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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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节

    第六六八章 不愧是你]

    “梁老夫人,今儿可不是什么谈婚论嫁的日子呀,你说是不是?”连母接过话茬,笑着道。

    梁老夫人回过神来,忙道,“对对对,你看看我,糊涂了不是,就想着您这孙女儿百般好,便替我那呆子孙多说了两句,罢了罢了,下回啊,咱们换个时间好好谈谈。”

    众人听了梁老夫人的话,心知肚明,她这是故意当着这些个老夫人,夫人们的面替自己的孙子看下了连家的大小姐,让别人都让道儿呢。

    不过,这梁国府三代忠烈,从先帝起便深得皇上器重,梁国公乃三朝元老,朝廷栋梁,这与连家倒也门当户对。

    “义云公主到……”这时候,门外喊出的这个名字吸引了连似月的注意力,她抬眸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辆华贵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个翩翩美人,此人便是皇帝新封的公主,安庆王唯一的女儿潘若初。

    连似月记得她,那日扳倒萧振海,潘若初的及时出现起了关键的作用。

    只见她身上穿一袭交领五彩裙衫,外面罩着一件水红色云锦披风,梳着时下京都流行的双螺云髻,发髻上插着一支彩色琉璃凤尾簪,随着步伐走动,那长长的流苏轻轻浅浅地摇曳着,十分明艳浪漫。

    潘若初抬头,看了看相府的匾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走上前,道:“连丞相,明安郡王,尚书大人。”

    潘若初在庆南长大,在庆南,她就是最为瞩目的女子,到了京城,又被封为公主,因为走到哪儿都有点傲慢的感觉。

    连延庆拱手,道,“义云公主前来,乃我相府荣幸,里面请,里面请。”他知道这是皇上封的公主,目的是用来安抚安庆王的,所以丝毫也不怠慢,还显得更加热情。

    “银子。”潘若初唤道,银子即刻上前,将一枚香包奉送上。

    “丞相说不收超过三两银子的贺礼,我思来想去的,便将我庆南的吉祥香包赠送给明安郡王,算做咱们安庆王府的贺礼,还望郡王莫要嫌弃。”潘若初刻意在大门口当着众多人的面送这香包,也是免得有人误会了。

    “多谢义云公主。”连诀双手接过,道。

    “诀儿,既是安庆王府的贺礼,还不快些戴上。”连延庆看连诀只是拿在手中,而这义云公主似在等着什么,便忙催促道。

    “是,父亲。”连诀低头将香包别在了腰间,虽说是庆南送礼的习俗,但将一个女子赠送的香包挂在腰间,连诀心里头有些不乐意,不过连延庆这么发了话,他也不好明面上拒绝,便低头戴上了,道了一句多谢义云公主。

    潘若初点头,随着几名引路的丫鬟,一路东看看西看看往里面走了去,一看看到连似月便朝她点了点头,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知道,九殿下嘴里说的心上人,就是这个连似月。

    想着,她心里头便有些不痛快。

    连似月知道这潘若初身份特殊,便亲自走了过来,点头,道,“义云公主大驾光临,请坐。”

    “谢谢。”潘若初看着连似月,这是她们第一次正式相会。

    银子上前,准备拿出也要送给连似月的香包,潘若初却抬手示意她退下。

    她心里有一个声音,这第一次若是给这个人一个不值钱的香包,自己也跟着不值钱,她丝毫也不愿意自己在连似月面前被轻看了去,所以临时打消了送香包的念头。

    “公主不必客气,请那边就坐吧。”潘若初的小动作和眼神都看在了连似月的眼底,但她也不动声色。

    潘若初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她四处看了看,已经到了好几位殿下,正坐在一块说话,却并不见九殿下的身影,她不禁觉得有些失落。

    “四殿下到……”就在人到了大半的时候,凤千越的马车出现在了门口。

    看到他的身影,连诀心里有些不悦,但仍旧上前,道,“拜见四殿下。”

    凤千越仿佛十分欣赏连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连诀,好样的,你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啊。”

    连诀拱手,道,“殿下,非我一人的功劳,此乃大周将士们的汗马功劳,他们中有很多人,都向我四叔一般,苦守山海关五六年,我做的这点比起他们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但是,被封为郡王的人,却独你一个。”凤千越脸上带着深沉的笑意望着他,似乎话中有话。

