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瓷在车上和年谷城讨论，最终选择去年谷城的住所。

    年谷城有一所公寓，是年氏房产开发的，当时年谷城留了一间给自己，和前妻彭慧关系紧张后，年谷城经常来这里避难。

    全欧式装修风格，苏可瓷一进门就说：“不错，比酒店温馨。”

    年谷城站在苏可瓷面前，问：“喜欢这里？我在四环路还有一处，喜欢的话，这间送你。”

    苏可瓷摇头：“拿人手短，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再说，我也没什么好交换给你的。”

    年谷城不言语，一会儿，又说：“我又不需要你拿什么东西来交换。”

    苏可瓷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有酒吗？”

    “有红酒。”说着他向客厅酒柜走去，苏可瓷循望，酒柜上有不少珍藏的酒，但大多都已经起了灰。

    “很久没来过这里了，没人打扫，这些酒也是之前藏在这里的，和我前妻离婚后，也没来过这里了。”

    “难怪没有烟火气。”苏可瓷四处闲逛，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明显是全新的。

    “我从来都没在这里做过饭。”

    年谷城开了一瓶红酒，倒进高脚杯里，端了过来。

    他递给已经坐在沙发上的苏可瓷。

    “谢谢。”苏可瓷拿在直接喝了一口，“好喝。”

    “95年的法国波尔多。”

    年谷城朝苏可瓷干杯，把在车上就开始憋着的话说出来：“可瓷，你说，成年人做成年人的事……”

    苏可瓷也碰了碰杯，不动声色：“明知故问。”

    年谷城笑，三十多年来的脸突地有些泛红。

    “所以你才喝酒？壮胆？”

    苏可瓷笑而不语，只有鬼知道，苏可瓷的心正“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她真的是太紧张了，手心里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

    她从来没有这样和一个男人独处一室，还是准备做成人的事，唯一的一次和男人独处，是和冷傅在一次自己喝醉了酒后，但当时她真的一无所知。

    冷傅送自己回家。

    要不是今天冷傅说了她在冷傅面前做了什么，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吐了冷傅一身，而后被冷傅抱到了床上。

    她没想到自己还说了那样一番话。

    那时的苏可瓷，原来就已经爱冷傅爱到这种程度。

    她有时候想，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为什么一定要在冷傅这颗树上吊死？

    但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冷傅时，是在两家人聚会时，当时的冷傅还未长开，头发还是三七偏分，他痞痞地对苏可瓷说：“小屁孩，你这么像个男孩子，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她大言不惭地说：“我们班的男生都排了长队给我送情书，如果你觉得我不漂亮，只能说明你没眼光。”

    冷傅嘲笑：“全世界的女孩子只剩你一个了，我也宁愿单身。”

    于是苏可瓷发誓：就算所有的男人都追她，她也只要冷傅一个。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但她觉得不是，除了这方面，她是真的对冷傅爱得死去活来。

    只不过，在这场关系中，她终究是卑微的。

    苏可瓷喝了三杯，又向年谷城讨要。

    本来酒量就不大的苏可瓷眼看有点醉意了，年谷城突然心痛起来。

    年谷城轻声言：“可瓷，别喝了。”

    苏可瓷摇头，酒精已经上了头：“我不要，我还要喝，我今天要把自己送出去，我不信没人想要我。”

    年谷城把酒瓶放在一旁。

    “就算这世界没人要你，我也要。”

    苏可瓷眼神迷蒙，原先发亮的眼珠这时也像蒙上了一层灰，她看着年谷城，打了一个全是酒味的嗝，问：“老谷，你说我为什么不讨人喜欢呢？我明明那么好，但冷傅就是不喜欢，我就不明白了……”

    年谷城看苏可瓷有些难受，踟躇不前地伸出一只手，拍苏可瓷的肩。

    “可瓷，你是最好的。”

    酒后壮了胆的苏可瓷这下像一个话匣子，一下子被打开了。

    “不……我不是最好的……以前有个江小媛……现在有个罗安杏……我苏可瓷连备胎都不是……”

    她站起来，屋子里的暖气让她感到非常热，酒精作用让她手脚不麻利，磕磕跘跘地把大衣脱掉，她走近年谷城。

    紧身打底衣勾勒出她别致的身体曲线。

    偏偏下身还穿的一条包臀短裙。

    奇特的是，她还认识年谷城，把手搭在年谷城的脖子上，醉醺醺地凑近年谷城的脸颊边。

    “老谷……你闻闻……我香不香？”她说得断断续续，嘴里偶尔打着嗝。

    年谷城也不嫌弃，还温和地回应：“香……让我猜猜，肯定是迪奥的香水。”

    “哈哈，老年……不愧是老司机……你肯定阅人无数了……老年……你说……你……有过多少个女人？”

    年谷城小心翼翼地扶住苏可瓷的手臂，认真地想了想：“两个，一个大学初恋，一个前妻。”

    苏可瓷笑得脸都烂了。

    “不可能……我看你一个老手……说，和你前妻一起时，有没有外遇过？”

    “没有，一次也没有。”

    “撒谎！你们生意场上……怎么可能没有？”

    “真的没有，没有遇到让我动心的。”

    苏可瓷又靠近了几分年谷城，她的胸正蹭在年谷城的胸膛，年谷城面红耳赤地不敢动弹，从苏可瓷手臂上松下的双手也无处安放。

    “可瓷，你喝醉了……”

    苏可瓷的嘴差点碰到年谷城的喉结，她一笑，气息便打在年谷城的颈上，年谷城的手不自觉地放在苏可瓷的腰间。

    很软。

    年谷城内心深处发软发痒。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收手紧紧地抱住苏可瓷，苏可瓷胸前的山峦在吸引年谷城的目光……

    “啪”地一声，阴晴不定的苏可瓷突然打了年谷城一耳光。

    “敢看老娘的胸……活得不耐烦啦……”

    年谷城哭笑不得：“可瓷，是你自己贴过来……”

    “啪”地一声，年谷城又被扇了一耳光。

    “你是说……我……自己犯贱贴过去的？”苏可瓷嘟起嘴，配上那张泛红的脸，倒显得十分可爱。

    年谷城无辜，干脆直接低头，封住苏可瓷说个不停的嘴。

    还在酒精里迷醉的苏可瓷反应缓慢，待年谷城的唇离开时，她才呆呆地抬头。

    “老谷，我们开始吧！”

    年谷城皱眉：“开始什么？”

    “开始成年人做的事。”苏可瓷笑得怪异，像一个傻乎乎的丫头，“今天我不把我送出去，我就不是苏可瓷。”

    年谷城看看窗外，天色如墨，他一把把她抱起，笑：“我可不趁人之危，乖乖去睡，睡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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