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心尖让我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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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海沽石烂的太少

    江泽,意味着什么呢?

    我不懂,所以只能沉默的看着他。

    江泽把电话丢给了我,抿了抿薄嘴唇,呼出一口气。

    他目光落在我脸上,嘴角轻轻扯出一个笑。

    “外甥女,我下次再来。”

    他绕开我走了,可那双微微通红的眸子却在我脑海反复回旋。

    我握着还尚有江泽余温的电话,低头看了看,打了江姨的电话。

    可是,一打过去就被挂了。

    我放下了手机,有些惆怅的坐下。

    江家的两姐弟,都是跟迷一样的人物,都那样表里不一让人猜不透。

    就在此不久,宁城找上了我。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一上来就问:“他人呢?”

    我似乎能猜到他说的是谁,于是直接说:“走了。”

    他没说二话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我:“你干什么?”

    我顿了顿正在关门的手,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

    他皱了皱眉:“算了,一起。”

    我和他坐到了车上,他开车我沉默。

    到了夜诱大门那里他利索下车,我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

    他带着我走了好几个房间,最后在108号房停下。

    他修长手指搭上门把手,轻轻一拉门就开了。

    那里面很安静,沙发的最角落躺着一个男人,灯光照出他好看的侧脸。

    男人轻轻一偏头,视线一顿,随即是凉薄的笑。

    “外甥女,我们又见面了。”

    江泽笑意肆意,视线一转看向了我身边的这个人:“宁大公子,五年没见了吧?有没有想我?”

    宁城语气冷如冰窟:“五年还是没改掉你的这幅德行。”

    “你不也是?”

    他说完这话,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苏云在哪?”

    江泽轻嘲一笑:“真好笑,你的小情人不见了,问我做什么?”

    江泽又看向我,抬了抬下巴:“外甥女,舅舅在这呢,过来。”

    我看着他,却往后退了退,恰好撞到宁城,他暗地伸手扶了我一把又快速松开,上前一步。

    江泽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们传来讽刺的声音:“瞧瞧,你的本事还是一如当年,都这么听你的话。”

    我心中颤了一记,不安的垂下了头。

    宁城语气平静:“我就问你苏云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江泽漫不经意的扫他一眼,手一松杯子就落在地上碎了。

    他垂眸冷笑:“我不交出来你又能怎么着?像五年前一样把我送进那地方,又或者现在把我杀了?”

    “好,可以,不交是不是?”

    宁城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抓着江泽的衣服:“你以为你今天能站在这是因为自己命大?江泽,要不是苏云,其实你早就死了。”

    江泽皱起英气的眉,推开了宁城。

    “你搞清楚当初我是被谁害的。是她出的口供,是你亲手把我送进去的,现在在这装些什么?”

    宁城站好,回头冷视我:“出去!”

    我惊魂未定,他就将我丢了出去,然后重重关上门。

    里面再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

    我回了家,半夜江泽满脸是伤的抱着一个人敲开我的门。

    他怀里的人,仔细一看竟然是苏云。

    他把蓬头垢面的苏云丢下,留了一句好好照顾她就走了。

    我解开苏云的衣裳,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让我不敢直视。

    我找出了医药箱,从里面拿了纱布消毒水消炎药。

    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呢喃。但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我没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我看着她通红的脸,用手抚在她额头上,渐渐皱了眉。

    “怎么还发烧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端来一盆冷水。

    打湿的帕子换了一条又一条,我反反复复的的做着这动作。

    等到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才停了动作,在她窗边爬了一会儿。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醒过来就下意识用手是探她的额头。

    好在体温跟正常人差不多了,我看着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发觉眼睛酸的厉害,困到不行,缩回手准备回去睡觉。

    可是手刚一抽,便被人抓住。

    她的眼泪从眼角划过,声音里带着哽咽:“阿蓁……你别走……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手指一颤,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帕子也落了下去。做不出任何反应,我整个人都僵了,一动不动。

    阿蓁。

    “新来的,你有名字么?”

    “……”

    “没有么?”

    “……”

    “那你知不知道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不知道。”

    “嘻嘻,那我告诉你。”

    “那一年,桃花开了很多。树下有个很俊俏姑娘。人们都说,这个姑娘要是过了门,一定可以和男子共渡白头的呀。”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真好听。”

    “我以后叫你阿蓁好不好?”

    “好。”

    “那你以后叫我夭夭好不好?”

    “好。”

    ……

    “阿蓁。”

    “嗯?”

