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问,“老婆,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一愣。
“大半年了吧?”他自问自答。
我嗯了一声。
他笑着说,“都大半年了,你还连名带姓地叫我?显得特别生分,你不觉得?”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那叫你什么?”
“自己想。”他把问题重新抛给我。
我想了想,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铭哥?枫铭哥?铭哥哥?肉麻不?”
他突然爽朗大笑,说,“肉麻不怕,要的就是肉麻。”
我翻了个白眼,其实心里暖烘烘的。
他戳了一下我的腰,我痒得一躲。
“来,再叫一声铭哥哥,我喜欢听。”
“不要。”
“叫一个,乖。”
“不叫。”
“那要不要你叫了我们再走?”
我知道他又打算把车停在道上来威胁我,我一下子就紧张了。
“遵守交通规则。”
“叫不叫?”他微笑地继续威胁我。
我急红了脸,几个字在喉咙里滚了几圈儿。
“枫铭,叫你枫铭好了。”我小声说。
他唇角的笑弧放大,叹了一声,“好吧,勉强算你过关,不过,有你叫哥哥的时候。”
我仿佛明白了他这意味深长的话,脸颊顿时发烫。
到了驾校,我上了教练车,薛枫铭站在场地边上,抽着烟。
等我转了一圈儿回来,却发现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竟是江枫。
今天江枫竟然也来驾校了。
这应该是薛枫铭第一次在驾校遇到他。
这会儿两个人并肩站着,嘴唇在动,像是在交谈。
与江枫挟持我逼薛枫铭签下不平等条约的那天相比,这会儿两个人看起来倒还平和。
由于出神,我接连出错。
车子要么突然冲出去,要么骤停,我已经紧张到分不清油门和刹车了。
“停。”
吕教练一声令下,我就来了个急刹车。
车子停在了场地中央,我做好挨骂准备,心虚地看向坐在一边的吕教练。
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拉环,脸皮抽了抽。
“沈浅,你这技术有点儿间隙性抽风啊。”
没发飙,却有点儿发飙的前兆。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吕教练,我昨天没休息好,所以今天状态不太好。”
吕教练朝车窗外看了一眼。这时薛枫铭和江枫两个人已经停止了谈话,正看着我们的方向,也许是被我牛叉的车技深深地吸引了。
江枫抄着手,在笑。
“既然没休息好,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好好调整一下,明天再来,这开车可不比别的东西,马虎不得啊。”吕教练语重心长地说。
我连连道谢,下了车朝他们走去。
“傻丫头,今天发挥失常啊!”江枫笑得很慵懒。
搞得我跟他很熟似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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