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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节

    第六三八章 少年归来]

    “诀儿怕是凶多吉少了。”连延甫沉痛地叹了口气,道,“他日回到连家,我要如何向母亲和大哥交代?”

    “元帅,您也说过的,诀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既然还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不定,诀少爷现在也在想办法回来和您见面,您不要太过灰心了。”王钦劝慰道。

    “连元帅。”这时候,帐篷帘子掀起,八殿下凤烨和六点下凤羽一同走了进来,连延甫敛下脸上神思,站了起来,躬身道:

    “两位殿下。”

    “连元帅不必多礼,请坐。”凤烨示意道。

    “谢殿下。”

    三人分别坐了下来,王钦躬身退了出去。

    六殿下凤羽问道,“连元帅可是在为连诀伤神?”

    连延甫微叹了口气,点头,道,“微臣身为兵马大元帅,连诀的亲叔叔,却没能保住他,实在愧对家中人,也愧对连诀……”

    他说着,眼中又流露出既欣慰又赞赏的目光,唇角浮现微微笑意。

    “连诀这个孩子,心里十分的干净,纯粹,执著。

    他来山海关,是拿了皇上的圣旨来的,就是直接封他做一个先锋都不为过的,但是,他却拒绝了我给他的安排,他坚持要从一个最普通的小兵做起,冰天雪地的,和将士们同住一个帐篷,同样喝着雪水,吃粗糙的干粮,他是我们连家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嫡长子,锦衣玉食惯了,就是这样的苦,他也坚持下来了,一句抱怨都没有过。

    甚至,直到现在,底下那些士兵,都还不知道失踪的阿诀是丞相的长子,是我连延甫的亲侄子。”

    “连诀这孩子,从小我就认识,我素来与他走的近,我一贯欣赏他,爱护他,刚来山海关,便得知他失踪,我也时时不得安宁,只想快些找到他。”六殿下凤羽眼中流露出心痛的神情来。

    这几个人中,只有凤烨知道连诀真正的身份——他是皇后的儿子,是他和凤羽的亲兄弟。

    在他奉命前往山海关之际,母后又找她密谈了一次,她说,烨儿啊,饶是你再喜欢连似月,你也不能对连诀手下留情,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除掉连诀,所有的人都以为九皇子凤云峥,现在的四皇子凤千越是你最大的对手,而其实,这十一皇子连诀(连诀比凤令月大一点点)才是你最大的对手啊,一旦他成了气候,你们所有的皇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因为,算命地说过了,脚底七颗红痣的人,是天生的帝王相,你们斗得过你们的兄弟,却斗不过老天爷,除非,他死了,方能永诀后患。

    如今,连诀生死未卜,也许,他不用矛盾,不用纠结,连诀就已经死了,他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却根本高兴不起来。

    那丫头这么看中这个“弟弟”,她知道连诀的事,想必会十分伤心。

    “八皇弟,你可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了?”凤羽见凤烨一直抿唇不语,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问道。

    凤烨收回思绪,道,“连元帅,连诀福大命大,你不要过早放弃,他会回来的。”

    “微臣感谢两位殿下对我们连诀的关心,微臣也希望尽早得到他的消息。再过三日,就要再次和耶律重元应战了,我这有些事情,正想和两位殿下商讨一下。”连延甫起身,将那作战战略图展开,凤烨和凤羽起身,站在这图面前,一同商议着。

    兵营中的氛围紧张,众将士已经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快看!快看!那儿,那儿着火了……”这一天半夜十分,突然,兵营里骚动起来,许多士兵听到动静都聚在一起,看着数里外的契丹兵营里那冲起来的火光,个个兴奋地议论纷纷。

    凤烨,凤羽,连延甫等人听到动静,也匆匆起了身,快快地走出军帐,往对面一看——

    “这契丹的兵营怎么会突然着火?而且,火势看来十分凶猛。”凤羽望着那冲天的火光,脸上露出疑惑地目光。

    “他们肯定出事了。”凤烨所有所思,道。

    “元帅,他们兵营突然着了火,现在肯定乱作一团,不如我们趁机发兵,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将士中有人说道。

    “不可!”连延甫几乎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事出突然,恐怕有诈,万不能轻举妄动。”

    “火势越来越大了,耶律重元会用这样自损八百的方式来给我们下套吗?”凤烨望着那蔓延的火,说道。

    连延甫沉默片刻,道,“王钦,你即刻率领一队人马,与本帅悄悄前往查探,以炮仗为信号,若没有危机,便以炮仗示意,我们即刻领兵进攻。”

    “这个方法可行,王钦,去吧。”凤烨点头,道。

    “是!”

