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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可遇不可求之人

    卫溱可真是脑洞大开,赵牟听了正色道:“阿溱,我的师父便也是你的师父,不可无理,以后再不许说这种话。”

    她立马坐直身子道:“我只是不敢相信师父守寡这么多年罢了……”

    听了这话赵牟噗嗤一声乐了,他抬手就给她一个额脑蹦儿:“傻瓜!”

    她低头抬手摸了摸前额道:“好吧,自古男儿多薄幸,我见多了薄情寡义的男人,如今乍一听说师父对师母这般长情,有点儿不大适应罢了。”前世她室友的伯父,据说在妻子得癌期间便已经找好了下家,等妻子一去,便迎新人进了门儿,这件事情让室友大受打击,连声喟叹男人不可靠,不仅如此,当时卫溱也是暗暗心惊,史书演义小说看得多了,她虽然对男子多用下半身思考深信不疑,但还是头一回在现实中听到身边人说到这种薄情郎,可以说,她的三观被刷新了。

    赵牟闻言奇怪道:“见多了薄情寡义的男人?你小小年纪,何来如此广闻博见?瞎说是不是?”

    卫溱见他面色不虞,只好讪笑道:“不过是听的多罢了,总之师父这种好男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他上前捏了捏她的鼻子道:“谁说可遇而不可求,我不是被你求到了吗?”

    她嘻嘻一笑道:“此时说这话还嫌早,等你两鬓斑白了再来跟我说这个话吧!”

    “傻瓜”,他一伸手又要给她一个脑蹦儿,卫溱头一歪咯咯笑着闪开了。

    没几天公主着人给她送来了一件紫色狐裘,赵牟见了笑道:“这下你可以穿着去招摇了吧,可别再担心有人会戳你脊梁骨了。”

    卫溱却皱眉道:“这紫裘能不能穿的啊!”

    “为何不能穿?”赵牟却是不理解了。

    “我听说在古时,臣见君有常服,见面必释剑,紫衣,一罪;狐裘,二罪;不释剑,三罪;公主也算是君了吧,我连臣都算不上,最多是个****,这紫色狐裘,犯不犯忌讳啊?”卫溱半开玩笑。

    赵牟失笑道:“说你讲究吧,有时候你口无遮拦;说你不讲究吧,你有时候又说的一套一套的,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呐?”她笑嘻嘻地贴在他胸前,拿手在他臀上捏掐。

    他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伸出手臂将她扣在怀里,又以两掌分别握住她的手道:“晚点再办。”

    这紫色狐裘显然是没有那白裘打眼了,卫溱这几天就穿着它在府中来来去去。采晴一瞧卫溱又弄了件紫色的,那心里可真是痒的不行,于是就问分给她的秀桃道:“秀桃,我瞧着少夫人都好几件狐裘了,咱们家爷还挺能干哈?”

    秀桃年纪小、性子辣,听了这话她得意地道:“咱们爷就不说了,少夫人也是很了不得的,胜玉公主是咱少夫人的二嫂,这紫色的狐裘啊,可不就是公主送她的么,别人哪有这个福份。”

    “哦,是这样啊……”采晴点了点头。

    “可不是么,你瞧那个含香,成天假模假样儿的,她成天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现在她也就只敢在您面前咧咧嘴了,到少夫人面前她敢吱一声试试!”含香自采晴成了姨娘,她心里就一百个不服气,这女人刚一来就是姨娘,凭什么,她还给爷怀过孩子呢,至今职称还是通房呐。

    “哼,那个含香也不知道怎么就跟我过不去,瞧她那死样子,长成那副德性,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的,恶心人!”含香脸上受过伤,后来调理后那个疤便慢慢淡了,现在不仔细看,还不怎么看得出来。

    秀桃也瘪了嘴道:“咱们少夫人都对你客客气气的呢,她算什么东西,不就是看您比她长的美么,瞧她那样儿,再回去投个胎,也指不定没您一半好看呢!”

    含香这是犯了众怒了,秀桃一直也不喜欢她。

    一席话说得采晴高兴极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道:“可惜了,白瞎我长这么个好脸盘子,爷他压根儿就不来我这儿。”

    秀桃知道她以前是伺候太子的,这采晴也是个没脑子的,自秀桃来跟了她,她就常在人家面前讲太子以前是如何迷恋自己、如何承诺给自己将来。她这人都被太子弃如敝履了,还讲这么些昨日黄花做什么,也不嫌寒碜。

    秀桃心里瘪了瘪嘴,面儿上还是道:“你自己傻,爷他不找你,你不会去找爷啊,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只要你跟爷有了第一次,你还怕没有第二次啊,少夫人她总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嘛,你总是有机会的。”可怜秀桃一张白纸似的小姑娘,愣是被采晴洗脑成了一个有两性智慧的智者。

    采晴听了心中一动,是啊,以前她撩拨太子的时候,不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吗,虽然太子最终还是抛弃了她,但是说起来,她也曾经成功过啊,赵牟一个小小的芝麻巡官,只要自己努力一点儿,还怕赵牟不上钩儿?

