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的眼睛盯着自己在美甲店里做出来的漂亮指甲，伸开手指，又合上，再伸开。

    五十多岁的女人，说不上漂亮，但是这个年龄段的优雅与富贵气质也是年轻小姑娘身上见不到的，布诺看向贺母的手指，“阿姨的手指白皙，选的颜色也很配您呢！”

    “是嘛，其实这款指甲并不是很适合现在的季节，现在是春天，这款中跳色用的是土黄色，更适合秋天，我打算把它卸了，重新做一款。”

    布诺接不上话，好不容易打开的话匣子，却吃了个闭门羹，看来是话不投机了。

    布诺还在尝试，看能不能再聊一些更有话题感的话题。

    贺母开口了，“今天找你来，我们长话短说，你听着就好，有什么意见，稍后再问我。”

    布诺瞪大了眼睛，她从没见过有人这样聊天的，先一个人把话说完，有意见等到最后再提，但也许这就是贺母的聊天方式，自己认真听也好，很可能她会谈一谈她的家规，有人教总比没人教的好，布诺竖起耳朵听。

    “你的学历我了解过，高二下半年就辍学了，后来就直接进场上班了，后期也没有再进修过，所以你的能力也仅限于一个高中生的水平，是吧？”贺母以犀利的眼神看向布诺，不允许她逃避，更不允许她撒谎。

    “我......”布诺不高兴被人这样直截了当的打压，“我高二辍学是因为当时身体出了状况，反反复复进了好几次医院，耽误了学习，并不是我自己不想读书......”布诺奋力的解释。

    “你当时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医生说是子宫幼小，当时连着好几个月不来月经，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学习。”布诺想起了从前，“怪只怪我运气不好，要不然我家里一定让我读完大学。”

    “读完大学？呵呵！”贺母冷笑道，“你知道我儿子什么学历吗？他可是剑桥大学的研究生！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马上可是要继承我的事业的！你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女人能对他有什么帮助？”贺母瞪着眼睛说话，布诺感觉她的眼珠都要掉下来了。

    “是。我是帮不了什么，但他说只要我照料孩子，做做饭就行了。”布诺拉贺先生出来做挡箭牌。

    “开什么玩笑，高中没毕业，你确定你能带好孩子？再说了，你当初高二也有十六七岁了吧，都那个年纪了还查出子宫幼小，难道现在子宫已经发育到正常大小了？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我们家娶回来的女人可是有传宗接代的义务的。”

    布诺这次没有说话，她多希望门后边有个人能突然冲出来，然后，布诺就不顾一切的用拳头打向他的胸口，重重的捶他一顿，在他面前狠狠哭一场，再然后，自己不顾他的深情挽留，决绝的弃他而去。空留下那个人和他母亲之间无休无止的决斗，而自己，打死都不回头。

    透明的玻璃环绕着周围，屋外的景观一览无余，眼前的景色清晰了又模糊了，布诺的眼泪一直滴到了自己的胸口，自己的脚下，她知道，她没有恨她，这个残酷的女人说得一点儿都没有错。

    “这张卡里有一百万。”贺母手里拿着一张卡，布诺缓缓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盯着那张卡看，心想，自己值这一百万，被有钱人羞辱又何妨。自己想要的不就是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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