    连延庆在一旁听了,心里感到有些别扭,脸上却乐呵呵地说道,“殿下特意前来,我连家蓬荜生辉,殿下里面请。”

    “多谢连相。”凤千越再深深地看了连诀一眼,才抬脚走了进去。

    “诀儿,你怎么了?”连延甫发现连诀脸色有些不好看,问道。

    “四叔,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就很不喜欢这四殿下,感觉他这个人过于深沉,表里不一,懒得与他周旋。”连诀和连延甫关系亲近,这些不能与连延庆说的话,和这个四叔说起来,倒是没有遮掩。

    “诀儿!”连延甫忙左右看了一下,道,“我知道你生性耿直,但这种话可千万不能说,况且你如今已贵为郡王,若被人听了去,要惹祸上身的。”

    “四叔,你放心吧,我知道我的位置特殊,我很小心的,以前也就和姐姐说说,如今和你说说。”连诀见连延甫担忧,便道。

    “诀儿啊,你要知道,如今储君之位空缺多时,满朝文武一直催促皇上早立新太子,可皇上却迟迟没有动静,这些个皇子之间,表面上看起来和和睦睦,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厮杀的血腥四溅,我们连家如今如日中天,个个人都盯着,我们须得像你姐姐说的那般,谨慎地处理好与每位殿下的关系,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呐。”连延甫虽为武官,但在连延庆的熏陶下,也不缺乏一个文官的思辨。

    “我知道了,四叔,我们不参与那些争斗就是了。”连诀说道。

    此刻,在离相府不远处,不少百姓在围观相府的盛世,连似月早就安排好了人,在那边施米施粮给这些人,几个男子隐匿在人群中,目光却落在了连诀的身上,有一个人压低声音,道:

    “小王爷,就是这个人,脸上有块疤的丑八怪,是他杀了我们南院大王,他的名字叫做连诀,据末将所知,先前在山海关,他装作一个普通的士兵,混在军中。”

    那被称作小王爷的男子,邪魅的目光冷冷看向连诀,眼底闪过一抹冷意,道,“原来就是他杀了我父王,搅乱了整个契丹。既然,有胆量杀了我父王,就要有勇气承受小王的怒气。莫丹,走。”

    “是,小王爷。”几个人再看了连诀一眼,混在百姓中,悄悄地离开了。

    *

    连似月看到凤千越进来后,便与几位早到的殿下谈笑风生,她心中不禁讥笑——

    今日也是萧振海被斩首的日子,他却能如此“轻松”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像是没事人一样——

    呵呵,凤千越不愧是凤千越。]

    第六六九章 心如刀绞]

    凤千越不愧是凤千越啊

    他这是用他的谈笑风生在向所有的人暗示,他和萧振海的谋反没有关系,他不心虚。

    “县主有个如此出息的弟弟,有福气了。”凤千越走了过来,看向连似月,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脸上同时向对方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殿下过奖了,诀儿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皇上奖赏,实为厚爱。”连似月言语之进退有度,微笑间不动声色。

    “谦虚了。”凤千越道。

    “四殿下,今日宾客众多,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您海涵。”连似月朝他点了点头,便走回到连母的身边去。

    凤千越看着她的背影,再朝赢空看去,赢空点了点头。

    丞相府一片众人攀附的热闹景象,而此时此刻的正阳门下,则是另一幅凄凄惨惨的景象。

    萧振海,萧湖,萧夫人,樊明等被押着,齐齐跪在正阳门下,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个手持屠刀的狱卒,只待午时一到,便要行刑了。

    那桌案后主持行刑的丁大人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阴沉沉的,没有太阳。

    “离午时还有多久?”他问旁边的侍卫。

    “回大人,还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那不久了。”丁大人说着看向萧振海,不禁摇了摇头。

    昔日威风凛凛的国公爷萧振海,此刻,穿着白色囚衣,凌乱的头发披散,这些日子里,他的头发竟白了大半,背上插着一根令条,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一个血腥的“杀”字。

    一代大名鼎鼎的枭雄,终究,就这么没落了,一切荣光,已成过去,这大周朝,大抵再也没有萧家了。

    此刻萧振海跪在地上,那双阴鸷的眼睛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老百姓。

    突然,他像一头狂狮一般,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地喊道:

    “萧河!萧河!你要为我们报仇,你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啊,你听到没有!你是我的儿子,父仇子报,你听到了没有!”

