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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十八滴雨

    夏淮驰并不知道自己被这师兄妹两人盯上了,羡阳峰和腾峡峰之间由于秦铭的执拗,两边关系不怎么样,或者单纯是秦铭跟腾峡峰关系不好,身为秦铭的徒弟,当然也不会忤逆秦铭,至少表面上如此。

    但是夏淮驰认为,下一代弟子之间无冤无仇,在这之前跟嵇放和宁红衣也没什么交集,肯定也没什么过节。他原本也是打算第三天才上擂台,那时候遇到的对手才是实力的巅峰,打起来更有意思。可没想到褚骁会那么早上擂台,以强悍的姿态守到了第二天,到现在还没遇到敌手,那战斗的姿态看得夏淮驰也是热血沸腾。

    他也是登上金丹期擂台之后才发现守擂的人是羡阳峰的嵇放,都是熟人,对于嵇放他也有一定的了解,之前也交过手,夏淮驰很自信嵇放不是自己的对手。

    见识过褚骁的战斗状态之后,夏淮驰也是信心满满,就算对方是羡阳峰的大弟子,战斗方式千奇百怪,可在剑修的剑意之下,没有什么不能破!

    “嵇师兄!请多指教。”

    嵇放撩了撩刘海,随手捏出几张符箓,笑得特别灿烂地说:“确实应该好好指教一下了。”说了那么久要给小师妹讨个公道,结果等到今天才有机会,是他这个师兄的失职了。

    夏淮驰:似乎有哪里不对。

    紧接着夏淮驰就各种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有苦说不出,并且也确认之前跟嵇放交手的时候,嵇放肯定没用尽全力,因为之前他能战胜嵇放,如今却连出手的机会都难以找到。

    两人都是金丹大圆满,夏淮驰还是个可以越阶战斗的器修,却被嵇放弄得怀疑人生。

    这还是嵇放只动用了符箓的前提,虽然这些符箓杀伤力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以极其夸张的方式将夏淮驰弄得灰头土脸。每一次他要出剑的时候,那符箓就能以诡异的角度砸在他必经的路线上,让他不得不躲闪或者回防。即使他放弃防御想要直接攻击,嵇放也能及时回避,让夏淮驰难以拿捏,也为此付出惨重代价,弄得十分狼狈。

    嵇放还有闲暇吐槽:“啧,夏师弟,这擂台上你怎么还打得缩手缩脚的,同门师兄弟,较量的时候更应该全力以赴呀,你这么消极怠工,弄得我很尴尬呀,这是瞧不起我还是咋滴?那你又何必上来走这一遭?……”

    嵇放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一直都没停下来,让夏淮驰想起一个人来,秦时雨嘚吧嘚吧教训人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个味道。果然是一家人,听上去就让人烦躁。

    可外人只看到夏淮驰被几张符箓就控制住了行动,就像是完全丧失了战斗力一般,却不知道嵇放什么时候对他这么了解,不仅了解他所有的招数,甚至能预判他所有的动作——嵇放确实用几张符箓就封住了他的攻击。

    他也看出来了,这些符箓也就是声势浩大,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却每次在他想要顶着这些符箓强势攻击的时候,总要混那么两张危险的符箓在里面,让他不得不避。

    “夏师弟不错嘛!”看着夏淮驰又躲过了他精心布置的两张攻击性符箓,嵇放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句,“就是不知道夏师弟还打算躲多久?”

    夏淮驰知道,嵇放这是在激怒自己,人在愤怒的时候确实可以爆发出更强大的战斗力,但也更容易失去理智,让人趁虚而入。他可没那么容易上头,虽然这嵇放确实很让人头疼。

    “嵇师兄,你太小瞧我了!”夏淮驰眼神一凝,挥剑扇掉又是两张暗戳戳想要下手的符箓,手中灵剑剑光大盛,整个人仿佛被极大的灵光包裹着,那一双眼睛,锐利得好像下一刻就会有剑芒激射而出。

    嵇放也乐了,这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不过他也从没小瞧过夏淮驰。

    夏淮驰与灵剑共鸣,瞬间以身化作利刃,直接劈开了嵇放在擂台上造就的混乱局势,眨眼就出现在了嵇放面前,那利刃仿佛要将人劈成两半。

    擂台上的禁制光芒没有亮起,嵇放也没有被劈成两半,夏淮驰的剑停了下来,却不是他想停。

    这一招他还没有太大的自控能力,剑出如虹,他也没把握能够收放自如,但是他觉得这擂台上有守护机制,嵇放最多受点伤,他也不可能伤了嵇放的性命。

    但是他完全没想到,让他停下来的是嵇放手里的剑。

    出身羡阳峰的嵇放除了是个器修之外,当然也是个剑修,只是不那么明显,他的灵剑也很少出鞘。今天他的灵剑不仅出鞘了,还轻飘飘地打断了夏淮驰晴空霹雳的剑招。

    然后,就听到嵇放不明显的“啊”了一声,就像是承受不住夏淮驰的攻击,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如果他飞出去的姿势不是那么优雅,并且还顺便飞出了擂台,落地的时候还那么正好被宁红衣扶了一把的话,夏淮驰就信了。