    凤烨,凤羽,连延甫站在原处,个个目光冷静而凝重,身后数万大军已经准备妥当了。

    王钦这边,率领着一路人往契丹兵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跑了好长一段路,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火把,王钦抬起手,示意众人停下,他手按在了刀上,随时准备迎战。

    “驾!驾!驾!”那马越来越近,火把也越来越近了。

    王钦发现,那人只是单枪匹马一个人,他锐利的目光随时做着判断——

    那人身上穿着的事契丹将士的服饰!

    王钦立即拔出刀,高声命令道,“杀!”

    “杀!”

    “杀!”

    众将士纷纷拔出腰间佩剑,朝来人杀了上去。

    “王钦,住手,是我!”正在这时候,那人高声喊道,来到了众将士面前。

    王钦一愣,定睛一看——

    他眼中一阵狂喜——“阿诀!阿诀是你?”

    他立即高声命令道,“收!是阿诀!”

    话说着,这人已经到了王钦的面前,那火光照着他的脸,他的手中还拎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袱!

    王钦看到连诀脸上的刀疤,心头一颤,失声道,“阿诀,你的脸……”

    “现在没时间说那么多了,我烧了耶律重元的粮草,取了他的首级,现在是进攻的好时机,快快回营向元帅禀报,速速出兵,打契丹人一个措手不及!”连诀大声说道!

    原来,他手中这血淋淋的包袱里面,装的是耶律重元的首级!]

    第六三九章 大功告成]

    当连诀的身影出现在兵营的时候,连延甫疑心自己的眼睛花了,身经百战的他竟出现了片刻的怔愣,直到连诀解下身上那一身契丹的衣服,双手高举着手中的包袱,大声道:

    “元帅,阿诀取回了耶律重元的首级。”

    连延甫才猛然间回过神来,速速地下了马,激动地走到连诀的面前,双手扶起他,抑制着内心的激动,眼底泛起了眼泪,道,“阿诀,快快起来。”

    “谢大元帅!”连诀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四叔,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当他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连延甫,凤烨,凤羽全都愣住了——

    “阿诀,你的脸……”连延甫颤抖着声音。

    凤烨和凤羽也下了马,走了过来,凤羽痛惜地望着连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连诀却一笑,似乎并不在意那张原本眉目如画的脸庞上多了一条狰狞的疤痕,请示道:

    “两位殿下,元帅,其余的话,我们稍后再说。

    现在进攻,我大周必胜无疑,请元帅下令,即刻起兵,阿诀熟悉契丹人,阿诀请求为右先锋!”

    连延甫立刻匆匆回到马上,高举着手中连诀的包袱,高声道,“众位将士听令,耶律重元首级在此,契丹人的粮草也被烧了,这都是阿诀的功劳!”

    兵营里立刻发出一阵欢欣鼓舞的喊叫声。

    “现在本帅正式下令,阿诀,王钦,你们二人担任先锋,所有人,即刻向契丹兵营发动进攻!”

    “是!”连诀双手抱拳,道。

    “杀!杀!杀!”!

