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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夜半敲门声

    等简艾收拾妥当,已经是许久之后,快乐到忘我,浑然不觉楚天语可能就在隔壁。等醒悟已经来不及,倒是楚天阔十分淡定,拉着她的手,去到他的套房。

    楚天语正在那里跟张弛聊天。她只瞧了一眼,简艾面若桃花,樱唇肿胀,约莫了解发生过什么。

    被宠爱的女人,分外美丽,被男人浇灌,如鲜花盛开。

    楚天语微笑,对简艾招招手:“饿了吧,来吃些点心。”

    张弛怪笑着,对楚天阔做个鬼脸:“你饿不饿?运动很激烈哦。”

    呃……是呀,运动得躺椅都快塌,浴室满地都是水!简艾嘤咛一声,恨不得把头埋进地下。楚天阔但笑不语,轻轻将简艾送到楚天语身边,他一把推开张弛,坐上他的位置。

    “干嘛抢我的宝座?”

    “哦?这是你的吗?我以为你比较喜欢坐地上,原始人。”

    张弛翻白眼:“你知道吗?要不是你长得这么帅,对朋友又慷慨大方,就你这拽样儿,早不知被打了多少回。”

    楚天阔慢悠悠地喝咖啡,说:“看来我们迟早要打一架,分个胜负。我得把你揍趴下,堵住你的嘴。”

    楚天语抬起脚,踢哥哥一下:“lucas一来,你就返老还童!从前读书时,你最瞧不起打架,说不成熟的小鬼才用拳头解决问题,如今都是男子汉了,倒又闹小孩子脾气。”

    简艾才不管“大人们”在说啥,她只盯着桌上的点心猛流口水。镀金描花的三层瓷盘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甜品,五颜六色,勾引得她肚子咕咕叫。

    可是她见另外三人盘子里都是干干净净的,没人吃,她不好意思伸手。

    楚天语瞧见简艾那馋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忙说:“快吃吧,我特地给你叫的,尝尝那个马卡龙。”

    简艾以闪电般的速度,拈起一个薄荷绿的马卡龙,长大嘴,咬一口,哇,好甜!可是那甜却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甜而不腻。

    她边吃边赞:“太棒了,我可以多吃几个吗?”

    楚天阔认真地对她说:“除非你有两个胃,一个装甜品,一个用来装晚上那顶级大厨精心烹饪的七道菜。”

    简艾皱眉苦思,在眼前美味和大餐诱惑之间挣扎。楚天语大笑,救她一命:“别听我哥吓唬你,那种大餐,说是七道,就是每样尝个味道,全堆在一个盘子里都填不满张弛的胃。何况离晚餐时间还早得很,你现在想吃就吃。”

    楚大小姐打包票,简艾立刻撸起袖子,每种甜品都尝一尝。她吃得满手都是糖霜和巧克力,那三人却无动于衷,只是喝咖啡。简艾天真地问:“你们怎么都不吃呀,特别好吃,不吃后悔!这有好多呢,我一个人吃不完!”

    张弛说:“我不爱吃甜的。”

    楚天语说:“从前在巴黎住,吃腻了。”

    楚天阔说:“口腹之欲,是保持身材的大敌。吃一个马卡龙,我得跑步机上多跑半小时才能消耗掉卡路里。”

    简艾叹口气,感慨到:“你们大人真复杂,想吃就吃,及时行乐。长大真无趣,我想永远,永远,永远做小孩。”

    楚天语冲她眨眨眼:“那你可要争分夺秒享受你的十九岁,一过二十大关,就没脸再装嫩。”

    简艾一听这话,立马再抓起一个粉红色的马卡龙塞进嘴里,像要把以后十年能吃的甜品份额都一次性透支。

    就这么个胡吃海塞法,等四人磨磨蹭蹭,到达预约好的酒店,简艾的肚皮都鼓起来,深怕吃不下更多的美食。

    谁知法国人的晚餐开饭如此晚,而份量如此迷你,等喝完一杯开胃酒,第一道龙虾汤送上,简艾又饿了。

    她刀叉使得还不熟练,分不清哪个叉吃鱼,哪个叉吃沙拉,哪个勺喝汤,哪个杯子喝水,全靠楚天阔手把手地教。

    天真有时候是种优势,什么都肯学,什么都好奇,也不会因此而觉得羞耻。楚天语生而富贵,这些优雅的礼仪,好似与生俱来,所以她看简艾的笨拙,只觉有趣。

    大概是因为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做什么都可爱。

    张弛觉得今夜的楚天语特别勾魂摄魄,她比少女时期,成熟了一些,散发出浓浓的女人味。长发盘成一个法式髻,用一支玫瑰金镶珍珠的发梳固定,耳朵上点缀的也是小小一粒akoya珍珠,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装饰。

    她十年如一日,爱用一种玫瑰调的香水,由她本人亲手调配,独一无二。对张弛而言,那气味有如密码,牢牢刻在他脑海之中。只有楚天语的味道,能唤起他大脑皮层里掌管爱情的细胞。

