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怎么就花了十五万两银子买了这么个喜欢喝酒又看起来傻傻的丫鬟?有童音服侍你就够了嘛。”门外的一主一仆站在不远处的院子里看着纪疏影,窃窃私语。
“童音,人家疏疏好歹也是武林盟主的女儿,她做我的丫鬟,我的脸上多有光彩啊。”
“哼,再光彩又怎样,还不是一个傻丫头,就知道喝酒。”
“人家是大智若愚。能在那个人手里完好无损的丫头,是傻丫头吗?你在他手里去过几天日子,到时候我来看看你是死是活。”
“主子,你怎么能这样,她才来你就要赶我走了,童音以前白服侍你了。”
“她来了也是给你提个醒,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没大没小,再放肆我就把你赶走,反正有疏疏在。”
“主子,她肯定没有童音我贴心。她一个小姐,不让人服侍就算好的了,哪里会服侍人嘛。”
“谁说我要让她服侍我的?”
“你不是买她做了丫鬟吗?”
“是啊,是丫鬟啊,但不是服侍人的丫鬟。把疏疏累坏了,我会心疼的。”
“主子,我发现你越发败家了。”
楼泽走后,柳笙寒就把纪疏影带到了一个别致的院子里,按他的说法是客栈不符合他的审美标准,也不符合他的身份。纪疏影乐了,跟着有这么高标准生活的债主是比跟着楼泽提心吊胆过日子好多了,只是这个毒,纪疏影又喝了一口酒,砸砸嘴,得想个办法。
“门外那个主子,要不要进来喝点酒?”纪疏影朝门外招了招手,另一个手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
“来了,疏疏,给我留点酒。”柳笙寒摇着扇子晃进了纪疏影的房间,不顾后面童音嫌他丢人似的眼神。
“疏疏啊,以后别跟着童音叫主子,那显得我们多生疏啊。”柳笙寒坐在桌子旁抱着刚刚从纪疏影手中抢过来的酒罐子,睁着凤眼慵懒地看着纪疏影。
“那叫什么?你叫我疏疏,那我叫你叫你阿笙如何?”
“阿笙?嗯挺好的,我喜欢。那疏疏,我跟你说个事啊。待会有个臭江湖郎中要来我这儿蹭饭,这样我多亏啊。可是拒绝吧,又显得我太小气。不如待会吃了饭我让他给你把把脉,有事没事都要骗他一些好东西来补补身体,怎么样?”
“这样啊?那就听阿笙的吧。”纪疏影说完就伸出手去抢酒,却扯到了后背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疏疏,酒我就带走了,你梳洗了来大厅找我吧。”
柳笙寒说完就走了,留下纪疏影呆呆坐在房中。这可怎么梳洗啊,后背擦伤的地方正在结痂,衣服黏在上面,一碰就疼。坐了会儿,纪疏影草草梳洗了一下,就往大厅走去。
“你这个小子,找我肯定没好事,还让你出钱设宴款待我,那肯定不简单了。”
纪疏影还没走到大厅,就听到有个爽朗的笑声传来。近了一看,是一个着紫色长衫的银发妇人,妇人身边一只白色小狐温顺地偎依在她的脚下。
“咦,小姑娘,走过来让老身看看。”银发妇人和蔼地看着纪疏影,向她招了招手,纪疏影还没走近,白色小狐一下子冲过来窜到她的肩上,在她身上四处嗅。
“看来小狐还挺喜欢你的,你的手链你的手链取下来给老身看看。”
纪疏影什么也没有问,点了点头,把手上的链子取下来递给了银发妇人。
“你是许傲的孙女吧?如果老身记得没错,应该是叫纪疏影。”
“是的,我是纪疏影,婆婆可以像阿公一样叫我阿影。”这是纪疏影第一次以“许傲的孙女”的身份被别人认识。
“来,这儿来坐着。你刚刚走过来我就觉得有点熟悉。阿影啊,你外公还好吗?还是经常喝酒吗?”
“外公很好,酒也一直喝着。”
“你外婆呢?她孤单吗?”
“外婆不孤单,外公常常去她那儿喝酒,和她说说话。怕她被热着,外公前年还在那儿栽种了几棵树。我和哥哥也常常去看望她,给她讲我们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阿影啊,知道婆婆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婆婆以前一定和外公关系很好。”
“倒是一个通彻的丫头。来,阿影,把手链拿回去带好,这可是个好东西。”
“疏疏,这是妙手回春的云谷子,你不是不舒服么,让她老人家给你看看吧。”柳笙寒介绍道。
“你这个小子,不是常常说老身是个骗钱的江湖郎中么,现在倒像嘴抹了蜜似的。”云谷子拉起纪疏影,在下人的带领下回到了纪疏影的房间。
“云婆婆,阿影怕疼,有没有什么不让阿影疼的法子?”纪疏影趴在床上,对着坐在床边检查伤势的云谷子撒娇道。
“这个简单,待会儿老身给你一剂麻药,你醒来后就不疼了。不过阿影啊,你是不是惹上楼泽了?”
“云婆婆的意思是?”
“一年前有个人来万花谷找老身,说是中了楼泽的浮屠散,求老身救他。我刚刚看你后背的伤势时,看到你和那个中了浮屠散的人一样,背上有蓝色的斑点。”
“那云婆婆有浮屠散的解药吗?”
“老身没有解药,只能用药压制着毒性不让它快速发作。阿影啊,你这个毒,只有楼泽有解药,婆婆只能帮你制一些药压抑着。”
“那就麻烦云婆婆了。不过云婆婆,我中毒的事能不能别告诉其他人?我不想他们担心,解药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可是阿影,这个毒不是一般的毒”
“云婆婆你放心吧,阿影知道怎么做,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的。”
“好,好。许傲真是教出了个好孙女,你外婆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好了阿影,闭上眼睛,婆婆给你施诊,你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不疼了。”
“谢谢云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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