    “你长的真好看。”

    “夭夭,你长的也好看。”

    “是么?那以后你嫁给我好不好?”

    “好!”

    ……

    “阿蓁,你可不可以别跟温叔叔走,就留在这陪我。”

    “可是,他们找了我很久,我不可能永远在这里。”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阿蓁,那我在孤儿院等你,你一定要来回来找我。”

    “嗯!”

    ……

    “阿蓁,阿蓁,阿蓁……”

    我从回忆中惊醒,咬着牙攒紧了手,指尖有些发颤的撩开她左肩余下的衣服,上边有浅浅又熟悉的牙印。

    我有些不大敢看那牙印,快速的把衣服给她穿好。

    我站起来,深深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而后离开。

    苏云第二天一早就醒了,我那余下的半夜却过得十分不安稳。

    物是人非是个悲情的四字词,让人恨而不得,更爱不得。

    她见到我时眼中闪过诧异,之后垂眸对我说了谢谢两个字。

    那两个字落在我耳朵里却显得十分生疏与戒备,即使她不说谢谢,我又怎么会见死不救?

    我转身回去拿药,回来把医药箱放到她面前,拿出消炎药。

    她配合的背过身去,我看着那些伤痕,小心的换药。可即便动作已经轻到底线,她还是忍不住疼出了声。

    我手顿下,她几乎咬着牙的说:“你继续。”

    我皱了皱眉,继续上药,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是二爷把我送到你这里来的吧?”她肩膀紧缩,背对着我说。

    “不是。”我放下手里血浸红了的棉签,换药:“是江泽。”

    “不可能!”

    提到江泽,她明显情绪激动起来,半响后声调又弱了下来:“他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地放过我。”

    我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对她说:“苏云,你们之间是不是误会,你告诉我,我去和他解释。”

    她轻嘲的看了我一眼,收起自己的衣服:“你?你以为你是江泽的谁?又是我的谁?解释?哪里来的资格?”

    我手上的动作僵硬起来,血液凝固的不知所措。

    我只是想帮帮她。

    又或者说,想为自己减少些罪念。

    可惜,连这个机会都被一扇没有资格的门挡在门外。

    我嘴角努力的上扬,那弧度是十分苦涩。我蹲下来,默默地收拾地上的东西,而苏云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盘旋。

    我们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苏云先开口:“对不起,我刚刚语气不好。”

    我刚好收拾完,站起来对上她的目光:“不用,是我问了不该问的。”

    我侧身离开,她的声音又在我身后响起:“这些确实不是你该问的,你该问的是为什么宁夜北突然要甩了你!”

    我脚步戛然而止,转身看向她:“什么意思?”

    苏云走上来,目光与我对峙。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是我,是我从中挑拨。”

    我震惊的望着她,我曾想过很多原因,我无趣,我给不了宁夜北想要的,又或者我一点都不了解他。

    但最后,唯独没想过是苏云所说那样。

    我渐渐皱起了眉:“为什么?你之前还让我别辜负二爷的赏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跟二爷唱反调。”

    “知道。我只不过是单纯的先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让宁夜北上心,没想到我稍微说两句话他第二天就和你分了。”

    “两句话?你说什么了?”

    “我说你根本就不喜欢他,我看不出你对他一丝一毫的在乎。”她眼下垂着一偏阴影,嘴角轻扯:“还有一件事你也猜不到。”

    她抬眸看着我,嘴角染上冷笑。

    “那段时间你三番四次的撞见我两在一起,你以为是巧合是不是?其实不是。那些都是宁夜北故意安排的。

    当时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后来看到你的时候我突然就想明白了。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之间的开始不对劲了。

    温情,你说宁夜北多骄傲的人,居然有一天也会被一个女人轻视。呵,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我觉得心里悲凉,怔怔的问:“所以,苏云你一开始就讨厌我?”

    “对,一开始我的的确确的讨厌你。”

    我看了她半响,目光渐渐黯淡,然后转身。

    我总不能现在和她翻脸,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不是么?

    我回来的时候端着药,药汁看起来黑乎乎。

    她扫了一眼,别开了脸:“我不喝。”

    我把药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顺带把手里握着的东西放在药碗旁边。

    “喝完了再吃一颗糖。”

    苏云目光落在糖上,有些怔怔的神情,直勾勾的盯着那糖。

    她异样的目光让我本能想逃,于是便转身就走,不久身后却传出她的声音。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