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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被人关心着

    跟姐夫在走廊里抽了好几根烟,我们聊了黑石商社,聊了林正道和高达集团;最后又聊到了我们的军工电路板生产,他就跟下命令般说:小俊,军工生产,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和纰漏,所以我不管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都要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旦出现什么问题,我必定拿你试问!

    讲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补充说:我已经跟高层商量过了,接下来我们还会追加对电路板的采购,同时在其它领域,也会跟石川集团展开大量合作!生意我给你了,但要是干不好,梅梅的面子都没用,明白吗?

    我转过头,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姐夫是个外冷内热、好心肠的人,我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希望我因为玲玲的事,荒废了自己;他给我下命令,给我采购生意,无非就是想让我忙起来,转移我对玲玲的视线,让我担负起某种责任而已。

    可那时候,我的心思早就不在生意上了,公司这几个月的运转,也都是小曼、师父,和公司的高层们在扛着,我几乎没怎么过问过。

    “姐夫,我…我想拒绝,石川远没有达到,跟军方全面合作的实力……”

    “不能拒绝,因为这是命令!除非你们石川不想干了,这家公司是玲玲的心血,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是不接,那我就直接查封!”说完,姐夫头也不回地去了病房。

    我站在走廊的窗前,望着远处的景色良久,曾经我和蒋姐一起,拼命想得到的军方采购机会,如今都已经得到了,而且机会越来越多;可回首间才发现,若是那个人不在,这一切便失去了意义。

    后来我也跟着回了病房,看了看我可爱的大外甥;小家伙很健康,生下来的时候七斤半,那脸蛋儿像极了姐夫,小手又跟沈梅那样精致。

    孩子很漂亮,继承了他爸妈优秀的基因,而恍惚间,我又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想到了蒋姐十月怀胎里,经常温柔地抚·摸自己肚子的画面;如果我的孩子还活在这世上,他会长成什么样呢?是像我多一些,还是像蒋姐多一些?

    我不敢去多做设想,因为幻想越美好,心就会越痛!我宁愿把记忆,停留在蒋姐还没离开的那个时候,宁愿忘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

    我们在首都呆了三天,姐夫有的时候忙,就让勤务兵开车带着我们转;我们几个人吃遍了首都有名的小吃,逛了不少大商场;我一直兴趣缺缺,整个人跟失了魂一样;小曼也无精打采,连漂亮衣服也没怎么买。

    倒是陈枫很疼老婆,买了一些化妆品,还拍了不少照片;师·父也给自己的小孙子,买了架航模飞机,一些玩具。

    三天后我执意要走,沈梅硬是不让,非要让我们多住些日子;她说她躺在医院里无聊的厉害,想让我们陪她说话,想知道她厦城同事的一些近况。

    其实我知道,他只是担心我,怕我回去以后,会变得痛苦、堕落,会想起太多的往事,会饱受折磨。

    可我必须要离开了,因为我怕蒋姐回到厦城找不到我;家里的房子是重建的,客厅已经换上了新锁;我怕蒋姐回家没有钥匙,怕她真的回来,我第一时间见不到她……

    后来我想把小曼留下,可丫头不愿意,沈梅也不愿意;那一刻我才发现,其实大家真正担心的人,只有我而已。

    最终,我们还是离开了,其实就是一次短暂的离别,现在交通这么发达,若是相见,也就是坐半天的飞机而已;可沈梅还是哭了,小曼也哭了;我知道那不是离别的伤感,而是我们中间,少了一个人……

    她们在为某个人而哭泣,近一年的消失、杳无音讯,大家心里似乎早有了定论;而她们的眼泪,也说明了一切。

    但我没哭,我知道泪水一旦落下,就证明自己认命了,接受现实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希望的破灭,我为自己构建的虚幻,轰然倒塌。

    所以我一路坚强,从首都到厦城,我一直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风光。

    黑石商社被收购后的几个月里,我一直都在期盼奇迹的发生,我希望齐帅会来,更希望他带着蒋姐回来;工作之余,我经常坐在院子的台阶上,抽烟望着门外;有时一听见外面有车或者脚步声,我还会急匆匆跑到门外。

    可所有的事实,都印证了当初姐夫的那段话,齐帅再也不会来了;因为他的胆小懦弱,没能救得了蒋姐的性命,他早已经无颜再来见我了,我的等待只是多余。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似乎在没有是非的日子里,时光过得飞快;我曾在过年时,回了老家一次,看望了一下父亲;当他提及玲玲怎么没来时,我还是拿那句话搪塞他:工作太忙。

    父亲又问为什么玲玲电话打不通?我又骗他说换号了;父亲又问玲玲之前说怀孕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直接叼着烟出去,选择了逃避;父亲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他知道我不说,肯定有自己的难处,就没再多问。

    年后三月份的时候,豹子从叶城来找了我,我请他吃饭时,他说他丈母娘病了,手头有点紧,想从我这里借点钱应急。

    我愣了一下问:你爱人不都去世好久了吗?现在还跟她父母联系着?

    豹子叹息地一笑说:他们是我爱人的父母,也永远是我的父母;不能爱人没了,这个父母就不认,就不承担这份赡养老人的责任。

    也是啊,正如我和蒋父一样,虽然蒋姐消失了,但我经常过去看他;有时带点儿烟,有时拎两瓶酒;只是我们之间也没什么话说,就静静地坐一会儿。

    我不敢跟他呆的时间太长,他也不敢多留我;因为我们两个大男人,都怕无意间提起某个人,刺穿我们心底,最柔软的那一片区域。

    那时候豹子也没什么正经工作,我本来打算把他留在公司的;可豹子那人太实在,他觉得自己没什么能力,留在我这儿是个累赘,好说歹说都没能说动他。

    而借着这次机会,我拍着他肩膀说:豹子这样吧,我打算成立一个基金会,届时我会把自己在公司的分红拿出来,投入到这个基金会里,帮助那些有病没钱医的人;而你岳母,就算头一个帮扶的对象!

    豹子听到这话就高兴地笑了,因为他老早就有这种想法,只是苦于没钱而已;我们的爱人,都有先天性的疾病,所以我们最不忍心看到的,就是那些被疾病折磨的人。

    那一年我和豹子一起,忙活起了基金会的事;主要是豹子负责运营,我的心思大部分还是放在石川这边的生意上;后来林正道到厦城出差,见我的时候听到这个基金会,也打算入上一笔;他说这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商人最大的觉悟,就是回馈社会。

    我们这个基金会规模不大,也没有做什么宣传,只是联系了一些公立医院,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酌情拨款。

    恍恍惚惚忙活了一年,而这一年,依旧没有蒋姐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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