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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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我要你。”...)

    第三十三章

    月皊眉眼间浮现几许茫然, 继而是好奇。也不晓得是怎样的匕首才会被三郎随身携带,连夜里睡时也不解去。

    江厌辞盯着月皊蹙眉的模样。

    江厌辞有一瞬间的后悔,可是下一刻又是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坦荡的人, 不应当畏于展露自己的想法。

    月皊脑子里好奇着这把匕首的模样,探手摸索着去拿匕首。她的指尖刚一碰到,便被灼了一下,脑子里已隐隐觉得不对劲, 摸索着去寻的柔指却并没有反应过来, 继续朝前探着。

    当她的手心被烫了一下时,她才后知后觉地一下子反应过来。她惊得瞬间收回了手,她微张着柔唇, 快速地向后退去, 直到后背抵在墙壁。

    她不敢去看江厌辞,她什么也不敢看,藏在被子里的手微微发着抖。

    好半晌,她稍微平复了乱糟糟的心跳, 才敢颤颤抬起眼睫, 望向江厌辞,立刻撞进他的眸中。

    原来江厌辞一直望着她, 将她所有反应尽收眼底。

    月皊强迫自己不要那么胆小地移开视线。

    慌乱被压下去之后, 她望着江厌辞,开始琢磨他为什么要这样……

    她想不明白,眉头继续拧巴着。

    江厌辞朝月皊伸出手来,月皊下意识地继续往后退,即使脊背已经贴着墙壁。

    江厌辞探过来的手悬在那里, 便没有继续,没有碰到她。连一直落在月皊身上的目光也收回来, 江厌辞直接坐起身,抬腿下床,略弯腰去穿鞋。

    月皊紧紧抿着唇望着江厌辞的背影。当江厌辞穿好鞋,刚直起身打算站起来时,月皊忽然从他身后抱住他。

    “三郎,你别生气……”月皊的一双手死死抱住江厌辞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背上。

    江厌辞便没有站起身,垂目看向月皊抱着他腰身的手。她的一双小手紧紧搭在他的前腰,手指头慢慢蜷起来去攥他的衣襟。

    即使她单薄无力,江厌辞也能感受到她当是用尽了力气来抱他。

    江厌辞回头望向她,只能看见她柔软乌发的头顶。他说:“我没有生气。”

    她抱着他的双臂力道并不松,她沉默地抱了他一会儿,才再低低地开口:“那你别走……”

    这一回再开口,她低软的声音里噙了丝哭腔。

    江厌辞皱眉,反思自己让她误会了什么。

    他的沉默,反倒让月皊心里那一丝畏惧又丝丝缕缕地盘枝而生。

    “我、我……”月皊压着哭腔,“我笨。我不懂三郎的意思。可是……可是三郎想怎样都可以,我都听三郎的。你别生气,你别丢下我不管……”

    除了江厌辞身边,她已经不知道哪里还是安全的。

    江厌辞实在不理解她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江厌辞强力将她攥着他衣襟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再侧转过身来,抬起她的下巴,去看她脸。

    果然,他又看见她红着眼圈的可怜模样。

    江厌辞颇为无奈地问出来:“你怎么这么爱哭?”

    闻言,月皊本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落下来。

    “我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若想谋个新开始,我送你走。你若想留在我身边,我要你。”

    可月皊心里只觉得不安,她望着江厌辞,一声不吭地掉眼泪。

    “你不懂什么?”江厌辞用指腹去捻她的泪,“懒得解释,就让你自己去摸。”

    月皊懵懂地望着他。因泪水模糊了的视线里,慢慢映出他俊逸明朗的五官。

    江厌辞顿了顿,再道:“天下男子非老幼残缺者,抱着个女人同榻而眠,晨时都是如此。”

    月皊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带了一颗晶莹的泪珠来,泪珠落在江厌辞为她擦眼泪的指上。

    江厌辞瞥了一眼被沾湿的指背,抬眼看向她,再开口时声音稍微放软了些许,他说:“别哭。”

    月皊点头,可随着点头的动作偏又带下泪来。她赶忙抬手,胡乱地擦掉眼泪,一双盈着水渍的泪眼巴巴望着江厌辞,重复了那一句:“我都听三郎的,我不哭。我、我都可以……”

    江厌辞不是很能理解月皊的不安。她似乎时常带着畏惧。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子,月皊搭在膝上的手伸出来,去攥江厌辞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小声说:“我没有哭了。”

    江厌辞望过来,看见她沾满的泪水的脸上慢慢扯出一个乖顺的笑容来。

    月皊攥着江厌辞袖角的手慢慢往前挪,逐渐覆在江厌辞的手上,慢慢地,直到双手将江厌辞的手捧在手心里,牢牢握着。

    江厌辞瞥着她握来的手,问:“怎样都可以?”

