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出一声嗤笑,故意装成不屑一顾的说:“不想知道。”
“不过.......”我看着她有些吃惊的脸说道:“你连蒋格家的一条狗都不如,又能知道什么!”
“你......”宋安安气愤的看着我,“苏浅瞳,你真是够蠢的了。”她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你知道蒋格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吗?”
我的心隐隐的颤抖了一下有些不安,不过面上却没有露出一点点的情绪,我不以为然的说:“知道,而且还是指腹为婚。”
宋安安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她说:“苏浅瞳,希望《是谁导演这场戏》杀青后,你还能保持现在这样的镇定。”说完她便走出了餐厅。
看着餐盘里精致的茶点,我却没有了一点胃口。
草草的吃了两口,便回了剧组。
早上拍摄的是我和男三韩初杰的对手戏,虽然是办公室里强吻的戏码,却拍摄的异常的顺利,连赵子航在休息的时候都忍不住挖苦我,看见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吻得异常凶猛。
我心里有事,勉强的勾了勾唇角,算是回应。
早上我看似淡定,实则早已被宋安安的一席话扰乱了心神。
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我承认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刺激到了我的某一根神经,我想假装不在意,却被她刺的疼痛不已,无法忽视。
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真的像蒋格说的那样简单吗?
“小浅妹妹,你怎么了?”赵子航看着独自出神的我问道。
“赵子航,你,你知道蒋格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吗?”
我的话一出口,就见赵子航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片刻后他躲开我的目光说:“知道,他们是指腹为婚,没有什么感情的,你别想太多。”
“真的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直心神不宁。不知道是因为宋安安的一席话,还是早上蒋格临走时复杂难测的目光。
“真的,你别瞎想了。”赵子航说完就去休息了。
我坐在片场又发了会呆才离开。
回到屋里,我拿出手机给蒋格打了个电话,这个时间他应该到了A市。
电话一连响了八声,才被接听,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不是蒋格。
“苏小姐,您好!蒋总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您找蒋总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帮您转达。”
“哦!没什么事。”我勉强说了几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心口却没有理由的难受的要命。
下午依旧是我的戏,一直拍到深夜,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收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看着干净的屏幕,我的内心说不上来是惆怅还是难过,或者两者都有。
一连一个星期,我没有再给蒋格打过一个电话,然而他也不曾给我打过电话。
我们两个好像断了联系。
或许不是断了联系,只是他选择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生气。不知道是生蒋格的气还是生自己气。
可能我更恨自己,恨自己心里虽然有气,却抵不住惦记着他的心。
我恼恨自己,却又管不住自己思念他的心。
管不住自己对他无边的想念。
死也要死个明白。
在那样亲密过后,不能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毫无联系。
我不许,也不会接受。
我鼓起勇气再次拨打了蒋格的电话,依旧是秘书接听的,她告诉我,蒋格去国外出差了,差不多三个月后才能回来,她说,蒋格走的太急没来得及告诉我,还说蒋格一回来就会联系我。
挂了这通电话,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仿佛安定了一些。
我安慰自己,蒋格不是不想联系我,只是他太忙了。
《是谁导演了这场戏》,离杀青的日子越来越近,每天都拍戏到深夜,拍戏的时候还好,就怕夜深人静时,每当那时我就会想起蒋格,想起他对我的好,想起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想起他说从17岁就开始喜欢我。每到这个时候,我的唇角仿佛都弯了起来。
偶尔我也会忍不住的想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在做什么?问问他有没有想我。
杀青当天,导演宣布,所有演员可以休息两天,两天后开始辗转各地做宣传工作。
得知这个消息,我的心也小小的愉悦一下,昨天蒋格的秘书给我打电话说蒋格今天下午的飞机到A市。
中午,投资方宴请整个剧组吃饭。
是在B市一家五星级酒店,包了整整一层,弄了个自助宴会。
宴会上,我在投资方那里看见了一个熟人。
“姐姐,有没有想我。”
是动车上的那个男孩。
我眉头轻轻一蹙,口气不善,“你怎么在这?”
“这部剧我们家投资了。”他说的理所当然。
我当时只知道这部剧是蒋格投资的,倒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别的投资人。
宴会上,我知道这个小孩叫沈嘉琦,他的妈妈是C市有名的企业家。他还有一个哥哥,他今天就是替他哥哥来参加这个局的,起初他还不想来,是被他哥哥逼着来的,他说:“还好我今天来了,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姐姐呢!”
他的话,让我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他一直在耳边絮絮叨叨的,我烦着很,冷声冷气的说:“你怎么这么吵。”
结束后,我和导演打了个招呼,就拿着箱包出了酒店,刚走到路边,就看见一辆闷骚的跑车停在我面前,车窗滑下我看见驾驶室里坐着的沈嘉琦,看见我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他说:“姐姐,上车吧!你去哪我送你。”
“不顺道。”我边说边往旁边闪了闪。
他将车子后退一点,看着我说:“姐姐,难道你想一直和我僵在这里吗?”