    于是这采晴就开始对赵牟展开攻势了,不是今天送点吃食过去,就是明天想问问赵牟一点子事儿。外书房守的很严,刘星刘海不在的时候,吴通也会在一旁的竹林中暗中守护,另外还长期有几名暗卫在附近。要说这能进去的女性,恐怕也就只有卫溱一人了。

    赵牟暗想这采晴对太子死心了?竟还知道来缠着他了,不过他可没兴趣跟她周旋,反正是从来不让她进房的。

    卫溱也知道这事儿,府里嚼舌头的人多了去了,她不想知道都有人专门到元姚、奶娘跟儿前说嘴。她也没当回事儿,那采晴在她看来,就是个半调子、脑子里差根筋的伙计。

    太子自送出采晴后看赵牟无动于衷,心里又有气了。再怎么着,这赵牟也该看着采晴就犯恶心吧,不说短她生活用度虐待打骂什么的,指桑骂槐的事儿总得有个一两件吧,结果没有,人家采晴在赵府养得更加水灵漂亮了,这让太子情何以堪!找茬儿都没机会,于是就开始再想别的法子整赵牟了。

    赵牟在朝中不过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太子想以公事打击人家,也没有什么打压的空间,赵牟一来没机会贪脏枉法,二来官职本就低得不能再低了,降他官位也无处下手,再说太子羽翼未丰,真的干预起朝政只怕会引起有心人的警惕和不满,要知道,你拉人家下来的时候,你也在下面。

    太子转而想对卫溱下手,奈何卫溱很少出门,到处冰天雪地的,她又没有神经,没事还出去吹个风、受个冻不成。

    腊月梅花吐蕊,一年一度的韩府赏梅宴要开始了,太子闻风而动,伺机给卫溱一点颜色让赵牟看看。

    卫溱哪知道什么太子心胸狭隘到要对付女人呢,这天自然是应邀而去。半路的时候,迎面就飞奔而来一辆失控的马车,卫溱听到车夫惊叫,抬手一掀帘,立马大叫:“弃车!”

    话一说完便扯着元姚跳下马车了,也幸好她反应快,身手活,再去看时,马车已经迎头撞上,卫溱的马儿吓得一声长嘶躲向路边,车翻了,赶车的老熊摔在地上哀叫连连,卫溱忙去看他:“熊叔,你摔着哪儿了!”

    老熊扳着腿道:“腿……腿疼。”卫溱懊恼的不行,老熊这么大年纪了,中老年人如果骨质疏松的话,这腿肯定是断了,她叫元姚道:“去问问,这附近可有医馆,让人弄个担架来将熊叔送去。”

    元姚应声而去,卫溱扶着熊叔坐到路边,对方车马并未见到人影,她皱着眉头,莫非是匹疯马?不会啊,这还带着车呢!她正在纳闷,这一会儿已经好些人都围了过来,也是,难得遇上这种事,大家可不都要围观下。

    就算对方有人,这会儿也跑了吧,卫溱起身挤进去瞧那马,结果进去一看,那马已经口吐白沫儿!她也没做他想,这会儿先得把熊叔安顿好才是,没一会儿,元姚便带着两个汉子跑了过来。

    “小姐,人找了来,先让他们带人去医馆吧!”元姚跑得直喘。

    “嗯,你带熊叔去吧”,卫溱皱着眉,“安顿好他后你再去韩府,我在这儿等等看,这事儿古怪的很。”

    “哦!”

    卫溱在一旁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事情发生了好一会儿了,也没见死人什么的,却始终没人出来宣称对此事负责,这事儿明显是对方马车失控迎面直接撞上来造成的,卫溱就搞不懂这马怎么就没有人驾驭呢!

    又等了一会儿,这事儿看来就她一人在唱独角戏了,实在是太没意思,她也懒得再管了,起身往韩府步行而去,心里老大的不带劲儿。虽然她在路上耽误了好一会儿,可她还算是来的早的,韩绪见她怏怏不乐,上前道:“怎么了?”

    “倒霉死了,刚在路上被人家马车给撞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撞的”,她摇了摇头。

    “你人没事儿吧?”韩绪上上下下瞧了她一回。

    “没事,幸亏我反应快,要不然还不跟马车一样,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骨渣在人间”,她这时候还有闲情开玩笑。

    见她没事儿,韩绪笑道:“没事就好,以后出门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