    “嗯!”月皊赶忙点头。

    “好,那你坐过来些。”江厌辞道。

    月皊赶忙往前挪,紧紧挨着江厌辞,然后安静地望着他。

    江厌辞抬手,手掌握住她的后颈,将人往怀里带,同时低下头来,将唇覆在她的唇上。

    月皊忽地睁大了眼睛,僵僵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只瞪圆了双眸望着近在咫尺的江厌辞。

    江厌辞也在看着她。

    四目相对,时间凝滞。

    片刻后,又或者是瞬息后,江厌辞说:“张嘴。”

    他的唇贴着她的,他开口说话,即使只是两个字,唇上微弱的开合摩挲着月皊,那细微的触觉叠浪般一层层袭来压得月皊大脑里一片空白。她只剩下一个念头——怎样都可以,我听三郎的。

    这念头支撑着她将打颤的贝齿微抬,笨拙地依言启了桃花唇。

    江厌辞被月皊双手握着的那只手忽然抬起,捏住月皊的下巴,将她的脸抬到尽量高的角度,用力地索取唇之诱。

    月皊的双手空了,十指微张着,不知将手放在哪里。

    江厌辞放开月皊时,月皊的手还是那样半悬着,无处可放。她的桃花唇仍旧微微张着,带着殷红的肿意,和盈盈水湿。她心口怦怦跳着,连带着呼吸也变得粘稠快重。

    江厌辞用微蜷的指背蹭去自己唇上的湿意,目光凝在月皊发傻的模样。

    她可真是呆呆的。

    江厌辞忽然笑了一声。

    随着他这一笑,月皊眼睫跟着一颤,才回过神来一样,立刻低下头去,又忍不住偷偷望了江厌辞一眼,复垂下头。她那双无处安放的手终于重新落下来,搭在身上的锦被上。

    “月皊。”

    “嗯……”月皊小小声地应了一声。她又觉得自己声音太小了可能都没有发出音来,不由稍微提高了音量,再应一声:“嗯,我在的。”

    江厌辞抬手,指背轻碰上月皊绯红的脸颊,指下凝脂柔滑温热。

    “我要你。”他说。

    月皊又想哭了。她觉得自己的那颗心猛烈地颤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不好看,却莫名生出一股勇气来,慢慢抬起脸,对上江厌辞的目光。

    他目光沉沉,莫名让她心安。

    虽然他不止一次说过可以留在他身边,虽然他们之间做过许多越矩之事,可唯有这一刻,月皊才生出些安定的情愫。

    月皊慢慢舒出一口气,仿佛去掉了好重的一桩心事。

    唇上的酥麻和疼痛这才被她感觉到,她偷偷瞥了江厌辞一眼,见他背对着她,伸手去拿床头几上的衣服,她这才抬起手,用手指头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

    江厌辞转身望过来,她火速收手又垂眸,却心中懊恼江厌辞定然看见她的小动作了……

    江厌辞抬起月皊的脸,皱眉去看她红肿的唇。

    月皊眸光流转,悄悄望他一眼,小声说:“不疼的……”

    “下次会轻些。”江厌辞道。

    月皊目光躲闪,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开始快速起来。她不知道怎么接话,一想到刚刚那种好似踩到云端上无凭无靠的滋味,她便觉得心里慌慌的……

    她的沉默让江厌辞垂目多看了她一眼。然后,江厌辞忽然抬起月皊的脸,再次吻了下去。

    他忽然的动作让月皊懵住了。

    她人呆呆的,身上软绵无力,只由着江厌辞撑在她后腰的手扶着,若不是他撑着她,她定然没有力气坐直身子软绵绵地向后跌去。

    第二次被吻,月皊不似刚刚第一次那样懵,这一回她勉强挤出丝神志来,让她清楚此刻的每一缕湿漉漉的滋味。

    她回忆着江厌辞上一次吻她时说过的话,这次不等他交代,她主动笨拙地慢慢张开嘴来承迎。

    显然,江厌辞这次收了些力气。

    可当他放开月皊,望着怀里的她。月皊软绵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明澈的眸子不再明净,好似懵了一层水雾。她仍旧檀口微张着,一声接一声绵绵喘着。

    望着月皊如此,江厌辞的那句“这次还疼吗”便没有问出口。

    江厌辞望着月皊微张着小口喘.息的模样,再次低下头。这一次,他抿着唇,只用唇贴了贴她的唇角。

    月皊红着脸,慢慢抿起唇来,她抬手,指尖轻颤地搭在自己红肿湿漉的唇上,露出一双盈盈美目望着他。

    “廿廿!你昨晚怎么跑啦?”余愉连门也不敲,直接闯进来。

    她站在门口,看着床榻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由地生生停下了脚步。她脸上的笑容也不见,睁大了一双本来就不小的圆圆杏眼,一脸惊愕。

    月皊立刻回过神来,慌乱地从江厌辞怀里起身,端正地坐好。她望向余愉,笨拙地开口:“我、我……我……”

    可是说来说去,说了半天只有这么一个“我”字,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江厌辞转头,望向呆立在门口的余愉,冷声道:“下次再乱闯,敲断你的腿。”

    余愉打了个寒颤,知道师兄说的可不是玩笑话。她再也不敢多待,转身就往外跑,因为太急,跨过门槛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差点被绊倒。

    幸好吴娘子迎面过来,及时扶了她一把。

    “娘子醒了没有?”吴娘子一边问余愉,一边继续往前走。

    余愉赶忙拉住吴娘子的手腕,警告:“再往前走,小心你的腿被敲断!”

    吴娘子一脸茫然,倒也的确被余愉煞白的脸色吓到了。

    屋子里传来月皊软软的声音——“我刚醒还没起身,什么事情呀?”

    吴娘子听着月皊软糯的声线,越发觉得余愉在胡说八道,故意吓唬她。

    吴娘子也没进门,只站在门外禀话:“娘子,对面张氏又过来了,带了些腊肉,说是想找娘子叙家常。”

    月皊转头,望向映在窗口上的日光,恍然发现时辰已经这样晚了。

    她轻轻推江厌辞,带着点嗔意:“怎么这么晚,早该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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