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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蒋姐更不容易

    听着蒋姐的讲述,我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我虽不在场,但能想象到当时情况的危机。

    接着蒋姐说,后来她就陷入了昏迷,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直到她醒来以后,才从齐帅口中,得知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多少遭。

    蒋姐的身体特殊,虽然有凝血素的帮助,那也是在完备的医疗设施面前,才能保命;可她生产在船上,到达德国之后,几乎奄奄一息;是齐帅把她送进了自己大学导师的医院,全力抢救好了好几天,才稍有好转。

    但这种好转,并不意味着她能醒来,尤其生育时,部分器官的撕裂严重,导致凝血素也无法达到彻底止血的效果。

    于是齐帅做了一个大胆的尝试,就是把他治疗血友病,尚未成熟的医疗技术,运用到了蒋姐身上;虽然技术不成熟,但用了有可能会活命;如果不用,就一定没有生还的可能。

    前期的临床相当顺利,而且蒋姐有多次醒来的迹象,体内伤口的修复也有了明显的效果;可就在大家满心期待的时候,新技术存在的缺陷开始显露,蒋姐的身体出现了明显的排异迹象;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导致造血细胞功能减退,血是止住了,伤口也愈合了,可蒋姐的身体,却在渐渐失去造血能力。

    也就是那一刻,齐帅冒着生命危险,去国内西北边境,去采几种极为罕见的草药;根据他们的研究,也只有这几种草药的提取物,配合西药才能让蒋姐的骨髓,再次复苏起来。

    而来到国内的齐帅,刚刚采够药品,行踪就被老k的人发现了;那一次,若不是齐帅机灵,逃脱了对方的追捕,恐怕蒋姐怎么也活不到现在。

    同样,我们的孩子因为生产时不太顺利,生下来以后身体机能极为脆弱;是齐帅和他的导师,以及几个朋友一起,用了近三年时间,才让孩子恢复的健康。

    想一想,这已经是去年的事了;蒋姐苏醒以后,身体度过了一段极为虚弱的时期;一直到了今年八月初,才彻底恢复了健康。

    也就是说,我苦等了她四年,而她和孩子也受了四年的罪;她不联系我,不是因为她不想,而是她办不到。

    “姐,我让你和孩子受苦了。”抿着嘴,回顾往事,我心里少了几分悲伤,而更多的是庆幸!庆幸齐帅不遗余力地帮助,庆幸蒋姐和孩子,能这么顽强地与病魔做抗争,庆幸她归来时,依旧是当年的模样。

    “告诉你这些,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去恨齐帅,他真的很不容易!这些年,若不是为了全力抢救我和孩子,或许他早已经自杀了;在他眼里,那么爱他的父亲,却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最后因为齐帅知道了一些内幕,他父亲竟然连他都不放过;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会崩溃的;而齐帅这些年,也一直在纠结中挣扎着……”

    我摇摇头说:怎么会怪他呢?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当一个人连希望都没有,坚持多年的价值观崩塌时,活着比死了还要煎熬。对了,齐帅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蒋姐从我怀里坐起来,随手揪了一根杂草,在手里摆弄着说:齐帅说,他没脸再见你了,当初我怀孕的起因是因为他,后来你被老k威胁也是因为他;最后差点害死我的人,也是他;他心里愧对你,更愧对你对他的恩情。

    “我对他能有什么恩情啊?”我挠了挠头,看来齐帅的心性真的变了,变得更好了。

    “我跟他说了那笔投资的事,你为了支持他的研究,冒着被高达吞并的危险,把公司仅有的资金,都打给了他;他说这是对朋友最大的信任,也是他们这项研究,最关键的一笔资金;若是没这部分钱,我活不下来,齐帅的研究,也不会成功。”

    “回头你联系一下他吧,凡事一码归一码,他救了你和孩子的命,这是他对我的恩情,我绝不会怪他什么。”长舒一口气,我叼上烟说。

    蒋姐摇头一笑说:他不会再回来了,他说这里是他的伤心之地,活到那么大,才发现自己不是齐家的人,在这里他已经没有根了;他在国外过得很好,也跟之前的一个同学谈了恋爱;哦对了,齐帅说治疗血友病的成果,有你投资的功劳;他让我给你带个话,想把技术分享给你;届时拿到技术后,是放在手里赚钱,还是授权给国家,做公益事业,全凭你个人决断。

    齐帅比他父亲要讲诚信啊,我弹着烟灰一笑说:回头把资料发给沈梅,让他转交给姐夫那边处理吧;把技术公开,做公益更好一些,毕竟全国的血友病患者,不是每一个都像你这么幸运。

    把烟掐灭后,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又亲了她一下说:现在你的身体,真的彻底康复了?

    她朝我眨了下眼睛,转身又蹦又跳说:搞不好将来,姐姐还真能成为一个专业的舞蹈家呢!

    山坡上,我看着她在霞光里,翩翩起舞的模样,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了!

    她昏迷了三年多,我等待了三年多;成长的阅历,弥补了我们之间心性的差距;她还是四年前的那个她,而我,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我了。

    心态的成熟,使得她在我眼里,更成了一个同龄人,一个真正的爱人,成了没有姐弟偏见的情侣。

    回家之后,蒋姐比以往更活泼了;因为她的那种病已经好了,这也使得她做任何事情,都不再像从前那般小心翼翼。

    可爱的小豆,更是跟我哥家的几个孩子,打成了一片,玩儿得不亦乐乎。

    九月份的时候,我和蒋姐在老家结了婚,这场迟到多年的婚礼,终于算是补上了。

    村里的戏台重新开张,父亲商店里的人络绎不绝;我们在院子里拜了堂,只是父亲却哭了,他说他远都忘不了当年,我们跪在院子里,乞求他答应我们在一起的场景。

    是啊,那得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因为蒋姐患那种病,父亲犹豫了,我和蒋姐跪到半夜;我们想要的,也仅仅是在一起生活;可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一走就是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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