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艾楚天阔

简艾楚天阔 > 213、没有最污,只有更污

213、没有最污,只有更污

    简艾吓得冒冷汗,这个天塌下来都先吃饱了再说的壮汉居然说不想吃饭?事情大条了。她只得硬着头皮,叫人送些可口食物上来,坐在张弛跟前吃,故意夸张地吧唧嘴,边吃边说:“哇,好好吃,这个虾好新鲜!牛肉炒得真嫩!”

    她卖力表现吃饭秀,张弛无动于衷,只是一瓶一瓶开酒喝,简艾真怕他醉死。

    那晚,他喝到不省人事,又倒在沙发上昏睡。简艾不敢离开半步,夜里睡觉也不踏实,不时起身去看张弛,怕什么呢?她也说不清,怕他睡着睡着呼吸停止?或是拉开窗户跳下去?

    周日,她门都没出,就在房间里守着张弛过了一天,饿到极致的时候,他倒是勉强吃了半碗面,简艾已感激不尽。

    楚天阔打电话给她,劈头就问:“张弛在你那里?”

    “呃……”

    他说:“你同情心泛滥,就该让他露宿街头,吃点苦头。”

    简艾苦笑:“大家都是好朋友,我狠不下心。”

    “狠不下心?你可知汪洋被打得多惨?视网膜脱落!鼻梁骨折!要休养好一阵子呢,连带天语的事业也受影响,耽搁多少事!人家不告张弛故意伤害已是宽宏大量,他应该立刻马上赔礼道歉!”

    “那个……当时情形特殊,确实容易误解。张弛一时冲动,可以原谅。”

    楚天阔叹气:“你呀!感情用事,不讲道理,用暴力就是不对!”

    二人说了好一会儿,楚天阔叮嘱简艾不要为张弛而影响工作。

    “让他颓废去,想清楚了,去向汪洋赔礼道歉。”

    简艾周一照常上班,把沙发上的张弛摇醒:“我得去公司,你一定要洗澡,你已经臭气熏天了,饿了就叫东西吃。”

    张弛哼哼一声算回答,翻身继续睡。简艾叹息,躺下来有如一座山一般的男人,没想到还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也许有的男人就是一辈子长不大吧。

    下班后,同事叫她一起吃饭,她只觉眼皮跳得厉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只推说:“我有约会,下次吧。”

    紧赶慢赶跑回饭店,一推门,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她走近沙发,只见张弛半身**,只穿着内裤,侧躺着,半边脸都是血,连带白布沙发罩和地毯上都是暗红的血迹。

    魂飞魄散,简艾尖叫,忙拍张弛的脸,没有回应。简艾俯身听他有无呼吸,仿佛还有那么一口气吊着,她慌忙之中不知该打哪个号码,只好抓起房间电话,拨最常拨的客房服务,叫人来帮忙。

    几分钟后贾经理带着几个人冲进来,他有经验,一看这情形就说:“应该是胃出血,人都晕了,马上叫救护车。”

    大家七手八脚把张弛拿床单裹起,抬上车,简艾陪着一起,这才有空打电话通知楚家兄妹。

    医生抢救时,楚天阔和楚天语前后脚赶到,楚天语身着华服,佩戴着闪烁的珠宝,脸上还有妆,俨然是从某个应酬的场合跑来。她焦急地抓住简艾,问:“怎么回事?”

    “我想他是酒喝得太猛,这几天酒瓶不离手,不吃饭。”

    楚天语面色苍白,简艾扶她坐下,说:“是我不好,没有看好他。”

    “别自责,他都三十岁了,如果还要靠别人照顾,那真是死不足惜。”看样子,大小姐还没消气。

    楚天阔双手插在裤兜里,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走。医生总算从手术室里出来,说:“血压一度非常低,我们给他输了600毫升的血,情况有所缓解,但是需要留院观察,家属去办一下手续吧。”

    张弛拿德国护照,在公立医院办手续蛮麻烦,楚天阔做主,给他转院,弄到楚家的私家医院去静养。楚天语坐在床边,默默守了两小时,到深夜才离去。

    那一晚,谁都没睡好,简艾跟楚天阔回江湾过夜,半夜被噩梦惊醒,浑身汗湿。

    “怎么了?”

    “我梦见张弛死了,躺在血泊了,然后天语姐姐也……”她掩面哭起来,压力太大,情绪终于崩溃。

    楚天阔抱紧她,拍她的背安抚:“别担心,他身体强壮,死不了,明天一早就去看他。”

    第二天他们到病房时,楚天语已经坐在那里,神情哀伤。张弛已恢复意识,只是人很虚弱,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用吸管小口小口地吃流质食物。

    简艾问:“你感觉好点都没有。”

    “好像死而复生,迷迷糊糊的,穿过一条好长好长的隧道,漆黑无光,怎么都看不见出口。”

    楚天语别过脸去,眼角一滴泪滑下,过了好久,才轻声斥责:“活该!”

