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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天(他不要她的喜欢...)

    黑缎带无声落地。

    程琉有些走神想:原来之前听到的心跳声不是她的。

    季朝舟凭着几分薄怒咬了程琉, 只是从咬改为含着开始,性质渐渐发生了改变。

    两人呼吸加重,周遭空气似乎也变得黏腻暧昧。

    季朝舟对亲吻太过生涩, 又不愿意露怯, 轻轻含蹭过后,便想退后, 拉开他们的距离。

    这时候的程琉终于反应过来:他亲了她!

    季朝舟刚刚退开,程琉唇上柔软温热的触感便消失了,她一抬眼便对上他那双依稀还带着几分冷淡的眼睛, 漂亮琥珀瞳仁内有说不清的朦胧雾气。

    程琉下意识追过去,她微微偏头,鼻尖已经轻轻擦碰上他, 季朝舟却缓缓往后移,她跟着他过去,偏偏他再一次往后拉开微弱距离。

    这种速度和距离的撤退, 与其说季朝舟是在拉开两人的距离, 倒不如说他在引诱程琉一次又一次靠近。

    她干脆抬手按在季朝舟侧颈,不让他再后退,径直亲了上去。

    没有咬, 只有最亲密的触碰。

    程琉向来是个优秀的学生, 最擅长学习,她不在乎表露生涩,只管大着胆子索取实践。

    她觉得呼吸不过来的时候, 索性稍稍放开季朝舟, 在他脸颊落下一个轻缓的吻, 又蹭着亲了亲下巴,再重新继续亲他。

    季朝舟长睫垂下, 单手撑在沙发内侧,指节透着淡淡的粉,修长手指微微屈起,青筋乍现,指尖用力而陷进沙发内。

    他不懂这些,只觉得程琉比自己熟练。

    想到程琉和汪洪洋也做过同样的事,季朝舟眉眼再度染上薄怒,用力咬她下唇。

    程琉刺痛,低呼一声,松开他的唇,有点委屈:“你怎么又咬我?”

    季朝舟掀起眼帘,冷冷望着对面的程琉:“你不喜欢?”

    “……喜欢。”程琉总觉得自己在回答送命题,她沉思片刻,试图商量,“不过下次能不能咬别的地方?”

    两次都咬同一个地方,不太好,她明天还要上班。

    季朝舟偏开脸不去看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黑缎带,扔给身边的程琉:“你该回去了。”

    小程总心中叹气:怎么亲完就翻脸?

    “朝舟。”程琉忽然认真喊他,正色道,“我喜欢……唔?”

    她本来想着趁机告白,早日定下关系,结果话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季朝舟捂住了嘴。

    季朝舟耳尖薄红全部消失,神色甚至比平常更淡一些,松开捂住程琉的手:“我不想听。”

    他不要这么简单的一句喜欢。

    “哦。”程琉也没有问为什么,改口直白问道,“那我以后还能不能亲你?”

    季朝舟忽然沉默,心口先是被重重撞了一下,随后又泛起细细密密的酸意,他抬眸望着程琉,冷冷问道:“你以前对汪洪洋也这么说?”

    程琉愕然:“关汪洪洋什么事?”

    只是提一句都提不得?

    季朝舟心中微弱的妒意像是发了芽,不断壮大。

    程琉终于明白季朝舟的意思,她举手发誓:“我以前没亲过汪洪洋,真的!”

    不知为何,小程总感觉自己最近发誓的频率越来越多了。

    “其实那天在机场见到你之前,我和汪洪洋已经三个月没见过面了。”程琉试图撇清和汪洪洋的关系,“我工作太忙,和汪洪洋交往后,连手都没牵过。”

    原先客厅内的暧昧早消失不见。

    季朝舟听见程琉的解释后,缓缓开口:“你喜欢过汪洪洋。”

    以前她喜欢汪洪洋,现在喜欢他,自然以后也会去喜欢别的人。

    他不要这种喜欢。

    程琉沉默,半年前在游轮夜宴上对汪洪洋一见钟情,即便第二天那种冲动消失了,但她确实喜欢过那天晚上的汪洪洋,这个无法否认。

    “对不起。”程琉起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季朝舟,认真道,“我以前是喜欢过汪洪洋,但……”

    季朝舟骤然仰头望向程琉,再次打断:“我不想听。”

    他站起来,避开程琉,转身要往主卧走去。

    “朝舟。”程琉下意识握住季朝舟手腕,将他拉回来,“你别生气。”

    “……没有生气。”季朝舟说着这种话,却不去看程琉的眼睛,分明有情绪。

    程琉忽然上半身前倾,朝季朝舟靠过去,在他脸颊留下一个轻浅的吻。

    吻之前,她停顿过,面前的人没有拒绝她的亲近。

    “晚安。”

    程琉缓缓松开季朝舟,低声说了一句才离开。

    季朝舟怔然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刚才他不想听程琉告白,怕自己会答应和她在一起,更怕交换真心后,最终换来的是腐朽枯萎的结果。

