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华年相思弦左锦瑟上官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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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意冷心亦灰

    左锦瑟眼里流出血红色的泪水,咬牙向门口的方向爬去,嘴唇破裂,一丝血迹顺着嘴角流下。

    “华年,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求你!”

    她的手努力朝门口的方向伸出,拼尽全力发出求救声,却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

    院里的腊梅花被风狠狠卷住摔落在地,花盆中刚开出的花骨朵此刻已破败不堪,一片衰败中哪里有什么华年?

    意识越来越模糊,左锦瑟脑袋终于垂下去。

    晕过去的左锦瑟依然保持着左手护着腹部,右手伸向门口的姿势,她的身后蜿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暗黑色的血迹。

    月上中天,昏迷过去的左锦瑟从血泊中醒来,整间屋子里都是血腥味。

    手下一片黏腻,是血,是她尚未成型便已经死去的孩子的血。

    周围很安静,地板很冷,冷的连骨头都失去了知觉。

    她曾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嫡小姐,怎么会落魄成如今这幅模样?

    那时她娇憨任性,贵不可言,没曾想过今天会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躺在将军府冰冷的后院里苟延残喘。

    上官华年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他果真忘了曾经的山盟海誓!

    想到上官华年,左锦瑟纤长的睫毛轻颤,这个她喜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她今生是她的妻,便把自己所有毫无保留的交给他。

    可他呢?不但迎娶了单芸霜和宁星茗,还亲手逼死了她的父母。

    还有孩子,这可是他们的孩子啊……上官华年竟然真下得去手!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

    不,她不能躺在这里,她一定要去问个明白,上官华年究竟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

    左锦瑟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再次重重落回地上。

    宁星茗要了自己一双眼睛,上官华年夺了自己腹中胎儿的性命,左锦瑟恨到心颤,却无能为力。

    “素音,素音!”左锦瑟声音沙哑。

    那个单芸霜给她的丫鬟,此时依旧不在身边。

    她挣扎着往前面爬了一段距离,便再也坚持不住,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一双手正在替左锦瑟擦拭额头。

    她一把抓住那双手。“华年!”

    即便是上官华年对她如此绝情,左锦瑟依然抱了半分希望。

    他们曾经那么相爱,那些事情,他怎么做的出来?

    “夫人,是我。”素音出声。

    不是华年,左锦瑟的心渐渐沉下去,却还是怀了点期待。“素音,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华年有没有来过?”

    她不甘心,依旧想要见他。

    左锦瑟恨死了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可为什么偏偏对上官华年就是没法死心。

    短暂的沉默之后,素音开口。“夫人,你好好养着身子,我家小姐悄悄拿了些人参,我已经炖好了,这就给你端过来。”

    心仿佛坠入冰窖,他真的从未来过!

    两行血泪从空洞的眼角流出,素音连忙去擦。“夫人,你就放宽心吧,养好身子才最重要。”

    热气腾腾的参汤端到左锦瑟面前,左锦瑟偏过头去。

    她不想喝,感觉胃部正在被烈火灼烧,难受的想吐。

    事实上她也真的吐了,呕出几口黑色的鲜血,脑袋一阵眩晕。

    “锦瑟,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就不要作贱自己的身子了。”是单芸霜的声音。

    双手被人紧紧握住,单芸霜替她擦拭嘴角的鲜血,然后从素音手中接过参汤,挖了一勺递到左锦瑟嘴边。

    “宁星茗挖你眼,你真甘心就这样?真的就不想讨回来?锦瑟,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左锦瑟耳朵嗡鸣,单芸霜的话她勉强听清,却不想有任何表示。

    “你再想想左国公和国公夫人,你可是左家唯一的血脉了,难不成你真要让他们死不瞑目?”

    听了这句话,左锦瑟心口一阵钝痛,两行泪水扑簌簌落下,却肯开口吃东西了。

    麻木的吞着参汤,左锦瑟脑海里全是爹爹和娘亲倒在血泊里的身影。

    带血的泪水一颗颗滴在碗里,再一口口喝进肚子里。

    活下去,拼尽全力也要活下去!为了左家,为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

    “素音,华年这些时候一次也没有来过吗?”把碗递给素音,单芸霜不经意的问道。

    “那位现在有了身孕,将军一直都围着那位转,哪有空过来呀?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将军明媒正娶进门的,有了新欢竟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夫人。”

    素音低声而快速的说着,似乎在替左锦瑟打抱不平。

    “素音,多舌,掌嘴!”单芸霜愠怒的呵斥。

    然后连忙握住左锦瑟的手轻声安慰。“锦瑟,你不要担心,就算宁星茗怀了华年的孩子,你依旧还是华年的正妻。”

    左锦瑟的面上露出绝望的苦笑,鲜红的血迹顺着嘴角落下,心在这一刻碎成了千万片。

    自己命在旦夕,上官华年却在宁星茗那里鞍前马后!

    曾经的誓言不过是镜花水月,自己到底还在期望什么?

    “哟,醒了?命可真硬,这样都没死!”

    宁星茗尖酸刻薄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上官华年就在她身边。

    看见左锦瑟,上官华年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左锦瑟的身体瞬间绷直,单芸霜从床边站起来。“将军和二夫人也来看姐姐吗?姐姐今日身子好了不少。”

    她刻意加重了姐姐两个字的音节。

    满脸厚重妆容下的宁星茗听到这个称呼恨得咬牙切齿。“她算哪门子的姐姐?不过是仗着表哥可怜她,得了一个将军夫人的名头而已。表哥,你说是不是?”

    “是,可怜她而已。”上官华年冷漠出声。

    “华年?”

    左锦瑟不可置信的出声,嘴唇颤抖。“是你当初说过要护我一辈子的!”

    她这话让宁星茗气的脸色发白。

    “二夫人不要动怒,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又是将军府的长子,可要珍重身体呢。”单芸霜表情清冷,但说出来的话却十分中听。

    果然宁星茗很受用,立即娇弱的抚着肚皮。“是呀,我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将军府长子,不像某些人怀了个野种,还厚着脸皮呆在将军府。”

    这话是说给左锦瑟听的,想到自己那来不及出生便夭折的孩子,左锦瑟胸中血气翻涌,用尽力气辩驳道。

    “他不是野种!是华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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