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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大随不傻

    余安见大随毫不犹豫的跑进了破庙,眉眼隐隐跳动,对面这些人凶神恶煞,他们虽然没有必要多管闲事,但也不该如此抛弃一个姑娘,若是如此,岂不是违背了当初自己所求的人道么?

    “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一个祸害,看你伶牙俐齿的样子就知道你得罪了很多人,这可倒好,你还是云晞微,这番,有你好果子吃了。”大随一进门,便幸灾乐祸道。

    “大随,你在说谁?”乐正言放下手中的兵书。

    “主子,那个妖女呢?去哪儿了?”大随此时才注意到,破庙里哪还有什么人,只有他的主子,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我看你是失了智了,深更半夜,荒郊野岭,哪儿来的妖女,出去守着,莫来打扰我看书。”乐正言睁眼说瞎话却面不改色。

    “主子,你为何要帮她,你可知她就是全天下的祸根,谁和她在一起谁倒霉,她为何出现在这里!一个皇妃竟与自己的师兄残害夫君的母亲,你说这样的女子,我们为何要帮她?”大随倒也不傻,知道乐正言是为护着云晞微,也正是因为这样,更加的着急。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怎么可以在此处与人树敌。

    “胡言乱语,江湖传闻怎会可信,还不出去?”乐正言正色道。

    “我不出去,谁爱去谁去。”大随来了性子,他就不明白了,他家的主子虽然一直仁义,可又不是活菩萨,真的一个烫手的山芋他也救,他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难道就因为这个女人长得格外好看吗?可他主子也从不沉迷于美色呀。

    “可是聊完了?外面的人如何应对?”余安久等,不见大随出来,自己索性也跟着进来了。

    “大随,外面那些人这般嚣张,你不去练练手?”余安笑着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大随瞪了他好几眼,都什么时候还在开玩笑,“你在主子身边,却没有做到忠仆的义务,你怎么能够任由主子沉陷其他风波,气死我大随也!”

    余安也不搭理他了,转身问乐正言,“主子打算如何处理,若是主子有心需要,救她不为不可,可主子并不需要,倒是惹锅上身了。”

    “你到说了句人话。”大随余安终于劝人了,这才愿意正眼瞧他。

    乐正言没有说话,脑海里闪现出云晞微亮晶晶的眼睛与离去时的坚毅,一个姑娘家,本来可以求自己,却因为不想给他人惹麻烦,决然离开,此番,倒是让他印象深刻。

    “主子?”余安难得见乐正言与他人说话之时失神,心理惊讶,莫不是真的是一只狐狸精?

    “她已经离开了。外面那些人,若是要进来寻,让他们随意寻好了。”乐正言回神,真是好生奇怪,不过是一面之缘,竟能晃神想起。

    “她离开了?”大随惊愕的站起身,看着破窗在飘荡的白雪,耳边响着狂风与门外之人的叫嚣,“她竟不怕死?”

    乐正言拿起兵书,“出去解决了吧,为了争取多一点时间。”

    余安挑眉,两人应了下来,缓缓的走出门去,两人这个模样,完全不把外面的人放在眼里,大随更是满心的疑惑,却又不知道疑惑一些什么。

    “余安,你说主子是不是一个人太久了?开始喜欢女子了?”大随绞尽脑汁,只觉得这个合理。

    “主子什么时候不喜欢女子?我倒是不知道。”余安鄙夷道。

    “你装什么,主子天天兵书不离手,也不与人多说话,那些大臣送的女子,哪一个不美?不是一个个的都退回去了吗?让那些大臣着急得都送男童了,可今日……”

    “快交出云晞微,否则你们都得死!”寻云晞微之人见大随两人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心中皆是怒火。

    大随正在说话呢,被人这么一吼,心中来气,“没有看到你爷爷我正在说话吗?奶奶的!”

    大随说完,抽出背后的大刀,便往那个说话的人去。

    “这会儿像个男人了。”余安抱手站着,置身事外。

    “你们不过是玉溪小国,也敢留着云晞微,今日若是不交出来,我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那人被大随打得满地找牙,却依旧嘴上逞强。

    此人这话一出,大随的脸色已变,他最恨别人用小国辱没他们,他家的主子不比明元、金辽两国的皇子差一分一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不过仗着那领地,口出狂言,没有任何本事!

    “大随!”正待大随要杀了此人泄愤的时候,余安在身后唤他。

    “你莫拦我,这人不辩是非,却口出狂言,竟为追杀一个女子不择破手段,且不说这个女子从未在我们手中。”大随说着余安的话,看似胡说一通,为自己打人找了个理由。

    “人不在你们手中,你激动什么,打什么人?”那人被打得委屈,却又无可奈何,这玉溪虽是小国,可实力却不容小嘘,日常也时常来往金辽,如今金辽与明元有些间隙,都想拉拢玉溪,若是此事自己没有理由便得罪,未来的日子可都是祸事,他不敢,也不能!

