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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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意纯情

    盛柠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在温时屹身上看见这番场景。

    记忆中的他强大到无懈可击,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在pirates的这几年,他永远高高在上,永远是那朵不可亵渎和肆意采摘的高岭之花。

    当在出租车上偶然发现这番场景之时,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真的是温时屹吗?

    温时屹怎么会——

    几乎是想都不想,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大的,拉开车门就朝那个被人群包围住的男人冲过去。

    疯了似的整个人抱住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我报警了”。

    即使是这样,她的后背还是挨了几下。

    痛得她忍不住闷哼,却也咬牙强忍着,不愿意示弱。

    “喂小白脸,有没有出息啊?”领头那人冲着盛柠看不见的死角狠狠踹了一下,“要一个女人来保护你算什么本事?”

    “你给我闭嘴——”

    盛柠怒不可遏地回头瞪他,极尽全力遏制住心中几近撞破理智的冲动,才能不扔下他冲上去给那个领头一巴掌。

    温时屹现在这种情况,绝不能闹去派出所。

    起码在向洋和大熊猫通知她之前,不能让他的身份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

    她深吸了几口气,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话从牙缝中挤出来:“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再敢动他一下试试!”

    再次听见“报警”两个字,那领头的眼神才算是有了几分异动。

    他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耻笑:“小白脸,今天算你走运,要不是你女朋友来的及时,老子非要把你打进医院抢救不可。”

    安静的小巷子里传出脚步声,响起,又平息,最后只剩下晚风和两人不太平静的呼吸声。

    盛柠紧绷的身体在这一刻骤然松懈下来、

    她浑身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没有动,就着这个姿势,抱着他等呼吸平复,才艰难地站起来,去拉他的手——

    “我们回家。”

    -

    一路上,温时屹就跟被什么符咒封印了一般,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

    直至回到家,待盛柠将门反锁上后,他倏地开口:“我记起来了。”

    “什、什么?”

    盛柠给门挂锁的动作一僵,脑子迟钝地反应了很久,才呆呆转过身。

    “你全都记起来了?所以才站在那里挨打吗?”

    “没有。”大概是说到记忆,他的眼神中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我看见了你的简历。”

    “简历?”

    盛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想起来——

    是了,跟她签订协议之前,温时屹怎么可能会不把她这个人了解透彻?

    他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早在与她见面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她的身世背景,家庭状况,要不是她一直暗恋他没谈过恋爱,估计连她所有前男友的爷爷叫什么都查出来了。

    “你只想起这个吗?”盛柠装作不太在意的模样,绕过他去厨房给两人倒水。

    温时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突然将话题转了个向。

    “我们之前不住在这吧?”

    盛柠眉心跳了跳,刚想下意识地反驳他,却看见他十分笃定的表情。

    “嗯。”她立刻改了口。

    几句话之间,盛柠再迟钝也该想起来,他梦见的那些片段……确实都不在这间屋子。

    而是在那套他买下来的小公寓。

    “那套房是我们租的。”盛柠垂下眸,挤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来,“你出事之后,我们就搬到这里来了。”

    他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

    “我们……不纠结这些了。”

    盛柠放下杯子,几步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

    “恢复记忆的方式不止有一种,你下次别再尝试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好不好?”

    温时屹顺着她的动作低下头。

    仔细看时,他才发现盛柠眼眶眼尾全都红的吓人。

    鼻尖也是红的,时不时轻轻抽动一下,或许是害怕被他发现,连动静都格外细微。

    不知道到底是后怕,还是被他气哭的。

    他漠然地看着盛柠的泪水,毫无感觉。

    心里则一直在思考,他作为男朋友,这时候需要做什么才是最合适的——

    但他确实又是愧疚的。

    虽然当时被她抱着,但温时屹清楚地感觉到,那些男人落在她身上的、毫不收敛的拳脚。

    最后,温时屹抽了两张纸巾,安静地放进她手里。

    -

    盛柠也不知道为什么,温时屹的目光似乎带着一种奇怪的穿透力,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能将人看穿一般凌厉。