    张弛硬撑着坐起,想伸手去拉她,她已站起身,说:“我店里还有很多事要忙,先走一步,有空再来看你。”

    张弛说:“天语,你还生我气?”

    她没说话,头也不回地出门去。楚天阔推他睡下:“你就消停一下吧,先养好身体,再想清楚如何挽回局面。”

    “我做错什么?如果太爱她是错,那我再死十次也不改。”张弛还嘴硬。简艾哭笑不得,只得在两个男人之间打圆场,叫他们都消消火气。

    楚天阔是护妹狂魔,岂会轻易罢休,怒道:“亏你是受过教育的人,怎么像个流氓一样不讲道理?天语是个独立的人,且不说她没有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就算她跟别人有亲密举止,你也不能用拳头说话。”

    “她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任何人碰她!”

    “这是中世纪吗?什么叫她是你的女人?她就是她自己,她想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张弛吼道:“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有男人把小艾扒光光,摸来摸去,你会无动于衷吗?”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简艾赶紧举手表示无辜:“别扯上我!和我无关!”

    楚天阔冷笑一声:“若真有那种事,我也不会当场发飙,一个绅士,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失态,冲动是魔鬼。”

    “对对对,你是绅士,我是无赖,行了吧?”

    简艾拽楚天阔的衣袖,试图息事宁人:“我们先走吧,让张弛好好休息一下。”

    楚天阔巴不得呢,拂袖而去。

    这次闹得不欢而散,结果三天之后他们才再去医院看张弛,他颓丧得很,没理发剃须,原本就不修边幅,如今更像个野人似的,满头满脸都是毛。

    简艾从和平大饭店带了鸡汤给他喝,啧啧道:“你出院后得从头到脚清理一下,否则会被城管送到收容所去。”

    “城管是什么?”张弛一脸天真,贪婪地喝着香喷喷的鸡汤,胃口恢复了,他现在就想吃荤的。

    楚天阔懒懒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楚天语一脸严肃,对他说:“你想清楚没?汪洋也住这家医院,就这两天可以出院了,你跟他道个歉,我们把这事了结。”

    张弛扔下汤碗,牛脾气就要发作,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的居然是汪洋,鼻子上还贴着脚步,眼睛的伤口已经好多了。他问声好,径直走到张弛床边,目光出奇地亮,盯着张弛看,一直看到张弛浑身起鸡皮疙瘩,嘀咕:“你不会想用眼神杀死我吧。”

    汪洋悠悠地说:“你知道吗,我真想你再打我一顿,你打断我鼻子的时候,我兴奋极了,如果我有尾巴,你会看见我拼命地摇,求你再打我,狠狠打我。”

    屋里三个人都懵了,除了楚天语,她脸色绯红,嘴角无法抑制地上扬。

    张弛完全不知这是什么状况,汪洋已麻利地掀开被子,隔着蓝白条的病号服,准确无误地,隔着棉布裤子,抓住了,张吃的……老二。

    他就像握住门把一样淡定地捏着那根东西,发表演讲:“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硬了你知道吗?你就是行走的xx器,你走过的地方都残留着荷尔蒙,每次你来过我都会用你喝过的杯子喝水,坐你坐过沙发。我想亲你,咬你,想让你x我,x到我不省人事,我看见你鼓鼓的二头肌,铁板一样的小腹,就想吸你xx,把你的脑浆都吸出来,听你大声喘气,看你面红耳赤。我对你有一万个下流的幻想,包括被你殴打,你越打我,我越爽。”

    张弛的脸红得像被火烤的龙虾,他喉咙上下滚动,想说什么,却挤不出一个字,任何一个男人,被别人捏住命根子的时候,都没法好好说话。

    简艾听不下去,从来没在现实生活里听人理直气壮面不改色地说过这么污的话,这……得全程消音吧?楚天阔如坐针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转身面对墙壁,假装看墙上一副无聊的抽象画。

    汪洋松开手,无限依恋地塞进裤兜,有些感伤地说:“很可惜,你是直男呀,否则,我真想跟你xxoo三天三夜。”

    张弛终于能说话了:“原来你是……”

    汪洋勇敢地承认:“是,我是gay,不但是gay,还是个小受,对你这种肌肉猛男最饥渴。你可以放心,我跟天语之间是纯粹的闺蜜之情,我摸一千个女人,都不如看你一眼。”

    张弛愣了三秒钟,然后嫌弃被窝蒙住头,用德语大声叫骂。简艾听不懂,只见楚家兄妹掩嘴吃吃笑,想来是更污的脏话。

    汪洋潇洒离开,在门缝里冲简艾眨眨眼,电得她懵圈,打了个哆嗦,原来他喜欢男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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