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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锒铛下狱 (求收藏!)

    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唐安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到自己穿越了,做乞丐了,又发财了,还偷香窃玉,倚红偎翠。

    可就在他步步高升之时,玉碎了,梦醒了,他睁开眼睛,他娘的,这哪里是做梦,这分明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不过周围臭气熏天,这是什么鬼……

    “唐公子,醒了,嘿嘿……”

    一个人掌着灯走了过来,眼里分明就写着不怀好意。

    “你是……江头儿?”

    唐安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不过他还是看清楚了眼前的人,这不是青城大狱里的牢头儿又是谁呢?

    “少跟老子套近乎,你算什么玩意儿,叫你一声唐公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牢头儿往门上甩来一根长鞭,随即趾高气昂的骂道。

    “你刚刚说什么?”

    唐安眯了眯眼睛,嘴角掠过一丝危险。

    “我说,你算什么……”

    牢头儿以为唐安没听清楚,所以走近牢房,这才又轻蔑的道。

    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唐安的大手已经锁上了他的脖颈,他手劲极大,竟是捏的牢头悬在了半空中,老脸憋的通红,竟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牢头儿,竟然也敢在我面前猖狂,我便是锒铛下狱,也不是你这只狗可以侮辱的!”

    说话间,唐安已经松手,把牢头扔了出去,只是他的手腕也是被这老旧的铁铐子磨出血来……

    “你……咳……咳……”

    牢头儿大怒,可终究是忌惮唐安,并不敢往过来走,只是远远的放狠话:“你等着瞧,你等着瞧!”

    唐安笑笑,却是并没有多说什么。他静静盘坐在大狱中,开始思索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会被抓进来呢,为什么自己一点知觉都没有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此时此刻,青城中已经翻了天了,秦家满门被灭,无数金银财宝不翼而飞,那冲天的烈火只在一夜之间把这个往日的豪门烧了个干干净净,而秦龙本人,也是杳无音讯,不知是死了,还是疯了!

    天已发亮,江汀便带着三班衙役赶了过来,只是这诺大的庭院,除了唐安一个活人之外,再无他人,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灭门之事与唐安无关,于是唐安就这么不知不觉中被抓进了大狱,而两个时辰过后,又有一纸诉状送进了青城衙门。

    青城府衙,二堂之中。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跪倒在地,满脸悲愤,双眼之间,竟是落下两行泪来:“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啊,求大老爷为草民作主啊!”

    江汀听这声音耳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是谁,所以心里不免有些烦闷。他一拍惊堂木,这才又道:“你是何人,有何冤屈,若是事实,本官自会为你作主,若是胡言乱语,罔告不实,定让你知道法律森严!”

    “大人,草民林家林仕元,乃是秦家秦子曦的未婚夫婿,草民状告刁民唐安胆大包天,因我丈人不愿与他结亲,而屠秦家满门,大老爷,草民冤枉啊!”

    此人正是有黑炭头之称的林仕元,昨日他就听旁人说唐安抱着秦子曦在长街奔走,本是不悦,可是还未来得及细查,这秦家一夜之间已成火海,怎一个惊字了得!

    “此言当真?”

    江汀面无表情,可是心里却是颇多喜意。他早有杀唐安之意,只是唐安滑得像条泥鳅,让他始终没有任何办法,上次还折了一个何亮,实在是令人扼腕。

    不过此时林仕元的出现,倒是给了江汀一个机会,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草民句句是实,还请大人作主啊!”林仕元擦着眼泪,可是心里打着别的主意,这秦家本就只有秦子曦一个独女,他要是取了秦子曦,那秦家的家业也将会是他的。

    不过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反而是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他还得在江汀这边走动走动,让江汀把这秦家的生意店铺都划到自己名下,不过这是后话,此时还不是说的时候,做人吃相总不能太难看了,斯文一点,也把身上的禽兽味散上那么一点。

    “诉状可有?”

    江汀一脸平静,可是语气却是比方才松了许多。

    “有!”

    林仕元点点头,随即将诉状卷起来呈了上去。他满心忐忑,不知江汀会不会接受自己的善意,要知道,他在那诉状之中可是夹放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啊!

    江汀并没有看诉状,他只是看了一眼林仕元,随即又道:“行了,本官自会查明实情,你且回去罢!”

    “多谢大老爷!”

    林仕元看了一眼江汀,随即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然后才默默出了青城官衙。江汀的意思他觉得自己已经懂了,不过在江汀看来,林仕元还不是特别的懂……

    看着林仕元走远,江汀这才抽走诉状里的银票,至于那诉状,一张废纸,有什么可看的呢……

    “我这府衙,也是遭过大火,也是时候修缮一番了!”他笑了笑,随即又甩了甩袖子,大步走向后堂,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喊多喊俩字:“退堂!”

