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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压制不住的煞气安排后事

    “不用了。我会尽快回来的,你先休息。”诸葛苍将空掉的药碗放到一旁,“来吃块蜜饯压压嘴里的苦味。”

    “嗯。”林兼葭点了点头,眉头打结。“我若困了就睡,没困的话就等你。”

    “好。”诸葛苍为林兼葭掖了掖被子,“那我先去忙了。”

    “好。”林兼葭颔首到。

    青衣将诸葛苍送出帐篷外:“爷,您慢走。”

    诸葛苍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青衣开口道,“青衣,山里温差大。你多注意一下福晋寝室内的温度,若是热了,就给福晋取出些汤婆子,若是凉了,就给福晋添上。”

    “诺。”青衣看着诸葛苍一双宛若将一切都看透都眼睛,愣愣到。

    看着诸葛苍远去的背影,青衣对着刚出帐篷的白雪迟疑开口到,“白雪,你说我们今晚都举动,爷是不是都看在眼里?”

    “你说呢?”白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感觉好似爷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只不过是为了让福晋放心,这才配合福晋演这一出的。”

    “你既然都知道了,那干嘛还问我。”白雪将林兼葭换下的衣物抱到隔壁的小帐篷。

    “哈,那福晋知道了,不得钻地缝啊。”青衣颇为担忧面皮极薄的林兼葭。

    “放心,只要我们不说,福晋不会知道的。”

    “你又知道?”

    “当然,福晋对于爷的有些事情很敏锐,但是有些事情则很迟钝。”

    ……

    诸葛苍高坐案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跪着的天枢,天权和玉衡三人。气息碾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天枢等人不禁浑身冒出了层层薄汗。

    “爷,我们知错了。”玉衡坚持不住开口到。

    “知错?”诸葛苍神情轻描淡写到,“你们知错什么?”

    天枢,天权和玉衡彼此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到,“我们不该将福晋唤来的。”

    “既然如此,为何你们还要明知故犯。难道你们不知道福晋会被监牢里的场景吓到吗,若是吓到了,你们说你们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好呢?”

    “任凭爷处置!”天枢等人异口同声到。

    “任凭孤处置?”诸葛苍眸底瞬间燃起了火苗。“若是将福晋吓坏了,处置你们又有什么用,你们能还孤一个完好无损的福晋吗?”

    “爷,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您别气坏了身子。”玉衡连连磕头到。

    诸葛苍胸部剧烈的起伏着,直视着下方的玉衡,“都给孤滚下去。下不为例!”

    “诺!”

    “既然生气,为何还要饶恕?”当天枢等人退了出去之后,赵筠笙从书架后头转了出来。

    诸葛苍拧了拧眉,长叹到,“他们也是担心我。不然不会惊动葭儿。索性葭儿没事,若是葭儿有时,我饶不了他们。”

    “你心软了不少。”赵筠笙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

    诸葛苍沉默了一下才到:“他们到底相伴我们多年。”

    “行,那我们不说这个事儿。说说你吧。”赵筠笙把玩着骨扇,“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区区几个小卒如何会引起你的煞气?”

    诸葛苍拧眉,眸底闪过一丝困惑,“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最近太累的缘故吧。”

    “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赵筠笙眉头拢成疙瘩,“以你的体质,即使身体过于疲倦,也不会被煞气轻易侵蚀。”

    诸葛苍同样紧缩眉头,沉思了良久。

    “你想想,最近可有做了什么会引发煞气的事情?”

    “并无。”诸葛苍摇了摇头,“自打当年煞气暴走之后,我就极少亲手行杀戮一事了。”

    “既然如此,那你的煞气就更不会被引发才对。”赵筠笙眸底尽是忧色,“小苍,近段时间,无论如何,你身边都必须带着人,而且不要离开我和兼葭太远。”

    “没那么严重吧。”诸葛苍迟疑道。

    赵筠笙极为不放心:“这件事情说不定的。你近来本就没有行杀戮一事,可是却被引发了身上的煞气。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你身上的煞气已经不受你控制了。二个是你身上的煞气被人有意识的引发出来。”

    凝重的气息开始弥漫。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你的处境都极其危险。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嗯。”诸葛苍眉头紧锁。

    “你身上煞气过重的事情,兼葭知道了吗?”

