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自家小女朋友一巴掌, 江燃不气不恼，心情舒畅地驱车离开。
余漾刚进家门，便看到玄关那多出的三双鞋子。
她一拍脑袋现在才想起来, 姑父今天特意去b市接爷爷奶奶过来, 一家人一起过年。
余漾匆忙换鞋子，眼前不知何时多出一道阴影。
她往左，面前的人往左, 她往右，面前的人也跟着往右。
她皱着眉心抬头，便看到苏千俞斜倚着一旁的置物柜, 手里拿了个残缺不全的苹果，腮帮子一鼓一鼓，正微眯着眼瞧她, 表情意味不明。
“呦，还知道回家呢。”苏千俞咬着苹果咔咔响，语气莫名有点哀怨。
余漾无辜地眨巴眼, 小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苏千俞挑眉：“下午为什么不接电话？肯定跟那个姓江的在一块吧。”
余漾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对呀，顺便在他那睡了个午觉, 所以没接到你跟姑姑的电话。”
余漾如实回答, 本来觉得没什么, 但这话飘进苏千俞耳朵里瞬间变成另一个意思。
“什么！你居然在他那睡了？！”
哥哥的声音陡然拔高, 嘴里的苹果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瞬间卡在喉咙里，呛得他脸颊通红。
看到苏千俞被噎住，余漾愣了下，连忙去排他的后背，一边拍一边嘀咕：“我就是睡了个午觉而已呀, 你怎么这么激动？”
这小孩的语气太平静，苏千俞刚呼吸了一下，又一口气哽住：“你睡哪的？那个江燃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余漾终于明白苏千俞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两人的“睡觉”根本不是同一个意思。
她又觉得无奈又有点搞笑，但看苏千俞黑了脸，又不敢笑，只好老老实实解释：“哥哥，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我就在他的休息室睡了个午觉，醒来就傍晚了。”
面前的女孩板着小脸，眉目舒展，一本正经，看起来不像是说假话。
苏千俞抿唇，还是不大放心，将小姑娘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才不满地哼哼：“真的？”
他相信自己的妹妹有多乖，但他不相信江燃，两人悬殊太大，分明就是小白兔遇上大尾巴狼。
余漾眨巴眼，忍不住咧嘴笑开：“真的，骗你是小狗。”
见自家妹妹完全一副陷入热恋，毫不设防，笑得跟个傻白甜似的，看来早就把她先前叮嘱的那些话都抛之脑后。
苏千俞看得直皱眉头，明明有满肚子话，这会见小姑娘笑这么开心，无奈又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
于是他长话短说：“漾漾，你知不知道，有些男人不是人。”
闻言，余漾的注意力果然放在他身上，眼底的笑意收敛：“那是什么？”
苏千俞拍拍妹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是狗。”
余漾：“......”
别的男人如何她不清楚，但江燃是狗这件事，她可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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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家人难得聚一块一起吃饭，尽管是其乐融融的画面，余爷爷依旧一脸严肃的表情，尤其不笑的时候，看着还有点凶，跟他平时给病人把脉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余漾的奶奶跟余爷爷简直两个极端，余爷爷平时多严肃，余奶奶便有多温柔。
“大半年没见，我们妹妹都瘦了。”
老人家坐在余漾身边，瘦削的手轻抚着女孩毛茸茸的脑袋，怜爱地看着面前的孙女，怎么也看不够。
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再谈郑佩妍和叶家的事。
期间余沁无意中问起余漾，她那个生病住院的同学，是男生还是女生，身体好点了没。
苏千俞若有所思地挑眉，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自家妹妹。
小姑娘埋头扒拉着米饭，莹白的耳朵尖悄悄红了一瞬，含含糊糊道：“是个女孩子，过几天就出院了。”
余沁：“那就好，生病了也没人照顾，你可以多过去陪陪她。”
余漾点点头，苏千俞嘴皮子一掀，哼笑了声。
神tm女孩子。
晚饭过后，余漾再次接到好姐妹打来的跨国电话。
按下接听键，便传来宝玉激动又兴奋的声音：“漾漾！你快给我老实交代！你跟江燃什么情况？”
“咱们下午视频通话的时候，我居然看见了江燃！！！是真的吧？！”
“肯定不是我眼花，我都听见你俩对话来着...”