    这些情感像是禁锢在他脖颈上的无形枷锁,一旦选择和程琉在一起,便代表他愿意将控制枷锁的另一头绳子交给她。

    自此由她掌控他的生死。

    他本能察觉到危险,不愿去冒险。

    偏偏季朝舟无法抵御程琉的靠近。

    她每一次靠近,他便如同濒临死去的枯树乍逢初露,毫无防备欣喜地舒展开所有叶子迎接。

    只是随着她越发亲近自己,他却开始担心之后一切会消失。

    季朝舟回到主卧,微微仰头靠在门背面,心口涩酸满腔,连带着眼尾发红,他侧过脸,抬手指尖从左脸滑过,最后落在唇上,用力按着,试图抹去之前程琉留下的感觉,良久之后喉间忽然溢出一道压抑模糊的声音。

    ……

    程琉回去后睁着眼睛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忆和季朝舟相处的细节,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勉强睡过去,第二天又早早起来。

    她犹豫了会,最后还是背起黑背包,打算去隔壁打个招呼再上班。

    大不了被赶出来。

    程琉一打开大门,便见到季朝舟站在前庭院给花浇水,她主动打招呼:“早上好。”

    季朝舟转身看向她,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他目光落在程琉唇上片刻,放下手中的洒水壶,转身走向客厅:“进来。”

    程琉愣了愣,随后立刻跟在他身后,朝里面走去。

    季朝舟从药箱内拿出消肿药,一转身便见到紧跟过来的程琉,他看向沙发:“坐过去。”

    “哦,好。”程琉手捏着背包带,有点忐忑,怎么觉得他今天不太一样。

    季朝舟洗净手后,拿着药坐在程琉身边,他挤出一些药膏,抬手用指尖轻缓抹在她下唇被咬过的地方。

    他垂眸仔细认真替她仔细擦好药,程琉连呼吸都不敢放重,今天也太怪了。

    明明昨晚他好像还在生气,今天却愿意替她上药。

    程琉走神想着:她嘴巴有点热热的,不知道是药膏作用,还是因为他指尖在上面摩擦。

    “程琉。”季朝舟放下手指,抬眼看向对面的人,轻声喊过之后,便凑近亲了亲她侧脸。

    动作很轻,只是唇碰了碰程琉的脸而已,很快便退了回来。

    偏偏这种过于自然的动作,让程琉的脸蹭地一下全红了。

    程琉瞬间起身,慌慌张张想:她昨天亲的可比刚才刺激多了,怎么心跳的比昨天晚上还快,该不会得了心脏病吧?

    季朝舟似乎没见到她异常的动作,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递给程琉:“开我的车去公司。”

    “哦,好。”程琉伸手接过来,满脑子浆糊。

    向来游刃有余的小程总落荒而逃。

    一直到了公司门口,程琉翻开车上面的镜子,盯着自己看了一会,才勉强恢复原来冷静的样子。

    走进大堂,程琉便发现来来往往的员工都在看自己,她有点心虚,昨天被季朝舟咬了两次同一个地方,今天虽然涂了药,但一时半会也没消下去。

    “程总。”十七层的那位员工刚刚结束安检,往程琉这边走过来,主动打招呼。

    程琉朝他点了点头。

    “程总,昨天热搜上那位是您男朋友?”那位员工八卦问道。

    程琉摇头:“是我心上人。”

    员工莫名其妙:有区别?

    “可是之前一直传言您和一个男模,叫……汪洪洋,你们是一对。”员工走进电梯,关上门后,对程琉道。

    程琉:“……”她现在听见汪洪洋的名字就头疼。

    “前两天你的工作做完了?”程琉迅速点出项目几个任务问他。

    员工沉默了一会道:“前段时间我和我老婆在外地过蜜月。”

    程琉:“……”她什么时候也能和季朝舟去度蜜月?

    “是吗,那待会你可以开始工作了。”程琉凉凉道。

    “当然。”员工拍胸道,“我以后也是有小家的人了,一定要努力工作挣钱。”

    小程总又被炫了一脸。

    十七层到了,程琉嫉妒看着走路生风的员工离开电梯,转念一想,虽然他们还没有确认关系,但她今天早上还被朝舟主动亲了呢。

    于是小程总又开始得意起来。

    程琉快步走进办公室,今天贺柏还没到,外间办公室没人,她进了内间办公室。

    公司二楼已经腾空了,正在装修,很快她就能搬下去。

    以后季朝舟要过来,就能直接去二楼找她。

    ……

    贺柏是十点半到的公司大堂,虽然神隐科技没有设立打卡机,但他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晚上班。

    昨天晚上那一连串热搜,他想看不到都难,甚至贺柏手里还有展会内各种照片,全是圈内的朋友发的。

    他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不出意料起晚了。

    即便现在身上也还带了点酒气,全靠着香水遮掩。

    贺柏走进办公室,没有在办公桌停留,而是走进内间程琉的办公室,主动道:“抱歉,程总,我迟到了。”

    “没事。”程琉抬头看向贺柏,“你身上的香水是弥渡?”

    贺柏一怔,不光是因为自己急着出门随手喷错的香水,更因为见到了程琉下唇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