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心尖让我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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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他可耻的占有欲

    他弯的讥讽的嘴角,笑的极度轻嘲,声音像是从寒冰里透过来。

    “那我告诉你好了,你刚刚看到的那个人,是因为你才躺在这里的。就是因为你这个女人,他差点死了。”

    我心泄了半拍,站在原地恍了半天,声音低弱到尘埃。

    “许少瑾,你刚刚说,他差点死了……”

    这句话的最后,带着一丝微弱的疑问。

    “是,他差点死了。”

    宁城,因为我差点死了。

    是了,没听错,许少瑾是这样说的。

    我皱着眉,问许少瑾:“到底怎么回事?”

    “记得你们最后见面的那一次么?”

    他每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我不知道我走了之后你跟他说了什么,但就是那一晚,他的病情突然加重。”

    他顿了一下,说:“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他已经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而地上,全是的是血和摔碎的红酒杯。”

    我的心,一寸一寸的颤栗着,极力回想和宁城最后见面的场景。

    那一日,我说了什么?

    我所说的每一个字,不过是想和他划清界限罢了。

    我还能想起一些支离破碎的话来。

    比如他那句欲言又止的:“不是……”

    还有我那句果断:“跟我有什么关系……”

    最后,脑海里是他语气冰凉的说了一个字:“好……”

    一个好字,他终于准了我出院。

    而我直到现在,才意识到那句“不是”后边是还有话的。

    我闭了闭眼,眉心涌着不断的愁。

    半响,我问许少瑾:“你先前说是病情复发……他得的,是什么?”

    许少瑾垂眸看了我两秒,眼神带着一丝凉性的讥讽:“你不知道?”

    我说:“我不知道。”

    我和宁城这四年来,见过的面都是屈指可数,又怎么会知道他生了什么病。所以,我是真真切切的不知情。

    “他的这个病,自打从娘胎里就带出来了,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的时间,你当真是一点都没察觉到?”

    我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许少瑾看着我,忽而又说:“我差点忘了,你温情一贯是以自我为中心,哪里会去顾忌别人的感受关心别人……”

    许少瑾,从娘胎里就带下来的病。

    可是我跟他在一起近十年,他从来不曾对我提起丝毫。

    他这样,是什么意思……

    耳边许少瑾的讽刺,犹豫一把利刃,一下又一下的往我心头上扎。

    我突然迈开脚步,转而走向宁城的方向,许少瑾上来扼住我的手腕。

    我不想打扰到里面的人,于是压低声音说:“许少瑾,你放手。”

    “你进去干什么?”

    许少瑾看着我,语气比今晚的月光还要冷清:“他好不容易睡下,我不希望有人打扰他,特别是你温情。”

    我手慢慢放下,渐渐退了回来。

    心里还是不甘心的。

    我站在原地往门那处轻轻一瞥,语气竟然有些卑微祈求:“我就进去看他一眼,保证不会吵到他。”

    “温情,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应该把我刚刚的话听进去”许少瑾的态度异常坚决,话里面带着利刺似的。

    他刚才的话——最不希望有人打扰到宁城,特别是我温情。

    这话里谁都能听得出芥蒂与厌恶,那么那么的明显。

    我略略抬眼,目光轻轻落在许少瑾那张俊美的脸上,嘴角抿起苦笑,艰难的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好。”

    说罢,我转身离去。

    走着,便不情不自禁的加快脚步。

    出了医院门,抬起酸涩的眼,往医院大门上一瞧。

    长江市一院。

    把宁城送来这里,估计是想掩人耳目吧,宁氏的大局,时时刻刻都得稳住,所以连老板重病这种事都有成了极其隐晦的事。

    可是,我又该怎么回去?

    从酒店拿出的零钱尽数给了许少瑾,现在身上分文没有。

    这里离我之前住的地方,至少百里之外,走回去是不可能的。

    我仰着头望着天空,凉凉的月色洒身上,印出黑色的轮毂。

    身后渐渐传出脚步声,然后是男人说话的声音。

    “许教授,你看前面的姑娘是你要找的人么?”

    许教授?

