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的笔，我没有继续签字，而是先接起电话问：喂，您哪位？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一个小姑娘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是蒋玲的家属吗？我是医院的护士！

    “我是，请问怎么了？”听到她的问询，我以为蒋姐马上就要生了；因为临产这种事，并没有确切时间，有的会早一点，晚的会晚一点。

    电话那头立刻说：刚才我们查房的时候，发现孕妇和家属都不在病房，所以才打电话问一问，你们大半夜的去哪儿了？现在孕妇的情况特殊，按照我们医院的规定，是不能随意乱走的；万一出了事，我们医院可不负责任！

    我一愣！接着就问：什么？蒋玲不在病房？我刚才下来的时候，她还在里面睡·觉呢，怎么会不在？！

    “真的没有！整个楼层我们都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她人！”那个小护士立刻焦急地说。

    “那她没去卫生间，或者别的地方？”我赶紧又问，大半夜的，蒋姐除了上卫生间以外，不可能去别的地方。

    “没有，不然我给您打电话做什么？你这边赶紧想办法，联系一下您的爱人，现在她正处在危险期，万一有个好歹，我们医院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她那边催促道。

    “好，我马上联系！”挂掉电话后，我立刻又把电话打给了蒋姐；可她的电话，却已经关机了。

    刹那间，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因为蒋姐的电话，下午才刚刚充过电，而且她一般没有关机的习惯；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关机了呢？！

    坐在我旁边的齐总，冷脸看着我问：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特么问谁？玲玲现在不在病房，我也联系不到她。”说完我转身就朝门诊楼的方向走，可齐总却猛地扣住我肩膀，用力往后一拉说：少废话，先给我把合同签了再说！

    我猛地转头，咬牙狠狠地说：你是不是傻？！光我签字盖章有用吗？还得整个公司的股东大会通过才行！玲玲最好没事，不然的话，你连根毛都捞不到！

    说完我一甩肩膀，急匆匆就往大楼里跑。

    坐上电梯，一直来到12楼的病房里，病房的门是开着的，里面的摆设很整齐，并没有什么挣扎、打斗过的迹象；蒋姐的白色运动鞋还在，只是拖鞋和羽绒服不见了。

    根据这些我判断，她应该没有走远，或许是临时有事，出去了一下而已。

    接着我走出病房，那时候齐总也上来了，他冲过来就问我：玲玲人呢？找到了吗？

    我没搭理他，而是转身先去了外面的大卫生间，找了一圈没人，我又到楼下的医生值班室看了一眼，值班医生表示也没见到。

    大半夜的，她能去哪儿呢？按照常理来说，她就算是有事，也会使唤我干，不能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就不见人了啊？而且她电话还关了机，我完全联系不到她！

    走到病房门口后，我看到齐总也在那里打电话。

    “真没看到蒋玲出院？”

    “没有，不过医院后门没有咱们的人监视，所以我们也不敢确定！”电话那头立刻说。

    医院有个后门，但一过晚上8点就锁门，车进不来，但人可以自·由出入。

    齐总立刻对着电话吼道：那还不赶紧给我去后门查查？！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说完，他刚挂掉电话，我猛地上前就拽住他的领口说：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把玲玲给弄没了？！

    他不屑地挡开我的手，冷冷地看着我说：都到这时候了，你觉得我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吗？

    “那她怎么突然就没了，你告诉我！”咬着牙，我猛地朝他吼了起来。

    他低垂着眼眸，深深思考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着我说：或许是玲玲有什么急事，临时出去了一下，搞不好一会儿就会回来！刚才病房我看了，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玲玲应该是自发性地外出，并没有受到什么胁迫。

    我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无比认真地看着他说：老k，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消息灵通，这一次一定要确保玲玲的安全，只要她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我肯定会把公司交给你！

    再一次指认他的身份，他竟然出奇地没有反驳，而是很轻微地点了点头，接着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他承认了，或许他是想通过承认自己身份的方式，来给我信心吧！虽然间谍组织损失过半，但他的能力依旧不容小觑，只要蒋姐没出厦城，或者没离开国内，就凭他们间谍组织的关系网，一定能帮我找到蒋姐的下落。

    待齐总离开以后，我又赶紧掏出手机，先给小曼打了过去；当时立国、素素和小曼，都跟我们住在一起，可电话打过去以后，他们却表示，玲玲没有回家，也一直没跟他们联系过。

    随后我又给老程打，给蒋父打，甚至给远在北方的沈梅也打了过去；可他们传来的消息，却都是没联系过玲玲，也不知道她的消息。

    大约半小时后，立国和老程他们，全都蜂拥到了医院；警察就是警察，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联系医院的安保部门，调取今晚的监控录像。

    我也跟着一起，去了监控室；我说我离开病房的时候，差不多夜里11点左右，那时候蒋姐还是在的！

    接着立国就操作着电脑，从凌晨11点开始一点点的看，医院电梯里有监控，大约是11点10分的时候，蒋姐披着衣·服进了电梯；因为镜头是从上面拍摄的，所以我们看不到蒋姐的脸，更不知道她当时的表情。

    后来就是医院后门的监控，因为深夜，后门的灯光不是太亮，但我们依旧能判断出，那是蒋姐！

    她挺着肚子，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后门，然后消失在了画面外，融入进了茫茫的深夜里……

    通过所有的监控录像，我们得到的就只有这么点信息。

    老程点上烟，重重地拍了拍我肩膀说：小俊，根据录像来看，玲玲应该是自发性的外出，并没有受到什么胁迫；所以你不用担心，搞不好一会儿，她自己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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