    “我家主子夜遇大雪,你突然出现叫嚣,我不知道你是何人,自然要护着我们的主子,你说你也是,不管如何,都得好商好量的,你这脾气,这不就是找打的吗?你看我这脾气也是太急,兄弟,对不住了啊。”大随说完,推了推余安,“你怎么也不拦着我。你看我这样,总要被主子怪罪了。”

    余安点头,一脸歉意,“兄台,我这个兄弟性子急,也怪我没有拦住,对不住了啊。外面风雪大,我主子在里面呢,您里面请,里面暖和。”

    大随与余安这一唱一和的,让人还能如何说,也只能认了这个死亏,顺着人家给的台阶,不情不愿的下。

    那人被请到破庙中,也不乱看,也不多说,人家都敢大方的请人进来,又准备会还让她抓住呢。

    “这位大人,是我管教不言,才会让手下人伤了和气,您看,该如何处置这个莽撞之人?”乐正言见人进来,放下手下的兵书,真诚道,态度诚恳动人。

    “太子不必多礼,我也不是什么大人,既然都是一场误会,也是小的有错在先。”那人即便心中有气,看着大随那虎眼,想起自己被揍的样子,如今脸上还生疼呢,哪里还敢多说些什么呢。

    “余安!”乐正言眼神示意了余安,“还不让大随向这位兄台道歉。”

    余安随着乐正言的眼神,心领神会,从他们随性的箱子中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大随,“是你对这位大人动手,总该道歉的。”

    大随也不扭捏,拿着布袋递给那人,“兄台,对不住了。”

    那人顺意拿过布袋,沉甸甸,有些分量,心想传言倒是不假,这个玉溪的太子与人和善,只要与人有些不愉快,便会送上金子,拿着手中的布袋,心里已经没有了什么气。

    “太子多礼了,只是这个东西我不能要。”那人装腔作势一番,如今这个玉溪的太子可是香饽饽,结交一二,对自己有利无害。

    “是我手下的过错,不必客气,只是大人怎么会轻信云晞微会出现在此地,她应该知晓自己的身份,且这样一个人,六殿下又怎么会错过?”

    “太子有所不知,云晞微早已经被六殿下赶出来,这样朝三暮四的女子,天下哪个男人可以承受。”那人不在犹豫,将布袋递给身后的随从。

    乐正言看在眼里,预判这个时间也差不多,她该是逃脱了,这才道,“如此,我这儿从未见过她,大人可是要看看?”

    那人拿人手短,且看几人这样的态度,这般坦荡,还看什么,双手抱拳,“不必了,太子,小的现行告退。”

    “雨天路滑,大人务必小心。”乐正言结束两人的话语,那人也转身离开。

    那人走后,余安倒是皱眉不知在想何事。

    “你在想些什么?我倒是想不明白了,主子,我们为何还要帮她拖延时间,无亲无故的,还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大随对云晞微偏见颇深,已经无法改观。

    “你是不是傻?若是她真的与她师兄有什么,为何还要和慕宁初在一起,即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凌清羽的实力,会毫无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嫁人么?不过是不知道慕宁初有什么打算罢了。”余安嫌弃大随。

    “那也是她自己看走了眼,若我说,怎么看都是凌清羽比慕宁初有实力,慕宁初这人想都想不明白,白白出力什么都不要,这不是傻子么?最后许是还要被人算计。”

    “余安,凌清羽身边的那个女子,可有动静?”乐正言没有对两人所说多说一句,转问余安。

    “还未,且据消息来报,凌清羽身边会看神器谱的就只有云晞微,并未存在别的女子。”余安回答。

    “继续查,定会有这么一个人。”乐正言坚持,他不会认错,即便他那时候听不见,看不到,那人的声音与云晞微并不相同,

    “是。”余安知道这八年来,他的主子唯一纠结的事情便是这个。

    “主子,这雪太大,我们前去老先生的路上许是要耽搁了。”余安有些担忧。

    “无事,他老人家要的只是心意。大随,玉溪可有消息?”

    “还未。”

    乐正言点点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伸手将兵书拿起,袖中的绳结掉落。

    乐正言神色紧张的将东西捡起来,是用五彩绳编织的独角兽。乐正言看着此物,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

    ‘这个给你,你不是无人陪伴吗?这个七彩神兽会保护你的。’

    ‘你是谁?唤什么名字?我会报答你的。’

    ‘师娘告诉我,做好事不留名,才是真正行善事。’

    ‘可做朋友总得知道你的名字吧。’

    ‘如此说来,我便让你猜猜,我是最温柔的太阳。下次相约,在与你细说,再见啦。’

    乐正言紧紧的抓着这七彩神兽,他一定会找到那个女子,并将当日的恩情报予她,若是没有她,自己便活不到现在,也不会能够这般的无所畏惧,那几日的照顾,他定当相报!

    暗夜中,大雪里,得以逃脱的云晞微艰难的前行,她从未向此刻这般的绝望,曾经她可以仰仗自己的武功,至少不惧怕他人。但如今,她能够仰仗的唯有心中所愿,与咬牙不放弃的决心,为了自己的自由,她一定要活到神医谷,一定要摆脱身上的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