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豪门的99天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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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十节 我只是傻瓜(2)

    风轻轻吹拂着树叶,只有沙沙作响的声音,连树上的蝉都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噤声不再欢叫。

    阳光下,厉冥禹静静站着,没有说话,没有回答,眼睛里只有一丝隐忍、有一丝浅淡的薄凉,眸光有一点点漩涡般的旋转,像是沉落在海中央的孤舟,逐渐被大海的深邃吞噬

    与他相对的,是苏冉的身影,像是伫立在海水中失去了照明方向的灯塔孤寂苍凉,终于,她由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等到了失望,最后剩下深深的绝望。他的沉默是一把锋利的剑,狠狠穿透她的心,让她彻底走向灭亡,如此说来,他真的跟父亲的死有关!良久后她开口,一贯轻柔的嗓音也染上淡漠薄凉,“我终于明白自己有多傻了。”

    “苏冉”厉冥禹有口难辩,云遮住了光亮,将他高大的身躯笼罩在阴影之中,徒增一丝寂寥。

    “你不用再说什么了,也许你有你的苦衷,但你要知道,你的苦衷和你的行为已经伤害到其他人。”苏冉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眼神更加淡漠,“厉冥禹,你还是求神拜佛别让我找到你杀害我父亲的最直接证据,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厉冥禹蹙了蹙眉头。

    “又或者,你现在就杀了我!”苏冉的语气更冷。

    他的神情转为痛苦,嗓音嘶哑地说了句,“我不会伤害你。”

    苏冉唇畔泛起冷笑,心里却像是着了火,大火烧毁了她仅存的一点点希望,烧毁了她身体的每一个器官,因为,她全身上下都在叫着疼。

    她退回房间里,伸手关门。

    “苏冉——”厉冥禹见状大步上前,宽大手掌猛地撑在门上,眼神幽暗而苍凉。中的音回。

    “放手!”苏冉坳不过他的力气,只能冷冰冰地冲他厉喝了一嗓子。

    “给我一点时间——”他伸出另一只手来拉她。

    苏冉低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腕,细细贝齿深陷其中,这一刻通过这种方式将所有的恨意、怨意、痛苦和悲伤全都发泄出来,于此同时,泪水也顺着她的眼眶终于滴落下来,滴在了他的手臂上,和着殷红的鲜血融合在了一起,滑落地上。

    厉冥禹没有推开她,甚至连躲闪的举动都没有,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她用这种行为来发泄内心的郁结,英挺的剑眉因隐忍手腕上的疼痛而皱在一起,目光却一直看着苏冉,充满疼痛和悲怆。

    良久,她才松口,把着门框的手指几乎都泛了白,用尽力气才将他推开一点点,泪雾模糊了双眼,声音抖颤地说道:“厉冥禹,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苏冉”他的嗓音如同沉落的钟,发现,这个时候他竟然说不出什么来,唯独能开口冒出的两个字就是她的名字。

    “你知道吗,我情愿你直接杀了我。”苏冉的语气又转为平淡,出了奇的平淡,“如果能挽回那两个人的性命,我情愿这样,可惜,一切都无法挽回。”她永远忘不了之前的那一幕,多么巧妙的杀人设计,阳光、钢化大楼、建筑现场、陌生的跑车

    这一切,只是意外,警方也能当成是意外。p0xk。

    如此高端的杀人智商,难怪丁铭启一直查不出凶手是谁。

    房门,缓缓关上。

    门里的苏冉,门外的厉冥禹。

    一门之隔。

    遮住了她和他的身影,也最终遮去了她和他相对的目光12158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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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小朵从澳洲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了苏冉,门铃足足响了大半天,当苏冉打开工作室的门后,小朵着实被她的脸色吓了一跳。

    “老天,你的脸色怎么惨白惨白的?”她赶忙窜了进来,慌乱地把手里的大包礼物放在地上,上前拉住苏冉问。

    苏冉看着小朵,没说话,只是伸手与她相拥。

    这一幕吓坏了安小朵,但也没有立刻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用力地搂着她,轻拍她的后背。她知道,苏冉很少这样,能够在别人面前袒露自己的无奈和脆弱,很多时候她都是笑言相对的。

    人,其实就是一根橡皮筋,拉得太紧就会断裂。

    安小朵就怕苏冉会断裂。

    几分钟后,苏冉才稍稍恢复了过来,与小朵坐在沙发上,窝在一边,抱着抱枕。小朵担忧地看着她,刚要开口相问,苏冉却直接开口了,“你给我带什么礼物了?”

    声音很轻很柔,像是蔚蓝天空上最后一丝云,随时随地都可能被风吹散一样。

    “啊?啊”安小朵反应了过来,赶忙把几大包的东西全都拎了上前,一边往外拿着礼物一边观察她的神情。礼物不少,几乎摆满了整个茶几,有各色精美的珊瑚、有异域风情的衣裳、丝巾、首饰等等。

    “怎么样,漂亮吗?”她笑呵呵说着。

    “很漂亮。”苏冉微微掀起唇角,可笑一丝没有进入眼底,五光十色的物件刺痛了她的眼睛,似乎眼前这份快乐在进到这个家门后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还有一个。”安小朵又将一个十分大的贝壳交给了苏冉,“这个更漂亮。”

    苏冉眼里稍稍染上好奇,接过来,放在手里沉甸甸的。“里面有珍珠?”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安小朵卖了个关子。

    她低头,轻轻打开贝壳的盖子,一枚通体黑亮的黑色珍珠在光线中泛着华彩,轻轻旋动着足以显示完美的质地。苏冉看了,先是微微惊讶,而后呆呆怔住了。

    曾经她也有副黑珍珠耳钉,四年前她也只带走了它们。

    四年后,它们走散了,其中一只直到现在都应该捏在他的手里,而另一只仍旧在她的首饰盒里静静躺着,似乎有所期待,似乎有所想念,像是一个情人在静静等待着另一个情人的归来。

    但只有她才知道,那只黑珍珠耳钉已经回不来了,丢失了的华美即使再回来也变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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