    三军将士举着手中的刀剑,那此起彼伏的声音,几欲冲破苍穹。

    火把下,凤烨静静地观察着连诀,他一边脸刀疤狰狞,另一边脸面如冠玉,神情刚毅,眼底跳动着火焰。

    这和从前在京都时,时时跟在丫头身后那个黏人的少年仿佛是两个人,不知不觉的,他身上已经有了男儿的气魄和沉稳。

    他隐隐想起母妃贤妃娘娘说过的话,连诀脚蹬七颗呈北斗状的红痣,天生帝王相,没有人能斗得过他。

    此次与契丹一战,他取了南院大王耶律重元的首级,又烧了他们的粮草,如今又为先锋打头阵,此一站,他功不可没,回到京都,父皇论功行赏,连诀的风头将不亚于昔日的萧河!(!≈

    连诀,你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你是一个皇子,你当真对皇位没有任何企图吗?

    “八皇弟,你又在想什么?”凤羽回头,又看到凤烨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

    凤烨朝着连诀的方向看着,道,“我在看连诀。”

    凤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既欣赏又痛心的表情,道,“连诀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在我印象中,他只是一个俊朗天真的少年,没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已经历练成了这般模样,将来,必成大器啊!”

    “不用等将来,现在就是了。”凤烨说着,脚踢动马肚子,从腰间抽出长剑,准备加入战斗,与契丹一决生死。

    凤羽看着凤烨的背影,忽然觉得他有些心事。

    这一战,契丹人没了南院大王耶律重元,粮草又被烧了,军心涣散,大周急速进攻,他们很快便溃不成军。

    这一战,打了三天三夜,十万契丹大军,全数被俘,后南院大王耶律重元的母后仁宜皇后亲自发出求和声明,献上投降书,双方的激战才停止了下来。

    后凤烨凤羽接受了仁宜皇后的降书,双方签订了山海关之盟,盟约规定契丹每年送给大周大量岁币银、马匹等,且割让临近山海关的历城归大周所有。

    仁宜皇后没有提出异议的条件,最终只提出一个恳求,要取回耶律重元的首级,让他留个全尸,回契丹入土为安,凤烨答应了,便让连诀将首级送上。

    仁宜皇后双手接过血淋淋的包袱,脸上却不见什么表情,只将首级交给身后的侍女,离去之前,她淡淡地看了连诀一眼,唇角露出一个猜不透摸不准的浅笑。

    连诀觉得那神情别有深意,但是,很快就被胜利的狂喜淹没了,将士们前来,将他高高抛向空中,大声含着阿诀,阿诀,也是在这时候,众人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原来是丞相府的嫡长子,于是众人便对他更加钦佩了,与他同住的黄岩既高兴又忐忑,道:

    “阿诀,啊不,诀少爷,原来,你,你并非什么普通人家的儿子,想着,你还经常帮我打饭,我也对你不客气,上一回还,还……”

    连诀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道,“黄岩,我永远都是阿诀,你不要把我看做别的什么人。”

    黄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这时候,连延甫,凤烨,凤羽终于有机会听连诀好好讲一讲失踪之后的事,连延甫军帐内,连诀讲述了自己是如何潜入契丹兵营顶替那个叫做弘古的士兵的,又讲述自己为了不被认出来,毁了自己的脸,用纱布包裹住大半张脸,将认得弘古的几个人悄悄打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暗中观察耶律重元的生活习性,发现他确实如传闻中所言,常常夜宿将士的营帐中,难以掌握他的行踪,不过,最后终于被他看到他入了其中一个他熟悉的将士营帐中。

    那一晚,他便事先将准备好的油淋在粮草的周围,一把火将粮草烧了,趁着混乱之际,偷偷潜入那将士的营帐中,一把砍正在鱼水的耶律重元的脑袋,连夜带着他的首级逃出了契丹兵营。

    这其中的艰难和日日夜夜的提心吊胆连诀并没有多说,为了不那么快被人认出来,他一直包裹着纱布,以至于脸上的疤痕扩大了,每天奇痒难忍,只能自己撒上一把盐止痒,他也没有说。

    连延甫听了他说的这些,那沧桑的眼底含着热泪,他望着连诀那张坏了一半的脸,心里既为连诀的果敢和智慧感到欣慰,同时又感到心酸——

    连诀是多么好看的一个人啊,好看到令人觉得赏心悦目,心情大好,可如今这半张脸却……他的喉头哽着,觉得十分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