宝玉还在叽里呱啦疯狂输出，余漾听得一愣一愣，眼睛慢慢睁大。
见电话那头没声音，宝玉的语速终于慢下来，试探般问道：“漾漾，你怎么不说话？该不会还跟江燃在一块吧？那那那——”
“没有，我现在在家呢。”余漾捂了捂温热的脸颊，缓慢出声。
宝玉顿时松了口气，语气颇有些感慨：“你跟江燃发展也太迅速了吧！这才放假多久啊，你们居然真的在一起了！”
无意中撞见两人恋爱的细节，宝玉简直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
余漾觉得不好意思，葱白指尖一下一下戳着怀中的白熊玩偶，一会拽拽它的耳朵，小声道：“就、就一下想通了，不想这么纠结了。”
如果知道江燃有很严重的心理障碍，当初追他的时候，余漾说什么都不会放弃。
因为江燃是真的喜欢她，并非她的错觉。
如果她再坚持一点点，或许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好在现在也不晚。
宝玉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还是没能深刻地理解到余漾或是江燃，他们为什么会慢慢对彼此妥协退让。
余漾当初怎么追江燃的，宝玉都看在眼里，甚至余漾放弃以后，她都一直劝自己的好姐妹不要吃回头草，毕竟江燃跟别的男生不太一样，追他的女生很多，有些人的攻势和套路比漾漾还猛，丝毫没被他放在眼里。
在遇到余漾之前，江燃没有对其他女生动过心，如果不喜欢，就算对他再好，都不会捂热那人石头般的心。
宝玉想了想，眼底的笑意和调侃收敛，难得认真：“漾漾，我不介意你听没听我的话，吃没吃回头草，我只希望你幸福。”
虽然她之前看到了江燃的很多缺点，但不可否认，江燃比其他男生优秀。
如果漾漾的男朋友是江燃，倒也能接受。
余漾将小白熊抱在怀里，下巴搁着小白熊的脑袋，抿唇轻笑：“宝玉，我真的很喜欢江燃。”
女孩顿了顿，声音软绵绵的，却格外坚定：“如果重来一遍，我永远都不会后悔追他。”
有一个人出现在她干净如白纸的18岁世界里，仿佛一支沾了绚丽颜色的画笔。
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宛如小刀雕刻的印记，再也忘不了。
而江燃恰好就是那个人。
余漾没什么可遗憾的，甚至还有点庆幸，她跟江燃没有就此错过。
余漾说得太认真，以至于宝玉听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江燃跟余漾这俩人其实还挺像的。
同样固执，同样一条路走到黑，亦同样热烈，同样深情。
想起自己无意中听到两人的对话，江燃表达出的感情温柔又缱绻，哪还有半点他平日里表现出的高冷？
宝玉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凉薄的人深情起来是什么样子。
但她似乎在江燃身上看到了。
......
临近春节，余漾一大早便被姑姑叫起床，招呼她跟苏千俞一块去超市置办年货。
苏千俞的通告排得很满，还要抽空去参加晚会彩排，难道请两天假回家，还要被余女士使唤着承包了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
“您这是打算累死我？？”苏千俞刚从卧室出来，顶着爆米花似的鸡窝头，刚打开门便看到余女士递给他的购物清单。
满满当当的一连串必买用品，从大包小包的零食再到鸡鸭鱼肉各种杂七杂八的蔬菜。
余沁不乐意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就这么点东西，还能把你累着？”
苏千俞无奈耸肩：“我哪敢呀，您还有什么需要的不？要不再多添点？”
余沁：“就先这样吧，到时候想到了再给你发消息。”
“对了，别让妹妹拎重东西，你得有个当哥哥的样子。”
苏千俞：“......”
我还是您亲儿子吗？
-
上午十点，兄妹俩混在一群大爷大妈当中，每人推着一个购物车。
苏千俞怕被人认出来，于是全副武装，戴着一顶低低的鸭舌帽，黑色口罩遮面，厚重的围巾将自己的脖子都挡得严严实实。
兄妹俩站一块，相比之下，余漾就显得朴素很多。
“待会跟紧我啊，可别跟丢了。”苏千俞一米八七的大高个，混迹在一群大爷大妈中，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他伸手拽住余漾的领子，将人拎小鸡似的拎到自己身边。
余漾微仰着脑袋看他，黑白分明的杏眼一眨一眨，卷翘的眼睫跟两把毛茸茸的小刷子似的。
她认真问：“哥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苏千俞歪着脑袋，目光凉凉地睨着她：“？”
直觉这小孩肯定没什么好话。
果然，面前的小姑娘一本正经道：“像武/装/分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苏千俞：“......”