    她觉得自己是中了邪,居然因为他一个眼神就能起反应,明明只是用很寻常的眼神注视着她,却有种令她的所有谎言都无所遁从的感觉。

    会变得更加紧张,拘谨,就像是在经历一场很重要的面试。

    因此,每一次他们在床上时,盛柠总是将眼睛闭得很紧,即使是他刻意的逗弄——

    当然,温时屹并没有什么耐心去等她睁眼,向来都是直奔主题。

    “……”

    她无所适从,在两人之间的僵持中逐渐败下阵来。

    盛柠抿了抿唇,想找个借口离开温时屹的视线,脑袋上的人却先她一步。

    “对不起。”

    话说得极其不自然,语调听起来却足够冷静。

    字眼更是普通至极。

    可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成功让盛柠的大脑一片空白,如同被人剥夺了思考的能力,仅剩那三个字久久停驻。

    更没成想下一句话,直接将她的呼吸都剥夺了去——

    温时屹曾几何时跟人道过歉?

    就算是极为少数的判断失误,亦或是误解,他亦绝不会先低头。

    永远高高在上地睥睨他人。

    这才是温时屹。

    直到此时此刻,盛柠才敢真正将他和温时屹剥离开来。

    尽管这可能不是真正的关心,只是他在适应“盛柠男朋友”这个身份。

    他是真的失忆了,真的不是以冷眼待万物的温时屹。

    从车祸到今天之前,盛柠虽然知道他失忆了,但有时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专属于温时屹”的小习惯,总会让她忍不住将两个不同的他重合。

    会有突如其来的顾忌,生怕他变回以前那个无情又冷漠的人。

    所以当她意识到这件事时,窃喜瞬间将所有情绪都盖了过去。

    就算这段时间极有可能无法持续太长,或者,准确来说,与他渡过的每一日,都像是她偷来的。

    盛柠依旧压制不住心中卷成浪潮的波澜。

    “我没事,你不用道歉。”

    盛柠想也不想就摇头,朝他展露出一个轻松的笑。

    “他们没动到我。”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什么事都没有,盛柠还特地转了一圈:“你看,我什么事都没有。倒是你,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伤到哪。”

    说着就动手去扯温时屹的衣服。

    温时屹裸/露出来的手臂没什么变化,盛柠回想着在出租车上时看见那几个人打他的部位,伸手就去拽他的下衣摆,将他的衬衫往上卷。

    他也任她这么掀起,平静地任她不放心地轻轻按了按腹部。

    “痛吗?”

    或许是她赶到的及时,因而并未看出什么异样。

    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盛柠堪堪松了口气,然后又不大放心地伸手覆上去,稍使了点劲往下按。

    “我这样按你会痛吗?”接着又换了一个地方往下按,“这里呢?”

    “……”

    温时屹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盛柠的基础体温高,手按上去的时候,会将自己的体温一并带给他。

    很烫,尤其是在夏天,更令他觉得不舒服、不自在。

    于是,他很自然而然地拍掉了盛柠的手。

    表情更是不大好看。

    “别动。”

    手被人“啪”一下打掉,盛柠脸上总算后知后觉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窘迫。

    但又不愿意认输。

    这人到底能不能有点自觉?

    这时候还装什么纯情?

    当初主动握着她的手带着四/处/游/走的时候,可没见他这么循规蹈矩。

    况且。

    当协议情人的时候,她从不敢表露出哪怕是一丁点的强势,只为了维持两人之间的关系。

    现在都到这个地步了。

    她!凭什么!还要!让!这个!

    狗!男!!人!!!

    盛柠将手一翻,反抓住他的,梗着脖子说:“动了又怎么了?你是我男朋友,是免费合法的劳动力,懂吗?”

    说就算了,还非要证明她的言论一般,抓住他的那只手猛地用力,踮起脚凑近他的脸。

    然后用壮士断腕、盘古开天地、精卫填海的力道“啪”地亲了一下他的唇瓣——

    “我不仅敢摸,我还敢合法跟你打啵,你吹啊?”

    温时屹:“……”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的盛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我再也不敢说你是免费劳动力了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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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抱歉家人们,考完试回到家里就已经十点半了,梳洗一下写一下就这么晚了tut今天的评论都发红包别骂了别骂了

    明天还更,不是凌晨,是凌晨我叫你们爸爸t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