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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先下手未必占强

    徐二道,

    “你我之间自然是不必客气的……”

    顿了顿问道,

    “这个……安安妹子……”

    他欲言又止,武馨安好奇道,

    “徐二哥有话直说,可是有事吩咐?”

    “这个……倒是没有……只是想问问……安安妹子这一去京城,家中……可是……可是有说起亲事?”

    “哦……这个呀……”

    武馨安恍然道,

    “昨儿父亲倒是提了一嘴,说是我年纪大了,也应相看人家了……”

    徐二闻言有些急了,

    “那个……妹子可有相中的人家?”

    武馨安哈哈一笑道,

    “哪儿来的人家,我这还没打算嫁人呢!”

    徐二闻言松了一口气,

    “那……妹子心里可有属意的人选?”

    武馨安摇头,

    “没有!”

    她又不想嫁人,相看甚么人家!

    徐二听了又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笑道,

    “安安妹子说的是,你年纪还小,也不急在一时,再等两年便是!”

    武馨安笑眯眯道,

    “正是这个理儿!”

    再等两年,再等十年我都未必嫁人呢!

    徐二笑眯眯道,

    “安安妹子放心,你那些产业我自会为你打理的妥妥当当,到了年底便派人送账本到京城给你过目!”

    再等两年,待我脚跟站稳,有可与家中长辈讨价还价的本钱时,便是我随心所欲之时!

    武馨安闻言伸手一拍他肩头,

    “徐二哥相助之情,妹子我铭感五内!”

    二人相视一笑,一个感念朋友仗义,一个却是以为妹子应是隐约知晓自己的心意,都没看明白对方的心思!

    于是,武馨安便在金陵城度过了这一年的年节,开春之后,新官上任,武弘文将手中事务交接完全之后,便带着一家老少北上京城了。

    他们离开金陵这一日,苗妙与万金全带着不少魏国公府的护卫前来送行,又徐二与徐三也是前来,又有武弘文的同僚等,这码头上倒也热闹,徐三拉着武馨安只是哭,

    “师姐,你别走,你走了,我一个人好生寂寞!”

    徐三自小生在金陵,自然不会没有门当户对的朋友,只大家闺秀们少有似她这般,性子外向胡作非为的,即便是有愿意与她玩到了一处的,家里父母可是没有魏国公府的粗壮腰身,那里敢放任女儿在外头混得如同男儿一般,一听说是同徐三小姐打交道,都是背地里暗暗约束家里的女儿们,少与徐三小姐来往。

    日子久了,徐三便只有些面上淡淡的朋友,真正交心的却是只武馨安一个了!

    她哭的唏哩哗啦,武馨安倒是提的起放的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哭甚么哭,有甚么好哭的,你可记得你虽说是叫我师姐,可还比我大两岁呢,再等一年也要嫁到京城了,趁着还有一年且要勤练武艺,若是待一年后我再见着你,拳法不见长进,你瞧我会不会手下留情!”

    徐三闻言果然不哭了,瞪眼道,

    “放心,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还有整整一年呢,我必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二人说完话,苗妙这才上来交给武馨安一封信,

    “武学一道,学无止境,到如今你也不过初窥门庭,那京城之中高手如云,藏龙卧虎不知有多少能人,切切不可不知深浅,莽撞行事……”

    如此这般,啰啰嗦嗦叮嘱一番,指了那信道,

    “京城之中也有一位南拳高手,此人开设武馆教授徒弟,不过他收徒甚严,你师叔与他一南一北,都是南拳之中有名的高手,这封信乃是你师叔向他推荐你的信,待到了京城,你可去寻他……”

    武馨安收好信,一一记下苗师傅的话,那头武弘文与同僚们吃过几杯水酒,与众人话别之后,徐二却是过去敬了武弘文一杯水酒,微笑道,

    “武大人,崇瑞借此一杯送行酒祝您一路顺风,到得京城之后一展所长,为国为民做一番功绩!”

    武弘文忙笑道,

    “借您吉言,武某当不负朝廷与诸位同僚,还有二公子的期望!”

    二人对饮杯中酒,徐二公子放下酒杯笑道,

    “武大人,令媛与徐某乃是意气相投的朋友,崇瑞识大人亦如长辈一般,称崇瑞表字敬贤便是了!”

    武弘文闻言忙道,

    “不敢!不敢!二公子表字怎能下官提及……”

    徐二打断道,

    “大人,以我与令媛的交情,您称我一声敬贤乃是理所当然,大人万万不必客气!”