    嵇放手里的灵剑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不仅面色苍白,虚弱得好像整个人都褪色了一般,捂着心口开在宁红衣的肩头上,“是我输了,夏师弟好身手。”

    夏淮驰:“……”

    宁红衣把装娇弱的嵇放掀到一边,昂首就走上了擂台,“夏师弟,过两招?”

    夏淮驰:羡阳峰这是组团来跟他过不去了吧?

    如果是正常的比试,现在这局面似乎没什么不对,但是这师兄妹两人很明显不正常。目光在嵇放和宁红衣身上转了一圈,夏淮驰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宁师姐。”夏淮驰目光沉沉,“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秦师妹的事。”

    这事他还是要解释一句,羡阳峰和腾峡峰之间的纠葛早就说不清楚,他没兴趣在那些矛盾上再增加一笔。

    可看嵇放和宁红衣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两峰之间的矛盾结得再深刻一些。想到秦时雨之前的表现,和他后来对褚骁的纠缠,夏淮驰也“啧”了一声,这秦时雨虽然变了性子,但并没有改变她那麻烦的体质。

    宁红衣脸色并不怎么好,“夏师弟,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是是而非的话,知道的能明白,不知道的还以为秦时雨和夏淮驰之间有什么呢!

    夏淮驰不知道是没意识到这一点,还是故意为之,面色沉静,“我只想让宁师姐明白,秦师妹的事,与我无关。”

    宁红衣冷笑一声,“这什么时候了,说这些废话,跟小师妹又有什么关系?”

    总而言之一句话,她宁红衣揍人,还需要理由?

    “打就打,废话那么多!”宁红衣重剑出手,擂台上尚未散去的烟火气息瞬间被引动,“夏师弟,你也别太看得起自己,小师妹眼里,根本没有你。”

    夏淮驰:“……”

    宁红衣一步步上前,走得并不快,但是每一步似乎都踩在最玄妙的那一个点上,或者说踩在了夏淮驰的心上,一颤一颤地传来浓重的不安。

    这就是擂台比试的残忍,夏淮驰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恶战”,虽然“险象环生”但是最终一招制敌取得了胜利,可他还没歇上一歇,下一个对手就已经站在了擂台上。

    就算不是宁红衣,也会是其他人,除非是绝对的实力碾压,没有人能够在擂台上站很长的时间。

    褚骁已经站了一天,而且他还是越阶挑战,对手络绎不绝,也没见他停下来,也正是如此,才激发了夏淮驰的血性,早早就冲到了擂台上。

    谁知道会遇上这两个不按常理出牌,甚至不讲道理的师兄妹。

    车轮战想要打败他?没那么容易!

    夏淮驰抬手吞下一颗丹药,迅速补充刚刚战斗流逝的灵力,其实跟嵇放的战斗,最开始的躲避并没有消耗太多的灵力,毕竟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如何消耗灵力。也只是最后一击的时候,调动了大量的灵力才能顺利凝聚成那人剑合一的招数。不过徒有其表,在剑意上相差甚远,更别说被嵇放一挡,戛然而止,他的灵力消耗并不大。

    宁红衣修为比嵇放还要低一线,也比他还低一线,要算起来,宁红衣此时上来,并不算占他便宜。而宁红衣从来都是一柄重剑所向披靡,让人很难想起她的师尊是秦铭,而她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器修。

    台下那些看到天极剑宗同室操戈的戏码,早就兴奋得双眼发光,恨不得奔走相告,脸上都写着几个字:

    打起来打起来

    夏淮驰凝神看着宁红衣的动作,以他对宁红衣的了解,她早就该扛着剑冲了上来,此刻却慢条斯理地一步一步,就像是要踏出一个方寸天地来。

    那步法不对!

    见识过秦时雨的诡步,夏淮驰最近对各种步法很是敏感,看出宁红衣的步法不对,也看出来宁红衣的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一些特定的位置上。

    那些位置——夏淮驰恍然大悟,那是嵇放曾经移动过的位置!

    不能再让她走下去了!