    “知道了。”诸葛苍脸色瞬间暗沉了下来。

    “知道了不更好吗,这样的话她也能更好的看顾你。不用担忧什么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

    “可我并不想让她知道。她知道了,也不过平白添了一份担忧而已。”

    “小苍。我知道你想护着她的心情。可是护着她不代表着什么事情都不让她知道啊。兼葭知道了还能为你分担一些。若是将她蒙在鼓里,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或是引发了什么误会,你悔之晚矣。”

    “她身子骨本就不好,如今又在为我的事情担忧。我心情沉重得很。”

    赵筠笙无语的瞪着诸葛苍:“够了,不要再我跟前炫耀她对你有多重要了。你还是先说说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解决掉你身上的煞气吧。”

    “今天引发的煞气我已经压制下去了。”

    “你也说是压制了。你已经压制了接近十年了。若是这一次是它无意识的被引发的,就表明你身上的煞气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终有一天,它会夺走你了理智,你的心性。”

    诸葛苍膝上的双拳紧握,暗红色的血液沿着它的指缝滴落。“若是哪一天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你就亲自杀了我!”

    “胡闹!”赵筠笙脸色大变,“不会有那样的一天的。你身上的煞气,我们定然能找到法子来解决的。”

    诸葛苍身上的气息越发的冰寒:“哥,答应我。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亲自解决了我。”

    赵筠笙嘴巴张合了老半天,嗓子如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无法出声。半晌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别忘了兼葭。她是绝对不会让我做这样的事情的,她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你信不信?”

    诸葛苍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若是我因为失去心性而伤害到了她,这辈子我都无法原谅我自己。哥,你不会让我犯下这样都错误的,是不?”

    ……

    遥远的京都——

    几个喇嘛正摇晃着自己手头上的法器,低声呢喃,他们身后是被堆成山的咕噜头染红的土地。

    桑阴下,

    “主子,这些喇嘛真的顶用吗?”

    “是师父专门请来的,想来是有用的。”

    “若是真的能就此解决掉擎王,那可真是解决掉了主子的心腹大患了……”

    ……

    赵筠笙握着骨扇的手,指关节间相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好。”那一字‘好’字,好似花费了他一辈子的精气神。

    “谢谢。”诸葛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勾勒,弯出了一抹如晚霞般的色泽。

    ……

    诸葛苍一回到寝室,便看到正手捧竹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林兼葭。他眸底的神色起伏挣扎,一会儿狰狞,一会儿满是柔意,良久才平息。

    “葭儿,葭儿?”诸葛苍俯身低声呼唤到。

    林兼葭微微睁开双眼,柔声到,“你回来啦。”话刚说完,她的眼睛又闭上了。

    诸葛苍轻笑,无奈的俯下身子,将林兼葭抱起,朝内室走去。

    ……

    “福晋。”

    “呃?”

    “福晋,该起身了。”

    “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

    “爷呢?”

    “爷寅时的时候起身了。现在正在安排出发的事宜。”

    “寅时?”林兼葭微微晃了晃脑袋,坐直身子,“这么早?爷昨晚回来得很晚吗?”

    “今早听玉衡说爷是子时回来的。”

    林兼葭微微拧眉:“那定然没怎么休息好。爷可用了早膳才去忙的?”

    “玉衡是提着早膳同爷一起离开的。至于爷有没有用早膳,婢子就不清楚了。”

    “你等会儿派人去问问,可别让爷又将早膳给忘记了。”

    “诺!”

    “一会儿,”林兼葭整了整领口的袖子,“你去将天枢唤来。我需要详细的知道点事情。”

    “诺!”

    “对了。筠笙公子是不是还同我们一路回京?”

    “是的。”青衣点了点头。“今早我还同瑶光碰了面。”

    “瑶光?”林兼葭闪了闪神,“她还好吗?”

    “开朗了很多,比以前爱说笑了呢。”青衣一边为林兼葭洗漱,一边说到。

    “是吗,那就好。”林兼葭淡淡笑了笑。“她能一切都好,那么我们也能放心些。”

    “嗯。瑶光有说让婢子跟福晋您说,她一切都好,让您放宽心。”

    “她真都这么说?”林兼葭抬起头,长睫毛眨动得颇为厉害。

    “是的。”青衣极其肯定都点了点头。

    林兼葭抿了抿唇:“嗯。”

    ……

    “天枢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

    “青衣,我用好了。你将这些东西撤下去吧。”

    “诺。”青衣。

    “天枢,你跟我来一趟。”

    “诺!”天枢紧跟着林兼葭的步伐走进了小书房。

    林兼葭寻了张靠窗的椅子轻轻坐下,声音却格外的冷冽且掷地有声,“爷的事情,你今日需详细的给本福晋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