余漾忘了自己之前在哪看过的，有的明星就算裹成粽子都会被狗仔认出来，因为正常人没这种奇奇怪怪的扮相。
这句话现在用在苏千俞身上，简直太贴切了。
兄妹俩根据余沁给的购物清单，速战速决，很快便装满了两辆购物车。
正当苏千俞准备回去的时候，扭头才发现妹妹不见了。
他皱了皱眉头，朝周围看了眼，只见小姑娘又拎着个小篮子过来，里面放了一些吃的，并不在余女士的购物清单内。
苏千俞推着两辆车过去，听见小姑娘一边拿货架上的东西，嘴上念念有词：“这个德芙白巧不错，他应该会喜欢吧？”
苏千俞：“......”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孩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眼看妹妹的购物筐越来越满，苏千俞暗自撇嘴，语气酸溜溜的：“果然，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哥哥。”
余漾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抽空看了眼哥哥，小声嗫嚅：“没有呀，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江燃喜欢吃——”
“那你知道你哥我喜欢什么吗？”苏千俞歪着脑袋，语调懒洋洋的。
面前的小姑娘老实巴交地点点头，不假思索道：“肯定知道呀。”
“哥哥最喜欢吃辣的，不怎么挑食，最喜欢姑姑做的糖醋小排和玉米莲藕骨头汤。”
余漾说得头头是道，掰着手指头细数哥哥的喜好。
苏千俞听得一愣一愣，安安静静地瞅着自家妹妹，忽然觉得有点感动。
见苏千俞不说话，余漾忍不住问：“我说得对不对呀？”
对上小姑娘明润清澈的目光，苏千俞抿唇，抬手摸了摸鼻尖，唇角稍稍翘起一抹笑痕：“算你有点良心。”
兄妹俩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去，余漾只拎了一袋零食，其他东西全部交给苏千俞。
等回到家，苏千俞早就累得气喘吁吁，只觉得两条胳膊都快断了。
傍晚，姑姑跟奶奶在厨房忙碌，余漾本来想去帮忙，但被两位长辈赶出来，只好跟苏千俞一块去客厅看电视。
以前这种时候，兄妹俩总会为看什么电视争抢遥控器，这会两人各自拿着手机干自己的事，注意力根本不在遥控器上。
余漾发了条消息给江燃，像往常一样提醒他按时吃饭，迟迟没有等到回复，那家伙大概率还在忙。
苏千俞的通告太多，在家休息的时间有限，晚上还要录制一条节日祝福，他正跟助理交涉具体内容，手机屏幕上忽然弹出一条来电提醒。
看到联系人的名字，苏千俞眉梢轻挑，慢条斯理地按下接听。
电话接通，苏千俞还没开腔，便传来经纪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微博热搜怎么回事？！你不是回家休息吗？怎么突然冒出个女朋友？！”
苏千俞听得一脸懵，静了几秒才反问：“什么女朋友？”
经纪人：“这都整整一下午了，你难道没看热搜吗？”
苏千俞唇角收紧：“你等等。”
他点开微博，果然看到首页前两个飘红的热门话题都跟他有关。
#苏千俞携小女友甜蜜逛超市，举止恩爱，疑似好事将近#
#苏千俞神秘女友#
看到这两个标题，苏千俞已经大致猜到会是什么内容。
他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余漾，小姑娘正盘腿坐在地毯上，一本正经地盯着手机，眉头皱成一团。
似乎察觉到哥哥的视线，余漾抬头，一脸哀怨地朝苏千俞指了指手机。
显然她也看到微博热搜了。
苏千俞点进热搜第一的话题，便看到营销号公布的几张模糊不清的动态图。
从他跟余漾在停车场下车，在超市购物，再回到苏家的别墅，真是每个阶段都没放过。
苏千俞觉得奇怪，他将自己包裹得那么严实，居然还能被这群狗仔认出来，真是为难他们了。
电话那头传来经纪人催促的声音：“看到没？你倒是说句话啊！如果真是女朋友，绝对不能公开！”
“现在正是你事业的当红时期，绝对不能感情用事。”
“我们已经联系公关了，你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
苏千俞淡定地打断，“那是我妹妹。”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人戛然而止。
苏千俞：“不用联系公关，这种小事我自己能解决。”
苏千俞的语气太过平静，经纪人刚才还急得火烧眉毛，这会终于缓过神来。
“真是你妹妹？”
苏千俞背后的那位原创音乐制作人，无落偏生。
得到苏千俞的肯定答复，经纪人终于松了口气。
“真是吓我一跳！不过你最近可得注意，这消息肯定是对家放出去的。”
“你这几天还要赶通告，一定要谨慎。”
经纪人还在细心叮嘱，苏千俞静静听着，没说话。
两人挂了电话，苏千俞看了眼自己的微博评论区，没想到相比于他的音乐，大家更喜欢关注他的八卦。
比如他的神秘女友到底是哪位。
“刚点开微博，结果发现是我房子塌了？？我怎么觉得有点像真的，动态图里千俞哥哥真的好温柔，那么多包裹自己全揽了，没让那个女生提东西[流泪]”
“这视频是用座机拍的吗？也太高糊了吧！女生的脸压根看不清楚，要说是千俞哥哥的妈我都信[摊手][无语]”
“苏千俞出道这几年闹出的绯闻屈指可数，近一年来合作过的女艺人很少敢跟他捆绑的，你们确定这不是乌龙？？？”
“啥也别说了，你们难道见过苏千俞对其他女生也这么温柔？一看就不一样好吧！如果他真谈恋爱了，就江湖再见吧[挥手]”
“真是女朋友又怎样，苏千俞是歌手又不是爱豆，凭实力混圈子，脱粉就脱粉吧，不缺你一个！”
“......”