我看着他眉头蹙的很深,却没有妥协而是又往后走了几步。
“姐姐,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怎么还那么矫情。”他嘟囔着:“这里媒体不少,难不成姐姐想借此炒作一下?”
他的话,成功的让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我没好气的说:“我要去A市。”
“这么巧,姐姐我说咱俩有缘你还不信!我也去A市,去A市机场接我哥哥。”
他话音落下的同同时,车子嗖的一下就开了出去。
我惯性的往前仰了一下,手紧紧的握住副驾驶的把手。
到了A市后,我并没有让他将我送到蒋格家,而是让他把车停在好打车地方,这次他到很好说话,将我放在了市区。
我一条腿刚迈下车时,他叫住了我,“姐姐,留个电话吧!”
我回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将另一条腿也迈了下来,转身俯在车窗旁,看着他一字一顿说:“没必要。”
他唇角微微抿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委屈,仿佛被我欺负了般。
他委屈的目光,让我变得有些犹豫,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相反今天还带了我一程,我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后面的车不耐烦的摁了摁喇叭,我咬了咬下唇,说:“快走吧!路上小心。”
他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头从车窗探了出去,朝后面摁喇叭的司机骂了几句,又转头看着我说:“姐姐你要想我。”
我刚想说戏精,他的车子就嗖的一下开了出去。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尽头,我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蒋格别墅的地址。
冬天的天总是黑的格外早,晚上六点天就已经彻底的黑了。
别墅里不让出租车进,司机只能将我放在别墅外。
我拿着箱包,往别墅区走,幽暗的灯光下,我看见了了一个熟的身影,或者说我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蒋格和宋安安。
宋安安正踮起脚尖和蒋格说话,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愉悦,说到高兴的地方,蒋格还伸手揉了揉宋安安的头发。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利剑猛地刺穿,痛的急切又深刻,而后随着刀口,弥漫至全身,到了最后你都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受了伤,又是哪里的疼痛在叫嚣着。
我缓了口气,眼睛酸涩的看着不远处那一对。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蒋格的表情,但刚才他伸手揉宋安安头发的一瞬,我还是在他的动作中看出了宠溺。
宠溺?
多么讽刺的字眼。
以往我总觉得蒋格看我的目光中带着宠溺。
而如今这种宠溺他却给了另一个女人。
是谁不好,还偏偏是破坏了我家庭的女人宋安安。
他们两个竟然认识,而且看样子还十分熟稔。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口压抑的难受,眼睛酸涩的厉害。
“蒋格。”我僵硬的叫了他的名字。
他微微转头看见我时,脸上划过一抹错愕,紧接着就扬起惯有的笑容问道:“戏拍完了。”
看着他风淡云轻的样子,我心里的怒火更甚了些,我看看他,又看看宋安安,一字一顿强忍着泪说:“不解释一下吗?”
他的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一抹邪性慵懒的笑,和他每次看见我时的微笑不太一样,他玩味的反问道:“解释什么?”
转头看向宋安安,语气嘲讽的问我,“我和安安的关系吗?”
我的心仿佛被一块重重的石头猛地压了下来。
沉痛又无力反抗。
安安叫的好亲切,叫的好亲密。
蒋格从来没有用这样亲昵的语气,叫过我的名字。
一种苦涩夹杂着讥讽在心底冉冉升起。
我忍着心痛和即将溢出来的眼泪,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十分艰难的说:“难道你不觉得有必要说一下吗?”
我没有用解释,因为有些事情已经变了质。
此时的蒋格再也不是我印象中的蒋格,现在的蒋格看着我的目光玩味嗜血,早就是没有了以往的宠溺。
他嘲讽的笑了一声,伸手亲昵的搂过宋安安的肩,一双漆黑幽深的瞳眸,此时正定定的看着我,他一字一顿,十分清晰的说:“和你想的一样。”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击在我的心上。
疼吗?
简直痛彻心扉。
我震惊的看着他,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我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颤抖,感觉到有湿润的东西不受控制的在脸上横行。
这个男人对我来说一直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
是我,那么不经撩拨,那么快就迷失在他给予的温柔中。
我喃喃的,略带嘲讽的说:“和我想的一样?”
我猛地朝前走了几步,伸手朝蒋格的脸上招呼了过去,“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手在半空中,被他紧紧的攥握住,近距离,我能清楚的看见他眼底的冷意。
他狠狠地将我的手甩掉,转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动作一气呵成,他的目光阴冷带着恨意,他问我,“苏浅瞳,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我被他眼中阴冷的恨意给震惊到了,呆呆的看向他,忘记反抗。
“恩?”他手下用了力,我能感觉到下巴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现在的感觉怎么样?”他一字一顿,仿佛是恨透了我,“被人当傻子耍的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