    夏淮驰拔剑攻向宁红衣,短兵相接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宁红衣脸上无法言喻的笑意,仿佛在对他说:就等着你呢!

    夏淮驰脚下一转,瞬间就远离了宁红衣的范围。他这一近一远,一惊一乍的动作,娱乐到了宁红衣,也让周围人看得一头雾水。

    这人干什么呢,一个人感觉就唱了一台大戏。

    宁红衣笑得更欢快了。

    夏淮驰也意识到了不对,他似乎被这两人影响了,自己的一举一动一思一想都受到了嵇放和宁红衣的影响,一点点落入了他们的控制中。

    失去了自我。

    而宁红衣的眼神还在告诉他:他想多了。

    他确实想太多,不过是一场比试,如果是生死相搏,他更不应该被人牵着鼻子走,这师兄妹两人从一开始就给他设了一个局,估计就是为了给秦时雨出气。

    虽然秦时雨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跟他没关系,可秦时雨受伤了,受委屈了,在他们眼里,揍他一顿出气,那是理所当然。

    夏淮驰笑了笑,羡阳峰那护短到无理取闹的架势,他早就该想到才是。

    不愧是拥有主角光环的人,夏淮驰的脑子又没有问题,很快就重整了思绪,进入了状态,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可那又怎么样,宁红衣才不管夏淮驰在想什么,因为她脚下的大阵,已经走出了最后一步。

    重剑翻转,狠狠地插在了擂台上,宁红衣一手杵剑,一手捏诀,笑道:“夏师弟,这滋味尝过之后,一定要告诉师姐到底怎么样!”

    青色的光华冲天而起,瞬间笼罩了整个擂台,也吞噬了夏淮驰和宁红衣。就连这样,也没有触发擂台上的禁制,只能说两人现在都没有生命危险?

    站在擂台下的嵇放笑得意味深长:姓夏的,别忘了我们都是器修,尝一尝被千锤百炼是什么滋味吧!

    大部分的器修都在器峰上参加炼器交流大会,少部分凑热闹的器修看出这架势是什么意思之后,眉头都跳了跳。然后第一反应就是,器修还可以这么战斗的?

    直接在擂台上架起炼器大阵,将整个擂台变成炼制台,这是要锤炼擂台上的人?

    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酸爽。

    擂台比试的地方离器峰还很远,但是在场的不乏高阶大佬,所以擂台那边的动静很快就有人察觉,那冲天青色灵光,还有那让大家熟悉的阵法气息,难以忽略。

    当即就有人笑道:“这是谁家的孩子,竟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炼器法阵的大小,得多大的炼制台才能容下?”

    “估计不必擂台小了。”

    不得不说,这有人随口一句,就说到了点子上。

    大佬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注意力还是落在了交流大会的现场,已经第二天了,剩下的人不足一半,还有不少人面色煞白摇摇欲坠,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却在下一刻吞下一颗丹药,脸色闪过不正常的红晕,又继续坚持。

    这都是被秦时雨嗑丹药的架势影响的,其他人也加大了灵力输出和手里的动作,怎么也不能输给一个刚接触锤炼矿石的初学者不是?炼器本就消耗灵力,这下更是青黄不接,也就只能一个接一个的嗑丹药才能勉强跟上。

    很快就纷纷后悔,这嗑丹药也不是谁都能嗑的。

    首先丹药也会吃完,另外吃下去的丹药还需要用灵力化开才能跟上使用,不然丹药的消化还需要时间,这也跟丹药的等级有关。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手拿出极品丹药嗑着玩,还能一边锤炼一边消化丹药。

    还是那句话,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可是一旦加大了灵力输出,想要慢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就算修士自己同意,手里的炼制台也不同意,所以没过一段时间,就又有人陆续炸炉。

    现在炸炉的,心性还都算稳,没有被最初的乱象影响,可惜的是,心态还不够强大,输也是输给了自己。

    秦时雨还在心无旁骛的锤炼手里的黑骨石,那黑骨石已经变了形状,颜色也逐渐褪去,灰色的黑骨石看上去千疮百孔,在秦时雨的法锤之下苦苦挣扎,就像是下一刻就会撑不住变成一片尘埃一般。

    周围还有人在交头接耳,“为什么是灰色,不是青白色往白色吗?她这是砸毁了?”

    “谁知道?这手法也很生疏,节奏也不对。”

    “可能是秦长老新感悟的手法?”