    说罢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不远处正与徐三脑袋凑到一处说着私房悄悄话的武馨安,武弘文乃是老人精,初时不明白,可有了徐二那一眼,他若是还不明白,便不用在官场上混了,见状先是一愣,复而有些不可置信的也瞧了女儿一眼,复又对上了徐二微笑的双眼,

    “大人,以后崇瑞上京,说不得还要上门叨扰一二呢!”

    “呃……这个……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武弘文半是震惊半是茫茫然的应了下来,却是直到上船之后,那大船震动缓缓驶离河岸,看着在码头上挥手的徐二公子与徐三小姐,武弘文这时节才回过神来,心底又是恼怒又是暗暗窃喜。

    他恼的是,这果然是女生外向,这不想嫁人的话才落到地上,还没沾上灰呢,怎得……这就变卦了?

    这女儿家的心呀,果然是海底针!

    不过他又是暗暗窃喜呀!

    这徐崇瑞是甚么人?

    魏国公府又是甚么门第?

    金陵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安安若是真能嫁了这样的儿郎,那……那我便是死了去见她娘,看在好女婿的份儿上,卿卿必也不会再生我的气了!

    想到这处突然又想起来,

    “安安前头认识徐家兄妹才多大的年纪呀!”

    我们安安今年才十三不到,前头认识时才十一岁呢,这……这徐二公子就心生歹念了?

    这……这世家公子都有些臭毛病的,莫非这看着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气度温文的徐二公子也有那不为人知的龌龊毛病?

    难道他借着平日来往,悄悄勾引我们家安安不成?

    想到这处武弘文的脸便黑了,想了想便吩咐程贵道,

    “去把大小姐叫来,就说是老爷我让她到前头来看景!”

    程贵闻言抬起头左右看了一眼,两岸满是人的河道,不由暗道,

    “这才出金陵城一里,两边都是人,有甚么可看的?”

    要看景,大小姐在这里两年,该看的,不该看的可是比老爷看的齐活!

    程贵可是听说了,大小姐时常混着那魏国公府里的三小姐,在秦淮河上吃酒听曲儿,又长年包了那秦淮上有名的伶人小月仙,除了不叫姐儿们陪睡,那是比公子哥儿都玩得大,只怕老爷还没看大小姐看的“景”多呢!

    话说这实在是误会,前头那定北侯世子卢定邦,就是瞧上了小月仙,被武馨安给暗中教训了一回,落入水中受了寒在家里躺了小半个月,只这家伙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待得又能活蹦乱跳了,便又去秦淮河上鬼混了,时不时也来骚扰小月仙几回。

    不过有徐三小姐与武馨安时常去寻小月仙,便是被她们遇上过几回,徐三与他自小相识,她出面挡了,卢定邦便也就忍了,到后头次数多了,终于是犯了混,有一回强闯了花船,硬拉了小月仙要进房去,被今非昔比的徐三小姐给狠狠揍了一顿,回去又躺了一月,才有了徐二押了徐三去赔礼道歉。

    定北侯是个极好脸面之人,见自家儿子被魏公国府的人打了倒是算不得甚么,可因为一个伶人被女人给打了,这实在让自家这老脸上无光,他惹不起魏国公府的人,倒是对小月仙暗暗起了杀心,却是派了人去拿那小月仙。

    亏得徐二虽年轻,但总归身份阅历不同常人,早早派人将小月仙接走,只碍着都是勋贵世家,彼此都知根知底,他不好出面,便由武馨安假扮了外地来的富商,对外说是给小月仙赎了身,带到了北方去了,实则却是弄了一间院子将她给藏了起来。

    因那宅子是武馨安托武诚办的,程贵长年伺候在武弘文跟前,那也是听着了些风言风语,于是不由羡慕起自家大小姐来,

    “瞧瞧……谁说大家闺秀都是些木头人儿,成日里只知绣花看书,我们家大小姐这日子……啧啧……倒是比那些公子哥儿都过的好!”

    这也亏得是女儿身,若是男儿身只怕这后院里早就莺歌燕舞,美女环伺了!

    啧啧!你说……人家咋得这么会投胎呢?

    程贵心里暗想着,面上恭敬应着,便去寻了武馨安,

    “大小姐,老爷让您去甲板上说话。”

    武馨安正在舱里瞧着丫头婆子们忙乱呢,见状便应了一声跟着程贵去见武弘文,到了甲板上一看,只见自家老子脸色阴沉似水,早没了先前那春风得意的欢喜,不由奇道,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这个……”

    武弘文原本满腹的恼怒,一腔的质问,正等着女儿来好一股脑儿给她生受呢,却是一转头见着女儿那**康红润的小脸,突然一时之间不如何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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