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美人王俊蒋玲

蒋美人王俊蒋玲 > 第296章 愧对亦舒

第296章 愧对亦舒

    在漆黑寂静的树林里,纷繁复杂的思绪中,那夜,我靠坐在树旁,带着一身的疲惫睡着了。

    当明媚的春光,再次笼罩大地,树隙间落下的一缕阳光,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揉了揉眼睛,我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电话打给了老程,询问昨晚的情况。

    老程声音疲惫,但又掩饰不住激动地说:小俊呐,成了!昨晚一网,几乎把所有大鱼都捞到了!这次的事,你功不可没,白市长可没少在电话里夸你!

    我说:算上董天河,盗矿团伙一共九人,没有漏网之鱼吧?

    老程笑着说:没有,虽然他们现在还死不开口,但也撑不了多久了;我们正在调查,你给立国那枚戒指里的信息;等把证据收集全了,他们想不招都不行!

    “那就好!对了,董亦真现在怎么样了?还没恢复正常吗?”我赶紧又问。

    “你阿姨说,她体内沉积的毒素太多,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也有可能……”讲到这里,老程顿了一下说:总之我们会尽力,毕竟不只是你,对我们警方来说,董亦真的价值也不可估量。

    “好吧,希望她能尽快恢复正常吧……”

    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眼前所有的任务,我也都完成了。

    接下来我要见亦舒,我要拿到解药,生活还有太多美好,我得活下去。

    穿过树林,出了村庄,我在村外的公路旁,坐上了去县城的公交;这里是厦城的一个县,到市里还挺远的。

    从县城转坐大巴,临近中午的时候,我才到了那个带有地下停车场的超市;一天没吃饭的我,先到旁边的肯德基,胡吃海塞了一顿,这才驾车回了西湖堰。

    我没想到这个时间,亦舒会在家里;但又一想,她不在家里,又能去哪儿呢?父亲被抓,谁还有心情去工作,忙别的事呢?

    她看到我进来就哭了,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含着眼泪低着头,淡蓝色的头发低垂着;她的忧伤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愧疚,自己的丈夫,把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是无法承受的。

    “对不起啊,亦舒。”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说。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他有错,他犯了罪。”她没忍住,“呜”地一声又哭了。

    “我知道这种事,你很难接受,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是丫头,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以后,董家清白了,你也不用纠结了,明明白白做人,不是更好吗?至少,你还有我,不是吗?”

    我歉疚地想拉她的手,她猛地甩开了,闹起了脾气;很多事情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真当自己的父亲被抓时,就连亦舒这么聪明的女人,也无法释怀。

    那天她哭了很久,有些问题我也没敢当时问;直到她心情好一点了,我才开口,犹豫说:亦舒,你爸爸虽然进去了,你妈那边……

    “你说什么?还有完吗?我妈在日本,这件事的主谋是我爸爸,你还想打我妈妈的主意吗?你非得看到我们家破人亡,你才满意是吗?!”她第一次朝我发了疯,指甲对着我的脖子、胸口不停地挠。

    我猛地抱住她说:“对不起啊,我…我就是随便问问。”其实这时候,抓不抓她母亲,已经不重要了;盗矿利益链被捣毁,董天河入狱,就已经彻底能给省里交代了。

    她闹了一会儿,不闹了,安静地靠在我怀里,轻声哽咽着,抬着精致地脸颊看向我说:你呢?身体没事吧?还有你的手,怎么破了?

    手上的伤,是我从船上跳下去的时候,绳子剌的,不过已经结痂了;我摇头一笑说:暂时吃了一个月的解药,身体没什么大碍;对了亦舒,我身上的毒,你有办法解吗?

    她从储物柜里,拿出碘酒和纱布,一边给我擦着手上的伤口,一边说:我哪里有解药?这得管我爸爸要,对了,你昨晚没在爸爸面前暴露身份吧?!

    我摇摇头,配合她缠着纱布说:没暴露,所以他能不能看在,我是你老公的面子上,放我一条生路?

    亦舒抿着嘴,点点头说:爸爸疼我,相信他不会为难你的;找个时间,咱们去见见他吧,如果我开口求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讲到这里,她的手猛地攥住了我,眼神惊恐地又说:解了毒,你会走吗?现在所有的事情,你都做完了,你会去找她吗?

    我摇摇头,虽然不知道她到底骗了我什么,但至少在此刻,我是不愿离开她的;无论亦舒对她姐姐有多残忍,但至少她对我很好,不是吗?

    “傻丫头,如果真解了毒,不再发生别的事的话,咱们就好好过日子吧;这些年下来,我也累了,不想折腾了……”

    这话我在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爱情虽然美好,但当这中间,经历的痛苦大于美好时,人都会选择退缩的;如果我抛弃她,去找了蒋姐,或许亦舒会寻短见,亦或许,又是一段残酷的爱恨情仇。

    所以为了蒋姐,为了我,也为了亦舒;如果亦舒背后的那个谎言,在我承受范围之内的话,我宁愿选择接受现实,让所有一切都平静下来。

    接下来的一周,由于董天河是重刑犯,就连我都没有探视的机会;他已经被彻底隔离了起来,老程说,省里还派了专案组,单独负责此事。

    一周后,我们才有了探视的机会,老程很办事,还单独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房间。

    董天河是被两个警察押进来的,带着手铐和脚镣,走路的时候,铁链子哗啦哗啦响。

    亦舒当场就哭了,我没什么好哭的,毕竟在我眼里,董天河从来都不是好东西;他现在这样,只是罪有应得罢了。

    在我们对面坐下之后,两个警察就出去了;我掏烟给他点了一根,他早已没了曾经的傲气,只是抽着烟,眼神迷茫地望着铁窗外。

    他们父女俩聊了一会儿,亦舒就攥着他的手说:爸爸,既然所有事情都结束了,你就把解药,给王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