才会弄出那么多事。所以,让小笤去厨房偷点肉吃这种事,是在其他人的盲点中的,成功率应该不小。只是小笤太胆小,她无法彻底安下心来。

    日头慢慢挪到了正上方,陈慧一早上就洗了两件衣裳,洗一会就喊累,停下歇息,磨磨蹭蹭。小六也不管,反正她在洗就行了。

    眼看到了午饭时间,陈慧的心也慢慢提了起来,按照她给小笤安排的流程,小笤应该在饭点前主动去厨房,说自己拿午饭,她本就是厨房出来的,对那儿熟,要顺手牵个羊应当不难。她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让她先尝个叉烧大小的猪肉就够了啊……

    感觉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陈慧只能赶紧克制住自己的想象,默默地等待小笤经过这里。

    然而,厨房那边都派人过来给她送午饭了,她还是没见到小笤过来,不禁想小笤是不是太胆小了没敢过来……

    厨房给小笤送去午饭的人不久就回来了,面上神色古怪,甚至看到陈慧还显出几分欲言又止的模样来。

    陈慧把手里的午饭一放,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小笤怎么了?”

    那人看了小六一眼,只说:“陈姑娘,您还是自个儿去看看吧。”

    陈慧蓦地站起来,对小六道:“我去看看就回来。”

    也没等小六应声,便匆匆走回梅院去。

    自陈慧穿越以来,对她最好的人就是小笤,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小笤!

    陈慧到梅院的时候,里头悄无声息,另一边的倚竹轩却有动静传来,她脚步一转,立即往那边跑去。

    小六皱了皱眉,想劝陈慧别乱来,但到底没能开口,只得跟着走了进去。

    陈慧一眼便看到跪在院子里瑟瑟发抖的小笤,她的身前,站着两个丫鬟,其中一人便是那晚陈慧哭着喊着要跟蒋姑娘交朋友时过来说她“成何体统”的那个丫鬟,大概也就不到二十岁,模样看着挺普通,但或许是待在蒋姑娘身边久了,神情也冷冷的,有一种东施效颦般的清高。

    见陈慧来了,那大丫鬟也没见多少惊慌,只是微微福了福,淡淡道:“陈姑娘,你的丫鬟打破了蒋姑娘最喜欢的一支翡翠祥云簪,奴婢便代陈姑娘罚她,让她收敛收敛这冒失的性子!”

    陈慧看了眼小笤,后者始终低着头,像是已经吓得不会说话了,根本没法给她任何提示,她只得小心地赔笑道:“小笤岁数小,确实还挺调皮的,是我没教好,我给你家姑娘道歉,簪子我一定赔,但小笤,还是我自己教好了。”

    虽然一直吃得很素,但在梅院之中,小笤活少,又有陈慧这样的好性子主子,过得自然舒坦,已经比刚来梅院时圆润了些,陈慧可舍不得小笤被惩罚,为了这,她都不怕面对李有得,自然更不惧与蒋姑娘对着干。若簪子真是小笤碰坏的,她肯定会还,就算一时还不清,她就分期还,但要越过她罚小笤,免谈。

    门外突然传来的动静惊醒了陈慧,她连忙手脚并用爬回来,一看xiāng  zǐ里她拿过的那玉势被她乱七八糟地丢在那儿,正想摆回原状,忽然想到万一是用过的那多恶心啊,顿时就僵住了。

    她很是懊恼,之前为什么好奇心要那么重,看就看好了,还摸什么!

    之前碰都碰了,陈慧只能忍着自己那新奇的想象,两根手指夹起那玉势,将它放回原位,但两根手指毕竟不牢靠,玉的表面又光滑,她手一抖,那玉势便落了下去,跟其他玉势撞到了一块。

    陈慧一颗心都快跳出胸膛,她忙安静下来,侧耳倾听了一番,意识到这撞击的声音并不大,外头的人并没有听到,她才放松下来。可再一看xiāng  zǐ里,她的心顿时又揪了起来。

    最上面的那个玉势,断了……

    陈慧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东西,表情真是如丧考妣。虽然觉得这断了的意象跟那死太监太配了,但这会儿她可没心思嘲笑他,此刻她最想做的就是哀悼自己!这什么破玉势,质量也太差了,还好是碎在她手里,要是那什么的时候断了,那死太监上哪儿哭去哦?她这也算是救命之恩了吧!

    这么想着,陈慧把xiāng  zǐ里剩下的玉势扒拉开,把断了的那根深深地藏入下方,这么一来,完全看不出来有一跟玉势是断了的呢!

    陈慧重新盖上xiāng  zǐ,犹犹豫豫地想要不她还是走了算了?那一xiāng  zǐ的玉势对她的纯洁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她觉得自己应该重新看待那死太监,不,那变态死太监!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陈慧在对那变态死太监的恐惧和对肉的渴望之间犹豫不定,忽听外头的声音渐渐响了起来,似乎有人走进了主屋……

    陈慧差点跳起来,连忙四下张望,看到一旁的衣柜,她慌忙起身要躲进去,却听外头有二人在对话,说什么要换一床被子之类的话。她的手立即缩了回来,视线飞快从那xiāng  zǐ上划过,随后整个人一滚躲进了床底下。

    陈慧刚躲好,便有人走了进来,点燃了蜡烛,去柜子那拿东西,把床上的一床被子换了,又整理了一番,才走了出去。

    房间里还点着蜡烛,明暗交织的光线微微晃动,陈慧所躲藏之处正好没照到,黑乎乎的一片。房间应该是时常打扫的,连床底下都没有灰尘,陈慧躲了会儿便觉得这藏身处不错,想着干脆躲这儿算了。

    然而外头两个小厮的对话又让陈慧的心提了起来。他们说,在老爷回来前还是再打扫一遍比较稳妥。

    陈慧几乎肯定他们一旦打扫必定会打扫到床底,这儿太干净了,明显天天在整理的。

    听着外头人的说话声,陈慧立即从床底下翻滚出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紧张地转动着视线,从屋子里的东西上一一扫过。xiāng  zǐ肯定不行,她和玉势有她没它们,而且那里哪还躲得进这么大一个她啊!那柜子呢?柜子里可能放了衣服什么的,谁知道他们一会儿会不会去拿东西啊?一打开她这么个大活人,绝对会被当刺客逮起来的吧?反正不可能被当做爬床的丫鬟吧?又不可能母凭子贵的……真有子才要命呢!

    耳听着外头的人打算进来了,陈慧当机立断爬上了床,让自己钻进叠在靠里位置的被子里。这床之前已经整过了,想来不会再整,而她整个人又不大,躲在里头并不显眼,再加上烛光昏暗,床上正好被一片灰暗色所笼罩,他们就更不可能发现她了。

    陈慧钻好之后又做了微调,争取让破绽降到最低,随后在小厮出现前缩到了柔软光滑的被子里,眼前一片黑暗,唯有头顶有昏暗的光射入。

    小厮们在悉悉索索地整理,偶尔会说上几句话。陈慧全程紧绷,听着二人的动静,只要有一点不对,她就……她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呀。

    一个小厮走到床尾,在陈慧猛地提起心的时候,他忽然说:“唉小六,你说公公怎么还不把这个丢了啊?这一大xiāng  zǐ放这儿,多占地儿啊。”

    另一个被称作小六的小厮似乎是看了一眼,懒洋洋地说:“好歹是玉呀。”

    起先的声音又道:“你说王公公怎么想的啊,他自己不也没那玩意儿么?送这些东西给李公公,刺激谁呢?”

    小六说:“你就少说两句吧,万一李公公听到你背后编排他,我可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