    “可这灰色看上去也太奇怪了。”

    细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声音不大,细细密密得让人烦躁。那些因为各种原因退出大会的修士在休息调整之后,又回到了会场观摩,指指点点还不停的讨论。大会从来不禁止这些,只不让人大声喧哗或者估计制造混乱。这些细碎的声音对于大家来说不过是另外一重考验,谁在意谁就输了。

    秦时雨一点也不在意,或者说她根本听不到,因为她沉浸在那玄妙的感觉里一直没有出来,感受着黑骨石内部的变化。跟它外部那灰扑扑的难堪颜色不一样,黑骨石的内部已经臻至透明,正如秦铭所期待的那样,秦时雨确实成功了,成功的锤炼了黑骨石,还直接达到了最完美的状态。

    只是被外面那一层灰扑扑的外壳掩盖着,残留的灵力屏蔽效果,让人看不真切。也不敢有人用神识去查探,那就是直接影响秦时雨的操作,红果果的挑衅了。

    秦时雨停了下来,炼制台上的那块黑骨石还是灰扑扑的样子,奇形怪状的,但是体积缩小了很多,也不过锤身大小。体积变化说明秦时雨的锤炼有效果,但是这颜色和形状都不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秦铭的身上,希望秦长老能给大家一个解释。

    秦铭却乐呵呵地望着秦时雨,眼睛里是全然的信任。

    那些人是被一叶障目,如果是真的失败了,又怎会是这样的状态。秦时雨肯定是成功了,用她那无厘头的方法,取得了成功,这灰扑扑的效果,肯定也是受到了那手法的影响。

    秦时雨抬头望了一眼秦铭,在他鼓励的笑容下,也眯眼一笑,愉悦的笑容在夕阳下又灿烂了几分,“爹!”她应该是没有给他丢脸的。

    秦时雨扬起法锤,愉快地敲了下去。

    这一下,不带任何的手法和灵力,只是纯粹的力道,甚至是不大的力道,敲在了变形的黑骨石上面。

    “咔嚓”一声轻响,那一层灰色的外壳在法锤下化作飞灰,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黑骨石真面目。

    现场一片哗然。

    那透明的黑骨石折射着阳光的颜色,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琉璃的色彩,流动的灵光萦绕在周身,足以说明被锤炼出来的黑骨石,已经臻至精品。

    众人看秦时雨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那是一种火热的饱含着羡慕嫉妒恨,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仰望,以及忍不住的崇敬之心。如果秦时雨确实是初学者的话,她这样的天赋和成就,很久就能赶超大家,甚至不输她的父亲。

    秦时雨有些不自在的抓了抓后脑勺,头发都被她自己揉乱了几分,“爹,这还成吧?”

    “很好!”秦铭将秦时雨脑后那几缕支棱起来的呆毛摁了回去,“你做得很好。”比他期望得好了太多。

    这是一场炼器的比试,也是交流,可秦时雨却以这种方式赢得了所有人的目光。

    秦铭老怀安慰。

    “而你还可以做得更好。”秦铭收起了炼制台上的那块黑骨石,“为父拭目以待。”

    秦时雨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块青石她用了半天时间才锤出那种效果,一块黑骨石她锤了一天半,怪不得秦铭常年闭关,遇上麻烦的矿石和麻烦的灵器,这需要的时间都是大把大把的。

    看着秦时雨怔愣的样子,秦铭笑道:“休息一会儿吧,刚刚有什么感悟,正好再体会一下。”

    不仅是锤炼这些矿石练习手法和感悟,在锤炼的过程中,如果跟灵矿之间建立微妙的联系,是能感受到灵矿反哺的。

    如果说秦时雨的悟性得天独厚,第一次尝试都有这惊人的效果,秦铭看到的却更多。

    那说来就来的顿悟,还有秦时雨灵力的变化。因为她的灵力一直在消耗,也一直在嗑丹药恢复灵力,常人看不出来,身为秦时雨的父亲,一代器修大能,秦时雨手里的法锤还是他亲手炼制的,秦铭却看出来了。

    秦时雨在两次锤炼当中,都与矿石建立了微妙的联系,那若有似无的反哺,也是存在的。

    没有经历过灵矿反哺的人,也是感受不到这一点变化的。

    所以很多时候,器修的修为进阶很慢,就是因为沉迷炼器,比较其他的修士,牺牲了更多修炼的时间,所以相对修为要低上很多。但是真正拥有天赋,处于顶端的器修,修炼的速度一点也不比其他的修士慢。

    这反哺的过程,就是关键之一。

    秦时雨有这个天赋,让秦铭很是安慰。

    他的闺女,将来一定比他拥有更高的造诣。

    作者有话要说:  秦时雨:我有一个盲目自信的爹,信的还是我,我有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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