    楚天语察觉张弛一直在盯着她看,那热烈的目光在皮肤上,仿佛有温度,灼烧着她。她微微转头,笑问:“看饱了吗?鹅肝上来,还不趁热享用。”

    “你比较美味。”张弛也笑,露出两颗动物般尖尖的犬齿。

    楚天语心弦忽然一动,记忆浮现,她的未婚夫ian,也像张弛这样,有两颗略长的犬齿,她曾开玩笑,说ian跟张弛性格迥异却是挚友,肯定都是吸血鬼转世,那尖牙就是证据。

    她下意识地摸索后脖颈,从前亲密的时刻,ian就爱用牙轻咬她最怕痒的这一处,假装要吸她的血,留下的齿痕,次日都还在,害得她总要系一条丝巾遮掩,以免引人耳目。

    她双手颤抖,握不住刀叉,便起身,说要去洗手间。楚天语坐在马桶上,命令自己冷静,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她无声无息地哭了一会儿,出来重新补妆,整理头发。走出洗手间,看见张弛靠墙站着,在等她。

    “干嘛,跟屁虫!女厕所门口你也站。”

    张弛觍颜:“我是护花使者,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楚天语朝前走,胳膊却朝后,抓住他的,轻轻握住,她说:“别担心,我很好。”

    张弛心跳加速,用力握紧她的手,不愿松开。

    简艾怀着爱慕的心情,迷恋楚天阔的一举一动,他说德语的嗓音,他白衬衫上的磨砂白金袖扣,淡雅的古龙水味道,喝酒时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捏住高脚杯的样子……

    在简艾眼里,俊美优雅,衣着考究的楚天阔绝对属于禁欲系帅哥,可是他在床上热情奔放的样子,超乎她最禁忌的想象。她无法控制自己,去回想他手指在她皮肤上游弋的感觉,他狂热的吻,他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她身上驰骋时,他喘息的声音……

    她咬唇,双膝像果冻一样软绵绵的,楚天阔仿佛参透她脑子里的桃色旖旎,悄悄在桌子底下,拿脚蹭她的脚。

    她腼腆地笑,他悄声说:“专心吃饭,你的脸红得快滴血。”

    简艾赶紧拿起刀叉,用力切小羊排。

    其实,楚天阔也在回味下午的浴室大战,兴之所至,便放纵一把,有时候,让**暂时驾驭理智,大汗淋漓后,那种全然松弛的感觉,畅快得好似全身骨头都被好好地按摩了一把。

    平日里,越是自律严格的男人,在他释放的时候,越是热情如火。

    楚天阔见张弛和妹妹二人手拉手走回来,心想,张弛是越来越超出界限了,他今晚得看紧这个家伙。

    酒足饭饱,已是深夜,四人打道回府,只是一条街的距离,在冬日清冽的寒风里走走,正好醒酒。夜色中,那些古老的建筑在灯光勾勒下,愈发气势恢宏。他们特地带简艾去看一看大教堂。

    哥特式建筑高耸如云,繁复的雕刻令人眼花缭乱。简艾拿起手机,一顿猛拍,张弛巴她后脑勺一掌:“你的莱卡呢?说好的要学摄影,结果出门就拿个手机闪一闪,太没诚意!”

    简艾不好意思地挠头,呵呵笑:“我忘了,明天就带!你教我拍呀。”

    回到房间,楚天语露出疲态,说声晚安就关上房门,简艾识趣,也马上进入卧室,自去忙活。

    简艾刷牙的时候想,楚天阔肯定是不放心张弛,怕他半夜溜去楚天语的房间,所以派她来看守,她可不能辜负楚天阔的信任,要担当起这个重任。这么一想,她就跑去,把卧室门打开,留一条门缝,虚掩着。

    简艾兴奋过头,晚上又贪杯喝了香槟,这会儿想睡也睡不着,就在床上仰面躺着,盯着天花板上跳舞的半裸女神,想些天马行空的故事。

    她突然听见有人在敲起居室的大门,她起身,走到卧室门边,正犹豫要不要去看看。那边楚天语已经出现,打开门。

    不用说,外面站的是张弛。简艾偷偷瞧从门缝里朝外瞅。

    只见张弛一脚踏进门口,楚天语却不往后退,把他堵在外面。

    “有事不能明天说吗?一定要现在?”

    “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张弛说,脸红红,七尺男儿,羞涩起来还蛮可爱的。

    楚天语双臂环抱,身体语言在说着“拒绝”。

    “哥哥若知道,会不高兴,你去睡吧。”

    张弛挠头,不肯走,也不说话。楚天语叹息一声,踮脚,在张弛脸颊上轻轻一吻。张弛的脸更红了,他嘀咕几句,又抱了楚天语一下,这才悻悻地打道回府。

    简艾看楚天语锁上了门走回卧室,她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也静悄悄关上门,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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