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想所有的事情，都该有个了结了；这场公司的内斗，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差点让蒋姐送命、让我们爱情毁灭的罪魁祸首，他该完蛋了、死心了！

    蒋姐开心地给她爸爸打电话，几乎把所有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言语里，没少夸我和陈枫，尤其是陈枫，她是第一次，对我这个疯疯癫癫的同学，刮目相看。

    我把陈枫一直送出小区，上出租车的时候，我从兜里掏了一万块钱给他，那时候我也攒了不少工资，有几万块吧，我给他拿了一万。

    “你干嘛？小白脸，你还真觉得我帮你，是为了钱啊？”他恨吃惊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是在告诉我，这时候给他钱，简直是侮辱他。

    “滚！你以为我会跟你客气啊？花2000多买了个mp3，就你这穷样，兜里还有钱啊？先拿着花吧，这是我自己挣得工资，你要过意不去，月底发工资再还我！”我把钱塞进了他兜里。

    陈枫钻进车里，白了我一眼说：有什么过意不去的？白给的还不要？！我正好缺钱，想买台电脑呢！行了，磨磨唧唧，赶紧回去楼你对象睡觉吧！

    他一提电脑，我突然又想到了刚才，他用蒋姐的电脑，好像在查一些关于超导体的资料；难道这个家伙，他知道公司的最高机密？不然的话，他查这个干什么？又有什么目的？可我还没来得及问，出租车就把他拉跑了。

    回到家里，那是我和蒋姐，自来到厦城以后，度过的最安详的一个夜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很平静地躺在床上，彼此深情地看着对方，最后相拥在一起入睡。

    第二天上午，我和蒋姐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刘素素那里；她还是住在成立国的那个新房里，曾经我以为，成立国出事后，她会离开，会把孩子拿掉，会离开厦城重新生活。

    毕竟她栽赃了自己的老公，又有哪个女人，还能厚颜无耻、心安理得地留下来呢？除非她是真爱，真要等2年后成立国出狱；可既然爱，那当初又为何要陷害？

    我们把车开进小区的时候，在马路上竟然就看到了刘素素；她确实怀孕了，肚子已经隆起，手里提了好几个大袋子，里面装了一些水果、蔬菜什么的。

    都说怀孕的女人会发胖，可刘素素明显瘦了，甚至像根竹竿；她的肚子和她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像个非洲难民；我感觉风一吹她就能倒，摇摇晃晃地走着路，她细瘦的胳膊拎着袋子，感觉很吃力。

    蒋姐把车速放慢，跟她隔着一段距离说：素素也蛮可怜的，怀孕了没人照顾，孤零零地一个人；叔叔和阿姨，知道立国替她顶了罪后，就再也没来看过她。

    可能蒋姐作为女人，心比我要柔软吧；我其实也觉得她蛮可怜的，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最后我硬是咬牙说：自找的，能怪谁？

    我的话，并没有影响到蒋姐那颗善良的心；她把车停在路边的车位上，接着急匆匆下车，跑过去一把夺过了素素手里的袋子。

    我也跟上去，抢过了她另一只手里的袋子；刘素素一看是我们，当时又惊又吓，眼神仓皇的不知该往哪里看，最后深深地底下了头，那样子像是在忏悔。

    一路上，我们一句话都没说，似乎也没什么好聊的；只是在那个时候，看到刘素素面容憔悴的样子，我似乎也恨不起来了；那时我就想啊，这次只要刘素素站出来，帮成立国洗脱罪名，什么怨啊恨的，都过去了吧！往后还是一家人，大家都和和睦睦的在一起。

    回到家以后，蒋姐把东西放下来，我们三个人就坐在沙发上，素素没开口，我们也没开口；我和蒋姐在等一个电话，能让刘素素有勇气站住来，指认罪人的电话。

    也就是十几分钟的功夫，蒋姐的电话响了，那是她爸爸打来的。

    “丫头，你的仇报了！马诚刚被警察带走，这次证据确凿，我再从上面找找人，够他蹲一辈子的！”

    “嗯，二股东被抓，公司肯定会有动荡的；这几天你注意身体，不要过度操劳。”蒋姐很关心地说，但她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开心，估计是因为见了刘素素吧。

    “哎哟，大闺女都知道关心爸爸了，好好，我一定注意身体！先这样，公司还有大堆事情等着处理呢。”

    挂掉电话后，我和蒋姐同时看向了素素；当时她的表情，我说不上来，像是很高兴，又有点纠结害怕，总之不好形容。

    蒋姐去拉素素的手，她猛地一下躲开了，表情有些慌张，她似乎已经猜出来，我们找她的目的了。

    “素素姐，孩子还好吧？”蒋姐并没有直入主题，而是关切地看着她的肚子。

    “嗯，挺好的，为了立国，我会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她把头压得很低，声音细微地说。

    蒋姐很温和地一笑：素素姐，马诚被抓了，证据确凿，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昨晚程警官说，只要你站出来指认马诚，说当初栽赃立国的事，是受他指使的，你就会轻判，还可以保外就医；如果态度好，兴许还不用坐牢，所有的罪责，都由马诚来承担。

    我也赶紧插了一句：2年时间不短，你要是真爱他，让孩子一出生就见到父亲，我们希望你能勇敢一点，帮立国早点洗脱罪名。

    这件事老程昨晚分析了，马诚是不可能，把栽赃成立国的事供出来的；毕竟多一项罪名，他就多判几年，没有哪个人，会傻到什么都承认；所以能把成立国捞出来的人，还是素素。

    可听了我们的话，她苍白的小手，死死攥着沙发说：你们走吧，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那一刻，我和蒋姐都愣住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竟然还说这样的话？！机会就在眼前啊，如果她真爱立国，怎么可能不站出来？！

    “你到底还害怕什么？！马诚完蛋了，他彻底完了！只要你开口，成立国就能马上出来，你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咬着牙，我真的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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