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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告瑜王霸占无辜少年

    明臻听见这个叫声,不由得扑哧一笑,觉得老天爷实在太给面了。她刚想着要干掉瑜王,那厮立马落水。

    她都忍不住有些好奇要去瞧瞧什么情况了。

    萧瑟见明臻满脸笑意,眸中更是带了狡黠,便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发梢,“怎么忽然这样高兴?”

    明臻嘿嘿一笑,晶亮双眸流光溢彩,精致绝美的面容透着俏皮灵动,让萧瑟不由得略略失神。

    她抓住萧瑟的手指,又软又小的手附在他的掌心上,隐隐透着暖意。

    “咱们去瞧瞧。”

    瑜王那厮一向会装,这样狼狈的时候可绝不能错过。

    萧瑟心中悸动,他没听清她的话,也没问她想去做什么,只是任由着她牵着自己走。

    两人回到小桥边,只见桥下的小湖里,瑜王殿下一直在扑腾着,狼狈至极。

    “救命,救命啊!”

    而那桥上,跟随瑜王殿下一道而来的几个公子哥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容颜清秀的少年站在小桥上盯着瑜王。

    少年似乎一点儿也不慌张,只是偶尔高喊了一句:“殿下落水了,快来人呐!”

    可眼底未见半点儿惊慌,只有满满的恨意。

    明臻认得他,是瑜王身边随侍的一个小厮,名叫安乔。说来安乔此人有些奇怪,说是小厮,可他从来没有做过粗活,反而跟个清贵公子似的。

    前生明臻第一次见到安乔时,还以为他是哪家嫡公子。然而安乔却说自己,是个命贱的蝼蚁。当时他一双好看的眸子总是冷漠,似乎对自己对未来都全然无所谓了,不似此时还有些恨意。

    有恨,说明对往后还有希冀。

    当年明臻临死前,安乔还在瑜王身边,曾和她说过,死是种解脱。

    明臻当年就觉得安乔和瑜王之间有些不一样,只是瑜王藏得紧,她没探出什么。

    不过眼下,或许是个好时机。

    明臻转了转眸子,手指扯了扯萧瑟的衣袖,含着笑意问:“让大牛大叫几声,叫得愈响愈好。”

    大牛是萧瑟的暗卫,声如洪钟,又练了狮吼功。他一喊,这方圆三里之内的人都听得见。

    萧瑟微怔,有些疑惑明臻怎会知道大牛,可是望着她晶亮清澈的双眸,便将这思疑虑抛在了脑后。

    萧瑟大手一挥,大牛旋即出场。

    他摆了摆架势,深吸一口气,旋即用尽十分功力大声呼喊:“瑜王殿下落水了,瑜王殿下落水了!”

    喊得瑜王府打盹的护卫差点儿没摔在地上,他们急急忙忙地冲过来,眼瞧着瑜王快没了命,便连忙跳入水中,将快淹死的瑜王给救了上来。

    冬日极冷,在水中泡了好一会儿的瑜王冻得瑟瑟发抖。

    安乔从桥上下来,眸中闪过一丝不甘,只是在瑜王面前他却装得关切,“殿下,您怎么样了?”

    瑜王差点儿没死在那湖里,可是面对安乔的关心却还是打起了精神,宽慰道:“吾没事,别担心。”

    他一面握住安乔的手,一面情意绵绵地望着他,“方才吓坏了吧。”

    安乔面色如常,摇头。

    护卫们扶着瑜王站起来,可瑜王却推开了他们,整个人向安乔扑过去,弄得安乔也浑身湿漉漉的。

    安乔本就只穿了薄裳,这一打湿,浑身都透了。

    瑜王咽了口水,整个人都不觉得冷了,反而觉得火热之极。他没顾得上护卫们在场,伸手抓住了安乔的下巴,一口吻了上去。

    安乔蹙了蹙眉,却到底没有推开。

    明臻看得目瞪口呆,萧瑟忙捂住她的眼睛,生怕她看见这腌脏事。

    明臻却悄悄地扒开萧瑟的手,又偷瞧了一眼。

    萧瑟宠溺地叹了口气。

    梅林虽是在城外,地处偏僻些,可是到底也有游人来往。且方才大牛那声大吼,更是引来了不少人。

    可等大家赶过来时,却见到瑜王正抓住一个少年吻得忘我。

    瑜王府的护卫们脸都黑了,连忙上前一字排开挡住瑜王和安乔,厉声喝道:“贵人在此,还不快速速离去。”

    明臻听着都乐了,这些护卫也是个没脑的,说什么贵人在此不是做实了瑜王身份么?

    瑜王虽常在京中走动,可真见过他的百姓还是少数。即便是被人瞧见他和男子来往,只要矢口否认,谁还能真去求证。

    瑜王此刻也回过神来,一把推开安乔,仿佛安乔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仿佛方才含情脉脉的人不是他。他黑着脸,几乎想要一脚踹死这些蠢货。

    众百姓哗然,纷纷议论起来:“真的是瑜王啊,可他刚才是在与那少年亲密吧。”

    “没想到瑜王竟有断袖之癖,且那少年年少,别是被强迫的吧。”

    ……

    瑜王听着,脸色难看得紧,他攥了攥拳头,厉声喝道:“都给吾闭嘴!”

