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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农家收留得以暂缓 皇上大怒恬定求情(1.2合)

    颦姐儿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一陌生的环境,好似农村屋舍,感觉到自个儿躺到床上,浑身虚弱无力,空咽了一口,喉咙如火烧般疼痛,张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之前的事情有些断片,仔细回想,好似是被人突然拽到了水里,水是那样冰冷刺骨,现在乃是记忆犹新。

    颦姐儿想翻身坐起,却腿脚像不听使唤似的,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伸手扯着床单。

    就在事情仍一筹莫展时,突然一个农村模样的妇女走了进来,看见床上人已醒,立马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跑出去端了一盆温水进来,手里还挂着一条毛巾。

    走进来把水盆放下,用毛巾轻轻沾湿,拧干后给颦姐儿的脸上、嘴唇都擦了擦,又给她整理了下衣衫,把碎发往后捎捎,又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端着杯子,慢慢把颦姐儿扶起,让她喝下。

    “姑娘可算是醒了,可把我吓坏了。”那妇人说着,脸上虽有淡淡沟壑,但仍被幸福开心充斥着。

    颦姐儿张张嘴有一脑袋的问题,想要问她,但还是发不出声音,可能是自个儿感面色露出了焦急,让那妇人做了猜想。

    只见她握住颦姐儿的手言道:“你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估计也是无力说话,你先在这床上躺着,一会儿我给你做些饭,少稍的吃上一点,喝点温粥,暖暖胃。你是溺水了,我与老伴儿在出外头饲喂母鸡时看见了你们,便把你们俩带回了我们自己的家中,不要怕,我们都是好人。”

    颦姐儿闻言,微微朝那妇人挤出一丝笑容,突然又想起了谢琰,不知他还在那艘船上,焦急的找自己,还是同自个儿跳下了水里,不知所踪。连忙张着嘴咿咿呀呀,即使发不出声也想要那妇人立刻就明白。

    妇人好像想起了什么,续道:“对了,跟你一起冲上岸的,还有一小伙子,不过他受的伤比较重,哎呦,那后背老长的一大口子,鲜血流了一地。”

    颦姐儿闻言,心中分外焦急,没想到他为了救自己还受了重伤,突然流出了眼泪,妇人看见又赶紧拿毛巾给她擦干:“不过好在我家那老头子懂些医术,先给他及时处理了,现下刚去县城把那大夫请来,现在虽然还在昏迷,但据大夫所言,过几日便好。”

    颦姐儿这才放下了心,但还是想去瞧瞧她的谢琰,如今的办法只能好好地配合调养,尽快见着他的面去。

    这样的日子约莫过了三四天,颦姐儿终于能缓慢的穿衣下去走动,虽然嘴唇还是毫无血色,总归有了行动的能力,颦姐儿下地第一件事便是急忙去找那妇人,让她带着自个儿去瞧谢琰,从那门出去绕道了,后边这一房子里一进去十分浓重的中药味儿,刺进了颦姐儿的鼻腔,仿佛是有效的催泪剂般,使颦姐儿而潸然泪下。

    谢琰还在昏迷中,但是能听得到外界的声音,颦姐儿坐在他的床边,手紧紧地握着他的,边哭边说,讲了好多他们以往的事情又安慰了他许多话去。

    终于仿佛是感动的上苍,在晚上颦姐儿昏睡时,突然谢琰的手指动了动,颦姐儿突然惊起,连忙坐起身紧张的看着他。

    睁眼了,他睁眼了!

    欢呼雀跃,心想事成,萍姐,又流下了激动的泪水,突然扑在了谢琰的身上,紧紧的抱着他。

    “水。”谢琰嘶哑的声音划过颦姐儿的耳畔,她立马起倒水。

    看着谢琰一口一口的喝下那水,颦姐儿一脸笑意,仿佛能融化了冬天的冰一般。

    有时候幸福来的太突然,便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谢琰吃力的抬起手,摸了摸颦姐儿的头:“乖。”即使那声音嘶哑难听,甚至有几分恐怖,但在颦姐儿的耳朵里恍如天籁。

    “我日日求神拜佛,企盼你能醒过来,如今算是终于如愿了!真好,谢琰,真好,我多次想着,倘若你……那我也就随你去了!”

    “不准胡说。”谢琰一脸严肃,他怎么能忍心让自己心爱的人如此的诅咒自己呢?

    有时候爱一个人便是不离不弃,谢琰知道颦姐儿对他的感情之深,之切,深入肺腑,这也是他所最担心的事情,如果有一天他当真遭遇不测,就此走了,那他心爱的人,可会保持坚定的信念,继续生活,勇敢的走下去呢?