    丁大人见了,忙下令道,“快,快,此人怕是要疯了,赶紧按住他!”

    “是!”几个狱卒快步上前,按住了萧振海的肩膀,萧振海手虽被反绑在背后,但肩膀一个用力,居然将两个狱卒同时来了个过肩摔,嘴里啐道:

    “呸!黄口小儿!老夫上阵杀敌,为皇上排忧解难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凭你们也敢捉拿老夫,滚开!”

    “萧振海!”丁大人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道,“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公爷呐,醒醒吧,你连同安平王起兵,罪无可赦,皇上已经下令砍你的头了,要灭你萧家满门!”

    “老夫是被冤枉的,是九殿下,是九殿下给老夫下的套,老夫是被冤枉的,皇上被九殿下蒙蔽了!”萧振海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丁大人。

    “呵!”丁大人轻蔑一笑,道,“那你也不止勾结安平王这一条罪啊,这么些年,你巧取豪夺,侵吞百姓田产,害的多少人无家可归,惹得民怨沸腾,不说别的,就说大前年,因为算命的说董家村那座阴阳山旺你,你便让你的手下将整个村子几百口人赶走,稍有反抗便就地正法,短短几天杀了上百口人呐,一时之间,天怒人怨,如今皇上这是在为民除害啊……”

    “……”萧振海脸色一变,道,“这并非老夫的授意,这是老夫的部下瞒着老夫滥杀无辜。”

    “哼,没有你萧振海罩着,他们敢吗?”丁大人质问道。

    萧振海纵横沙场多年,现在却被一个他从来都不会看在眼里的小人物问住了!

    他突然再次大声喊起来,“河儿,河儿,你看到了吗?你父亲戎马一生,如今却被这些无名小卒欺侮,这些都是谁造成的,你都知道吧!杀了他们!你要替父亲杀了他们报仇啊!”

    “萧振海!”一旁跪着的萧夫人吕喜终于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夫君,压低声音吼道,“你想干什么,你自己死不够,这种时候了非要拖河儿下水吗?呵呵,今时今日,你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你自找的,你怨不得别人。

    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和皇子勾结,不要和后宫勾结,可是,你偏不听,到了如今,你连你唯一活着的儿子都不肯放他一条生路吗?你明知河儿孝顺,你还逼他!”

    “妇人之仁!河儿既是我萧振海的儿子,就理应报这杀父之仇。”萧振海回头,低声叱骂道。

    “萧振海,我吕喜身为安平王长女,如今我父亲起兵造反,我被皇上下令处斩,这是我为我父亲理应做的,我的血权当为他祭旗了!

    但是,若不是你一己之私,挑拨了平洲与九殿下的关系,我父亲也不会贸然起兵,他会先知会我,让我带着孩儿们离开京都,而你呢,让全家跟着你陪葬,如今皇上对河儿网开一面,放了他一条生路,你却赶着叫他去送死!”

    “吕喜,你休得胡说!”萧振海紧握拳头,粗声道。

    吕喜唇角露出一丝轻笑,道,“你是怎么误导我父亲的,你心里有数。”

    顿时,萧振海脸上出现了一丝心虚的表情,没错,他与安平王之间的一些信,是以吕喜的名义写的,也因此确实给了他的老丈人安平王一些错误的信息。

    “萧振海,你我夫妻一场,当年你一辆马车将我从平洲接到京都,我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取下马鞍,梳起妇人髻,心甘情愿相夫教子,如今,我只求你一件事:放过河儿吧。”

    这丁大人发现萧振海夫妇在说话,但听不清说的是什么,顿时警惕性大增,站了起来,怒斥道,“刑场上不得肆意喧哗!”

    不远处,一个头上戴着帽子的人看着刑场上这一幕,看着自己昔日那不可一世的父亲,现在却被几个小小的狱卒按压在地,他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他听不真切父亲在和母亲说些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表情,最终,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压顶,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父亲,母亲,三弟……”萧河心如刀绞,体内的血液蠢蠢欲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