    被人撞见与少年行亲密之事,传到父皇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自己为了那位子,筹谋这么多年,不能让一个安乔就毁了自己。

    瑜王望一眼还在议论纷纷的众百姓,又瞧了一眼比女人还美艳的安乔,终于下定了决心。

    “大胆狂徒,竟对本王行不轨之事,实在可恶!来人啊,将此恶人拉下去杖毙!”

    此话一出,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把所有罪过推到了安乔身上。

    明臻厌恶地蹙蹙眉,她前生是怎么会觉得这么无耻的瑜王是个好人的,且还被他骗得团团转?

    她朝萧瑟招招手,道:“阿瑟,瑜王太可恶了!需得好好教训他!”

    萧瑟颔首,表示同意,他吩咐大牛:“将此事闹得愈大愈好,只是务必保证那少年的安全!”

    大牛领命。

    那厢,安乔脸色一白,望着瑜王有些不可置信,可是他很快恢复如常,嘴角慢慢漾开笑意,似是嘲讽,又似解脱。

    瑜王望着一脸凄然的安乔,心头不由得一揪。他是很喜欢他的,可是比起江山,安乔又算什么?

    他不过就是个自己的一个宠物罢了,就算没了,等以后自己登上龙位便有无数个安乔。

    护卫们对视一眼,而后上前去捉拿安乔,只是那手还没触及到他,便被大牛飞踹开。

    “谁?”

    护卫们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粗壮妇人正怒气冲冲地站在他们面前,那架势似乎是想跟他们拼命。

    护卫们见是个妇人而已,也就来劲了,提剑冲上去。

    可妇人脚下一退,身影极快一闪,躲过了护卫们的攻击。她大手往前一冲,抓住护卫的手腕,往下一折,痛得护卫们哀嚎声连连。

    瑜王脸色大变:“来者何人?”

    此人便是大牛,作为暗卫,多的是伪装之法,他自然没露真容。他扮作一个粗壮妇人,着红裙,脸涂得红红的,看着有些滑稽。

    “儿啊,你怎么在这儿,娘总算是找到你了。”大牛没理瑜王,转身扑向安乔,将少年抱了个满怀,没等愣住的安乔回神,他继而又哭喊道,“自你被人抓走,娘是吃不好睡不着,可算是把你找到了。快,跟娘回家,你爹都急病了。”

    这话说得可是很有意思,只要一细想,就能想得明白。

    这少年,怕是真被瑜王强迫的吧!

    于是乎,大家伙对瑜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瑜王面红耳赤,恨不得当场把大牛打死,这是哪里来的恶妇,竟敢胡说八道!

    可是他要是再追究下去,就真的把自己牵扯进去了。

    但若不追究,便就要任由这些百姓随意议论,届时被父皇知晓,他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可恶,实在可恶!

    瑜王朝护卫扫了一眼,护卫们旋即反应过来,纷纷拔剑而出,冲着大牛和安乔刺去,誓要置人于死地。

    大牛不急不缓,把安乔往身后一带,朝着护卫们一个扫堂腿,养尊处优惯了的护卫们纷纷跌落在地。

    大牛微勾了勾唇,眉间却漾起愤怒与恨意,“瑜王殿下,我儿被你抓走过一次,您还想抓第二回?我一介妇人虽无权无势,可您也不要把人逼急了!”

    他似是悲切,又有一种没有护好孩子的愧疚。

    众人看得清楚,心中陡然有了计较,有那负有正义感的书生高声道:“大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若是想为你儿子讨回公道,我陪您去报官。”

    瑜王气得脸都白了,差点没当场晕过去。他不过就是带着府上的小倌出来游玩,怎么会闹成这般?

    被人撞见秘密不说,还莫须有背上个罪名。安乔哪是他强迫来的,他是自己进府的啊!

    瑜王怒不可遏,勉强冷静下来,厉声道“无知妇人,竟然污蔑本王。”

    大牛似笑非笑,“殿下,是不是污蔑您心里清楚。妇人我没有祈求,只想带我儿回家。您若是肯放过我们母子,所有恩怨就此作罢!”

    瑜王气得浑身发颤,还湿漉的身子被冷风一吹,冻得他嘴唇发白,头皮一阵阵发麻。

    大牛见瑜王默不作声,转头拉着安乔就走。

    瑜王瞪着离去的两人攥紧了拳头,面色愈发沉峻,他冷了冷脸,冲着围观的百姓道:“今日之事若有半句风声传出,本王唯你们是问。老蒋,把这些人的姓名住址全都本王记下来。”

    既然事情没瞒住,就要最大限度将伤害降低到最小。就是二十来个山野小民,他还不怕拿捏不住。

    方才对大牛全无办法的护卫们,此刻却换了面容,怒气冲冲地将百姓们围起来。

    方才与大牛说话的那个书生愤慨地想说什么,却被身旁同伴拉住。他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明臻瞧了出好戏,看瑜王被大牛怼得毫无招架之力,靠在萧瑟肩上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大牛太厉害了。虽然身影魁梧了些,可那声音真像是个女人呢。”

    萧瑟宠溺地揽住她略显单薄的肩头,“满意了?”

    明臻歪头,她今日可是起了干掉瑜王的心思,怎能就此放过?

    “还没,我要去涧溪巷给御史台投密信,告瑜王霸占无辜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