    我一愣,转身便看见了许少瑾。

    他目光冷冽,瞧不出什么波澜,英气的眉拧着朝我走过来。

    他皱着眉:“走,回去。”

    转而,他又对那个帮他找到我的中年保安说:“刘叔,是她了,谢谢你帮我找到人,你早点回去吧。”

    “行,我就先回去了。”

    保安看了看我们,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的说:“不过许教授,下次你可一定要把女朋友看好了,再丢了就找不回来了。”

    许少瑾拧了拧眉,一句话没说话,我更是无话可说。

    已经不想再去争论什么了。

    我视线停顿在许少瑾的眉心,那里微微起的漩。

    大概最近跟我打交道大多了,这个人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他在前面带路,我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走着。

    车子又开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多小时的沉默之后,我到了。

    我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说:“又谢谢我,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我怔在原地,不明白他嘴里的明白是指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声音缓缓传来:“我从一开始接近你,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受人之托。也包括,今天送你回来。”

    我终于抬眼,静静瞧着他。

    我想听听,他还有多少非己所愿,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愚不可及。

    甚至,愚不可及到以为一切都是他机缘巧合之下的慈悲心肠。

    许少瑾问我:“今天的那个电话,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打进来的?”

    我从嘴唇轻轻吐出两个字:“宁城。”

    我问他:“对么?”

    许少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猜出来,默了片刻轻轻点了下头。

    他抬眼看着我,目光平静且凛冽,带着一丝警告的口吻对我说。

    “温情,宁城是我过命的兄弟,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摔跟头。谁要敢辜负他,我第一个不放过。”

    说完,他收回目光开着车走了。

    我看着那个背影,聚焦渐渐的模糊。

    方才那话,无疑是说给我听的。

    辜负?

    我突然很想笑,以什么资格去辜负嗬。

    我和他之间,早就在四年前就恩断义绝了。

    我缓慢的转身,脚步轻虚的回了酒店房间。

    手机的电已经充满了,按了一下开机,屏幕亮起来显示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我全然没有要睡觉的感觉,拿着手机看到了十几个未接来电。

    点开一看,是同一个人的,备注上的名字叫做宁城。

    心扑腾了一下,提到嗓子眼。

    最后显示的时间就是我和他上一次见面那天。

    对了,还有短信。

    我颤着手机,一条一条的点开。

    第一条——你带样品过来吧,我跟你谈谈。

    第二条——怎么,又不愿意了?

    第三条——接电话。

    第四条——你在哪?

    第五条——地址发过来,我来找你。

    第六条……

    忽然的,我把手机关了,没有勇气再往下边看。

    原来那天,他是打算JM机会的啊。

    原来那天,他一直在找我。

    原来,是我误会他了。

    我低着头,眼泪啪嗒的往下掉,犹如断线。

    ……

    等冷静下来,我给许少瑾打了电话。

    “喂,你好。”

    “是我。”

    我想我的声音他应该是听得出来的。

    “什么事?”

    我犹豫着,还是下了口:“我想问你一些事。”

    我又补充了一句:“关于他的。”

    他那边沉默了一下:“下来吧,我就在附近。”

    我愣了愣:“你不是走了吗?”

    “没走。”

    他说完这两个字就挂掉了电话,没有给我问为什么的机会。

    我也没多再多想,收了手机,换上一件厚一些的大衣就下了楼。

    出了酒店大门前的台阶,一辆车亮着灯慢慢开过来,是许少瑾。

    他的车停在我身前,我对着车窗里的他说:“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吧。”

    这个时间店都是不开门的,除了KTV那种地方。

    许少瑾开车来到了附近一家KTV,开了间包间。

    我手揣在衣兜里,跟着他进去了。

    “说吧,想问什么?”

    我坐在沙发上,面对着许少瑾。

    “他这个病,严重么?”

    他剔了我一眼:“随时可能死掉。”

    我胸口一颤,问:“难道治不好么?”

    “治不好。”

    我皱了皱眉:“是什么病?”

    “这是宁氏的家族病,世界上极罕见RT血症,他的父亲,爷爷都有这个病,他们都没活过四十岁。”

    我身躯一震,心凉了大半截。

    活不过四十岁,意味着什么?

    宁城今年三七,意味着最多还剩三年。

    许少瑾视线一抬,偏向了我:“怎么,突然良心不安起来了?”

    他短促的冷笑了两声:“我还以为他就算死了你都不会有半点感觉。”

    我心酸涩着,看着许少瑾:“许少瑾,你都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怎么就这样把我定义成自私冷漠了?”

    他愣了一下,目光凉凉:“我既不关心,又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是了,许少瑾是宁城过命的兄弟,自然处处只为宁城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