    “威……武……”

    ……

    众衙役跳着钢管舞,欢送江汀离去……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这江汀与林仕元是刚刚完成了一桩肮脏的交易,双方都是挺哈皮的,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开心,比如王胡。

    颜记煤行的生意倒还行,正常营业,正常赚钱,因为本质上这个煤行与唐安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唐门火锅就遭殃了,一张封条,唐门火锅的财路就这么被断了……

    “唉……”

    颜记煤行的后堂,一干伙计是唉声叹气,只说唐安命运多舛、蓝颜薄命云云。听的王胡是气不打一出来,他一脚踹飞那几个胡言乱语的伙计,赶走了几个就会怨天尤人的废物,这才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些。

    “李兄,可有良策?”

    王胡看了看对坐的李元御,为他斟上了一杯茶水。这段日子以来,王胡也是受到了不少熏陶,做人做事都少了一些土气,多了一丝温雅。

    “我是个粗人……”

    李元御摇摇头,心里却是有些纠结。此时唐安是惹了人命官司,若是没有奇迹发生,那是必死无疑。所以他不免有些纠结,毕竟他手下还有不少的弟兄,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呵呵……”

    王胡看到李元御神色冷淡,自知李元御已是有了退隐之心,不过上山容易下山难,此时还真是由不得他了!

    “李兄啊,上一次,公子也是下了大狱,不过几日的功夫,他就又出来了,而且上一次,同样是人命官司!”

    李元御一愣,不懂王胡的意思。可是看看王胡满含深意的眼神,他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他毕竟也受圣人教化,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可是这件案子,分明就是一滩沼泽,根本没法趟啊!

    “王兄的意思是?”

    他眯了眯眼睛,随即又疑惑的问道。

    “李兄,公子下狱,是何缘故你可知道?”

    王胡拂了拂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商人独有的精明。

    李元御不解,只是摇摇头。

    “呵呵,公子之所以会下狱,原因有三:第一,公子出现在秦府,而且秦府仅仅他一个活人;第二,秦家没有发现凶手,除了公子之外,其他人要么是家丁打扮,要么是丫鬟模样,要么就是死得无法辨别,也就是说凶手灭了秦家满门,唯独放过了公子……”

    说到这里,王胡又笑了起来,他摇摇头,这次又道:“第三,公子手中有江汀的把柄,所以与江汀素来不合,这江汀这么做,却是打着报仇雪恨的主意!”

    “你说什么,公子有江……江汀的把柄?”

    李元御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这案子之中还有这么多曲折是非,倒把他听的云里雾里,可是王胡的最后一席话,却是直接让李元御定在了当场!

    “若非如此,他又何必如此忌惮公子?”

    王胡笑笑,却又饮下一口茶水,至少在纸面上显得风轻云淡,波澜不惊。

    “那……你有何良策?”

    李元御一看王胡胸有成竹,也是振作起来,这要真是有那么一点转机,倒也不妨有那么一遭!

    “呵呵,我已吩咐人传讯于颜老族长,另外,我再走一遭赵府,至于李兄你,便要多加小心了!”

    王胡放下茶盏,笑得意味深长。他轻轻拍了拍李元御的肩膀,随即大步走出了后堂,只剩下李元御一个人愣在当场,望着这尚在冒热气的茶盏默默出神。

    其实王胡心里没有任何把握,但是他必须把李元御拉下水,这一次与之前完全不同,上次只不过是几句妇人谣言,但是这一次唐安却是在案发当场,这几乎就把唐安定死在了棺材里,没有任何的悬念,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我乃唐安公子门下王胡,拜会小赵爷,还望各位给通传一声!”

    不多时,王胡已到了赵府门外,他递上名帖与礼单,把自己能做的一切都做到了最好,既没有过于谦卑,也不至于趾高气昂,总之是不卑不亢中掺杂着一些敬意。

    “真是不巧了,我家公子有急事,却是昨儿个后半夜就出了远门……”门卫一听是唐安的人,也是十分和气,他先是把王胡迎进来,随后又将赵清河的行踪说与王胡听了。

    “呵呵,那……小赵爷几时能回来呢?”

    王胡一听,却是心都凉了半截,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想靠着赵清河帮扶一把,可是此时赵清河却是不在府中,倒让王胡倍感无奈。

    “那谁知道呢,主子的事儿,我一个做奴才的却是揣摩不透的,不过看那样子,恐怕一半月也不见得能回来……”

    门卫苦笑,也是不由摊开手来。他倒也是个实诚人,有一说一,却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与王胡听了。

    “这……好吧……”

    王胡无奈,却是拱拱手,转身离了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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