    谢琰不敢想,因为有七八成的结果,便是颦姐儿……

    那妇人与她的丈夫见到谢琰醒了过来,十分的庆幸,忙去了那厨房,做了一顿大餐。还找邻居借了些肉,自个儿的鸡也杀了一只,熬了些汤,总之十分丰盛。

    谢琰和颦姐儿心中有愧,觉得如此叨扰麻烦他二位,实在不该,便等身体好后,拿着他们家养的鸡去了集市吆卖。

    “钱大妈。”谢琰人还没有进门,便在外面喊道:“咱们的鸡今儿个我与夫人全都卖光了,快看看这白花花的银子。”

    那妇人乐呵呵地走出来:“好好好,但是你们俩呀,还要注意身体,你身后的伤尤其要注意,不能碰水,过几日便要去再看大夫拆线了,千万不能做一些过激的事。”

    谢琰脸上的笑意不减,连忙点头答应着,但是仍旧提了一框菜篮子,拉着颦姐儿往后厨走去。

    “好了好了,我看你呀,就是一直在炫耀。”颦姐儿脸皮薄,被她的阿琰拉着满农村庄的跑,处处显摆,实在是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奈何谢琰并未察觉,而是十分分高兴,也真是苦了他了,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从未经历这些人间趣事,趁这机会也是体验一番了。

    皇禁城内。

    这后宫不知何时起,开始传了一种流言,说那永容华和谢大将军偷偷的溜出宫去私奔,惹怒了龙颜,这也是为什么平常一直恪守本分的礼婕妤因此而被赐死。

    皇后虽然知道此事为真,但也一力打压,防止后宫众人人云亦云,造成了不可预测的影响,毕竟这是皇家的颜面,绝不可丢失半分。

    肖妤灵知道此事后,加上她天性如此,十分仗义,总觉着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心中一时气愤不下,便去了永福宫找了卫淑珩去。

    “姐姐来了。”定嫔正在临摹着字画,突然抬头,那毛笔一顿,染黑了洁白的宣纸。

    “是我打扰到你了,这滴墨痕恐是毁了你这一张去,叫你白费了这力气。”恬容华眼神扫过那宣纸后谦意的抬头。

    “墨梅落笔成花,许会更好看。”定嫔言罢,往那墨滴旁添了几笔,栩栩如生,一朵梅花。

    “精妙,妹妹当真是心思灵巧,由比比干多一分。”

    “姐姐今日过来想必是为了永容华一事罢?”定嫔放下毛笔,绕过桌子,走至前面。

    “是。也同时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妹妹。”

    “请。”定嫔伸手,示意恬容华坐下。

    “那宫中关于永容华的传言,是真的吗?”

    “是。”

    “礼婕妤她……当真做了那些事情?”

    “是。”

    “那主谋?”

    “皇上暗地里曾去过承乾宫。但我总觉得不是她,全程昭德贵妃并未参与,也没有恰当时机去参与。”

    “所以说,妹妹怀疑是璟谦夫人?”

    “我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倘若真的是她,那她心机就是无法估量。”

    “宫中曾流传过关于璟谦夫人不利的消息,不过几日甚至说连一日都没有,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她在宫外或者是朝堂上定有所串之人。只不过那人在暗我们在明,也很难找出什么。”

    “看皇上现在样子,可能怀疑这背后是钟家。”

    “皇上多疑,一直以来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那关于这件事,妹妹可曾想过是否要帮一把?”

    “像自然是想过,不过需要一个契机,也需要有人帮衬着,这不,终于等来了姐姐。”

    “妹妹有几成的把握?”

    “不多,大约六成半。”

    “好,若是需要我配合的,尽管开口。”

    “今天或者明天你先去皇上的养心殿,假装求求情,先探一探虚实,我卫家与钟家也算是姻亲,若是开口,可能让皇上更加生疑。”

    “我晓得,我这便去做。”恬容华点点头。

    “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总觉得皇上还有后招去对付昭德贵妃,却不知是什么,皇上曾向我许诺过,决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说我们只需要静心等待,看看那局到底是什么?”

    “好,一切全听妹妹的。”

    约莫申时一刻,恬容华坐着轿撵来到了这养心殿。

    “奴才给恬容华请安。”

    “劳烦杨公公通传一声。”

    “这……恬主儿这时进去恐怕有些不大方便,皇上正在议事,还请恬主儿稍微等等。”

    肖妤灵没得法子,只得叹一口气,在旁边乖乖等着,但是忽闻里面有震怒之声,便又往里靠了靠仔细听去。

    “皇上,追兵们本已经大致摸索清了这永容华和谢大将军的逃跑路线,却突然被人有意抹掉,现下暗卫们正在山南等待皇上进一步的诏令。”

    “抹掉?”皇上把那桌子上茶杯使劲摔下地面,怒声道:“难道他们背后还有人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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