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长假一晃而过，假期里顾临川每天都去公司忙到很晚，虞歌要陪着母亲复查、游玩，两人一直到上班第一天才得以见上一面。
隔着办公区的长廊，两人对视一笑，便各忙各的。
虞歌之前旁敲侧击问了顾临川好几次公司出什么事了，他总是含糊其辞，用其他话题带过。
小宇在公司有个外号叫“万事通”，她平常特爱八卦，公司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数她最清楚。
吃饭的间隙，虞歌不动声色向她打听：“小宇，你最近有听说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小宇歪头想了一会儿，“没有啊，这不是刚放了长假吗，想发生点什么也来不及啊。”
“不过我假期里倒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
“什么？”虞歌立即紧张地屏气凝神竖起耳朵。
小宇靠近她，神秘兮兮道：“销售部的小董和运营部的小徐好像谈恋爱了，有人看见他们俩手牵手一起去看电影。”
虞歌如同泄了气的气球，又蔫了回去。
米饭都快被自己捣成米浆了，虞歌食不下咽，她知道公司一定是出了大事，但是却一点风声都没有，太匪夷所思了。
一直到十号，虞歌才发现自己银行卡里多了一笔巨款，她没有开通短信提醒，只每个月发工资时才会登录app查看。
她数了好几遍，忐忑不安地点开账单明细，看到顾临渊的名字时，她本能地觉得这些钱应该和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有关。
她给顾临川发完信息，便去了顶楼天台。
顾临川姗姗来迟，一见到她，就软骨头似的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瓮声瓮气道：“阿虞，给我蓄点能量吧。”
虞歌开门见山：“阿川，我银行卡里平白无故多了一笔钱，你知道吗？”
顾临川早就想好了托词，“知道，顾临渊打的。”
“我爸爸前段时间中风了，疗养院的一切费用开支都是我支付的，他前段时间知道了，说要和我均摊，我就把你的卡号给他了。”
“叔叔中风了？”虞歌关切问道：“严重吗？我下了班去看看他。”
“没事，现在还说不了话，等恢复好点我再带你去。”
“可是，这是你的钱，我不能要，”虞歌拿出手机，“你把你的卡号给我，我再给你转回去。”
“傻瓜，”顾临川掀了掀眼皮，“我们已经领证了，这就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分什么你我。”
“妈看病都需要花钱，你就安心拿着吧，”见虞歌要张口，顾临川直接伸手捏住她的双唇，表情微恼：“不许拒绝。”
虞歌还是有些狐疑，拿掉他的手开口问：“可是，顾临渊不是一向和你不合吗？”
“他这个人确实和我不合，但对我爸一直都很敬重的，他从小就视我爸为榜样，我爸生病了，他只有出了钱心里才能舒服点。”
虞歌仰头，刺眼的光线让她微微眯起眼，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她也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
～
顾临川已经有段时间没去顾氏集团了。
再过去，霎时引起轰动，员工们支愣着脑袋目送他去往顾临渊办公室。
顾临渊正在打电话，看见他一愣，收了声，表情沉冷地挂掉电话。
“谁让你闯进来的？”
顾临渊往他身后看了看，“你他妈还能不能干了，有预约吗就随便放人进来。”
顾临川身后的小姑娘脸色立时煞白，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耷拉着脑袋不敢言语。
“没事，你先回工位上去，”顾临川柔声安排小姑娘回去。
他转过身冲着顾临渊道：“顾氏集团也有我的股份，我凭什么不能来？”
顾临渊早就与他撕破脸皮，连伪装都不屑做了，“你不是早就吃里扒外自立门户了，人在曹营心在汉的股东，我们顾氏还真就不稀罕。”
顾临川不想与他扯皮，直奔主题道：“顾临渊，无论你在我身边安排的那个眼线是谁，你都下错饵了，因为他动了他不该动的人。”
“是吗？”顾临渊讥笑，“我看未必。”
“阿川，我其实挺佩服你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装，你要是当演员，一线明星都得乖乖给你让位。”
“短短几年，不声不响将墨川做这么大，你的草包人设也确实立下了汗马功劳，帮你做了很好的掩护，扮猪吃老虎这种事，我以前一直以为只有顾君山能够做得出来，没想到你比他更胜一筹。”
“就是吧，”顾临渊话锋一转，“再强大的人一旦有了软肋，也终会变得不堪一击，什么都不是。”
顾临川嗤道：“是人都有软肋，你除外，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
顾临渊：“总有一天，我会掌握你的生杀大权，而你，会心甘情愿跪下来求我，视我为神。”
顾临川不屑于继续与他打口水仗，只厉声道：“再一再二不再三，上次的事加上这次，我知道都是你搞得鬼，你最好立即停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顾临川说完气势汹汹地离开。
门阖上的一刻，顾临渊脸色突变，他思索片刻拨通了一个电话，“墨川的股东，太安静了，想办法鼓动下，让他们躁起来。”
顾临川坐上车，生立即汇报：“二爷，顾临渊开始着手挖咱们的那些大户了，他最近已经见了不下五个。”
顾临川冷哼一声，“让他随意吃，吃的饱饱的，我们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生犹豫问出：“那些证据，现在不用吗？”
“先不用，”顾临川望向车窗外说：“牵涉的太多，顾临渊狗急跳墙，我爸爸、瑾哥，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被他鱼死网破拖下水。”
“阿生，最近开始准备顾氏股份收购的事吧。”
“快要变天了，属于我的东西，也该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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