评论区的人议论纷纷，苏千俞垂眸，视线波澜不惊地扫过去，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明明他还什么都没有说，一群媒体跟粉丝就跟亲眼见到似的，开始盖棺定论了。
好在营销号发布的动图高糊，根本看不出余漾的相貌，评论区好奇的人很多，仅凭几张动图就想扒出女孩是谁。
余漾越看越觉得离谱，两人不过是上午去了一趟超市，这居然都能被狗仔排拍到，还怀疑他们是情侣。
余漾知道苏千俞近些年粉丝越来越多，被媒体偷拍也是常有的事，此时评论区沸沸扬扬。
看到那几条言辞激烈，准备人肉她的评论，余漾一时没忍住，挑了几条点赞量最高的回复。
网友：“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个女生很心机吗？？？第四张动态图里她面向镜头了！估计知道会被偷拍，想转正吧？苏千俞实惨，有大佬扒出这个心机女吗？？？”
余漾实在想不通这些网友的脑回路，仅凭几张动图都能脑补一出大戏，照片里她不过是刚好转身，根本不知道有偷拍镜头，单纯想帮哥哥拎东西而已。
偏偏这条恶意揣测的评论点赞量高达四万。
她回复：“当事人还没有回应，你们这样恶意揣测合适吗？万一他们是一家人，到时候不觉得尴尬？吃瓜需谨慎。”
余漾自认为这话没毛病，没想到回复发出没多久，便招来路人和苏千俞部分狂热粉丝的攻击。
“塌的不是宁家的房子，宁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还是当好你的十八线野/鸡网红吧！粉圈的事少掺和！”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上蹿下跳小可爱’，我们吃我们的瓜，关你屁事？不过是个网红而已，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无语][摊手]”
“什么小可爱？听着有点耳熟，是不是之前上过热搜，kty俱乐部前队员周游喊她‘爸爸’的那个？？？”
“十八线网红滚粗！休想蹭我男神热度！”
“......”
看到自己被一群疯魔似的粉丝攻击，余漾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回复网友时忘了切换账号，用的刚好是“上蹿下跳小可爱”的id。
......
余漾看了眼自己的微博粉丝数，忽然有点憋屈，虽然比不上苏千俞三千多万的粉丝，但也算不上十八线吧？
这群人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她不过是说了一句中肯的话，哪是蹭热度？
眼下这个情况，无论她说什么，总能招来网友的谩骂和吐槽。
余漾很生气，于是将这群疯狂的粉丝截图发给了苏千俞。
“无端被骂，你好好想想怎么解决吧！[生气][白眼]”
苏千俞扫了眼对话框，挑眉扬眼，唇角的笑意散漫。
“行吧，替我的粉丝向你道个歉。”
余漾努努唇瓣：“光口头道歉可没用，得来点实际行动。”
苏千俞：“？”
余漾眨巴眼，黑白分明的眼底笑意盈盈：“不要将我谈恋爱事情告诉爷爷！”
余爷爷是个暴脾气，之前就明令小孙女上了大学也要好好学习，不能谈恋爱。
对上妹妹一本正经的小脸，苏千俞扬眉，轻嗤了声，原来搁这等着他呢。
舆论持续发酵，就在网友热议，一边扒神秘女友身份，以及骂某游戏主播蹭热度的时候，苏千俞本人终于在微博给出了回应。
苏千俞v：“本人单身，被偷拍的女生是我妹妹@上蹿下跳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